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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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敢說你一點都不羨慕翩翩和盈盈?」應楚楚顯得咄咄逼人。

     董纖纖低頭不語。

    說她不羨慕絕對是騙人的,每每看着四妹翩翩和老公龔季洋出雙入對、大姊盈盈和準夫婿程步雲卿卿我我,她就羨慕不已。

     應楚楚知道她在動搖,加把勁道:「纖纖,你聽我說……」 「讓我想想好嗎?我需要時間想想。

    」她打斷三妹。

     到台北之後的這段日子,她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心境和想法都有很大的轉變,而且也開始懷疑自己過去的人生是否值得?尤其丈夫娶妾的沖擊,更讓她對已逝親娘及古聖先賢的訓示不再深信不疑。

     展雲會想我嗎?不會的!男人一旦有了新歡又怎麼會記得舊愛?何況是個不知是否愛過的舊愛? 董纖纖心痛又為自己的境遇感到悲哀,心中酸楚不已。

     *** 玄海帝國上官家 「展雲少爺,準備開飯了,老夫人、老爺和夫人都在等您呢!」管家張媽在門口恭迎大少爺歸來。

     「我不吃,叫他們别等我!」上官展雲冷漠簡短的響應,連片刻也沒駐足,像隻孤傲而拒絕親近人的老鷹,獨自走回自己的卧寝。

     張媽早已習慣大少爺的拒絕,黯然神傷的望着他拒于千裡之外的背影漸行漸遠。

     自從纖纖離開後,他變得比以前冷漠不愛說話,脾氣也更加暴燥沒耐性。

    除了談公事外,他幾乎是不苟言笑,成天冷着一張千年不化的冰塊臉。

     上官展雲回到自己的寝宮一推開門,幻影便極其自然的浮現眼前—— 「相公,你回來了!」那是纖纖含羞帶怯的淺笑和悅耳迷人的關心。

     該死!幹嘛老是想着那個背叛你的賤人!上官展雲恨透自己的無能,腦海和耳畔的幸福夢幻卻揮之不去。

    每天每天,這屋子裡眼睛所見、雙手所觸的一切一切,都會促使他回憶起和纖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是幸福,亦是心痛! 他機械式的走到第三個衣櫃打開第三個抽屜,取出了一件保管完好的手織羊毛背心,若有所思的瞪視羊毛背心半晌,突然含恨帶怒的使勁抓起羊毛背心,高高舉起想狠狠甩到地上。

    卻在最後一剎那踩住煞車,反而将它緊緊的擁在懷中,激動不已地緊抱不放,好象懷抱的是什麼天地至寶似的。

     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 纖纖…… *** 「大哥,你是不是預計明天動身到台灣去?」上官展翔追着上官展雲問。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年半下來,上官展雲的脾氣變得更壞、更沒有耐性,也更冷淡。

     「那——」他看了看老哥冷漠嚴峻的側臉才接着道:「你會不會去找纖纖?」 「我說過不準在我面前提起那個賤人,你聾了?」一觸及他心中永難磨滅的創痛,上官展雲便恨得咬牙切齒。

     「老哥,你夠了吧!自纖纖回娘家至今已經都過了一年半了,難道你想就這麼一直瞎耗下去?」上官展翔很希望他們夫妻倆能趁這趟老哥到台灣和東盛集團洽公時,好好的談談。

     「你這個幫兇還敢一直說?」上官展雲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幫助那個女人逃離他的,就是他最信任的弟弟和表弟程步雲。

     「我和步雲從不認為我們當時的決定有錯。

    言歸正傳,你到底去不去找纖纖?」 「不可能的事,那個女人背叛我,你還敢替她求情?」 「可是你明明——」 「住口,不準再說了!」 *** 一年半沒來台灣了,整個台北的感覺似乎變了不少,不過塞車情況嚴重依然未變。

     上官展雲若有所思的駕着車,馳騁在忠孝東路,腦海不斷地浮現小妻子那張白皙纖麗的小臉,揮之不去。

     該死,想那個早在一年半前就背叛你的女人幹什麼?你該想的是這次和東盛集團的合資案!上官展雲強烈告誡自己。

     這個合資案可是他花了兩年的時間努力的成果,如果順利成功,上官家的勢力便可更進一步進駐整個亞洲市場,立于不敗之地。

    現在好不容易進入了最後階段,他絕不容許自己因私害公。

     才想着,他眼前突然一亮—— 纖纖!? 眼尖的他在高速行駛中,不經意的掃到人行道上的一隅,不由得低呼。

     不——不可能,那個女人絕不是纖纖,纖纖應該住在台中的家,而且那個女子身穿可笑的時髦套裝,一看就知道是自以為摩登的上班族,而且還和一個男人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簡直敗壞社會風氣,絕不可能是纖纖,纖纖不是那種女人。

    再說,纖纖有一頭雲瀑似的長發,不是那種雞窩似的滑稽短發。

    而且纖纖總是穿著端莊秀麗的旗袍,不可能穿那種不男不女的可笑套裝!一定是他看錯了!上官展雲驟下結論。

     「該死,争氣一點吧!都一年半了,你還盡想那個賤女人幹嘛?你這次是來和東盛集團的總經理連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