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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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坐直,撞得他眼冒金星! 噢!單純的情況也差不多,才剛從噩夢裡驚醒,迎接她的竟是令人兩眼昏花的驟痛,硬是逼出她的汪汪淚眼。

    哪個缺德的短命鬼撞我?痛死人了! 現在的情況有點好笑。

    一男一女各自抱着自己的頭,臉上一緻展現痛到不行的猙獰表情,卻全都埋怨對方的不長眼,完全搞不清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是妳來撞我的好不好?蔔焱堽顧不得禮讓女士的禮貌,埋怨的話就這麼硬生生地脫口而出。

    妳該死的在搞什麼鬼?單純撫着口鼻,差點沒撞出鼻血。

    我怎麼知道你的大頭會靠我這麼近? 我怎麼知道妳會突然坐起來?他懊惱地吼她。

     那你靠我那麼近做什麼!要比大聲是不是!以她以往在茶山唱山歌的肺活量,她就不信自己會比輸他! 蔔焱堽自知理虧,顴骨微微泛紅,雖然他之前沒啥不良企圖,但畢竟她是女孩子,而且當時還意識不清,再怎麼說他都有瓜田李下之嫌。

     見他不再沒水準地吼人,單純也無暇注意他的異狀,所有注意力全讓眼前陌生的環境給吸引了去。

     這是什麼地方?在公司裡嗎?她怎麼從沒見過這個清爽的小房間? 我的休息室。

    讓她這麼一提,他又隐隐感到不妥。

    這個休息室是在他個人的辦公室裡,用約莫三坪的空間隔成的;算是公司體貼主管工作辛勞的福利,但此刻卻怎麼都感到不對勁。

     這一男一女獨處在這小小的空間,很難不令人胡思亂想啊!即使他從沒在這裡做出什麼有礙社會善良風氣的風流事,但此刻卻吊詭地心口浮躁,提不起看她的勇氣…… 見鬼了!他在亂想些什麼啊?這Y頭整整小他七歲! 不過,七這個數字還不賴,至少避過中國人忌諱的三、六、九……哇咧!他定被她給撞胡塗了,怎麼滿腦子怪裡怪氣的怪念頭? 咦?單純可好奇了,更加沒注意他的窘态。

    在你的辦公室裡嗎? 他的喉結不安地滾動了下。

    欸。

     哇~~當主編真好欸!想不到辦公室裡别有洞天,竟暗藏了這麼間清雅的小休息室,那麼,萬一想做壞事時不就方便多了嗎?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此時總算想到自己占據了他的床;平時,這張床都是他在睡的吧?一這樣想,她的心跳便莫名其妙加速了,甚至感到雙腿有點發軟。

     還好,廣大的福利還算不賴。

    随便說些什麼都好,或許可以沖淡心頭的雜緒。

    妳好好做下去,公司不會虧待妳。

     啊!她陡地哀叫了聲,忙拉開被子準備下床。

    完了!我的工作…… 蔔焱堽微愣,被她的大叫吓得心口上提。

    别、别做了,都下班了還做什麼做?吓死人了,他還以為她注意到自己的滿腦春色咧! 下班了?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她更急了。

    那安哥他們呢?加班嗎?在出版社裡,加班好像成了不成文的規定,大夥兒都極有默契的在刊物出版前加班一段時間。

     妳胡塗啦?上一期才送刷,下一期沒那麼趕,他們都先走人了。

     不料,這句話彷佛成了一劑超強冷凍劑,瞬時将房裡的氣氛凍結成塊狀,隻剩下枰然的心跳聲隐隐由對方的胸腔裡傳出來,抨咚、抨咚…… 呃……不行了,他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不然他會因緊張而休克。

    妳剛才是不是作噩夢了?我看妳睡得很不安穩。

     單純羞窘地瞪他一眼。

    她是昏倒的好不好?被那支吓死人的片子吓暈的! 妳夢到什麼了?我好像聽妳一直在說夢話。

    很好,這個問題既可以放松這凝重的氛圍,又可以釋放她對适才那個噩夢的恐懼,他實在太聰明了! 單純想起那個追趕她的圓柱歹徒,蓦地一張粉臉迅速轉紅,像猴子屁股似的。

    沒……夢、沒……羞死人了!她怎麼好意思說? 夢梅?他聽得不是很清楚,以為她夢到梅花仙境。

    梅花嗎!妳怎麼會夢到梅花?真是個愛國的小丫頭,連作夢都夢到國花。

     梅花?我還菜花咧!她沒好氣地咬咬唇,不想繼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