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關燈
就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去,這到底是為什麼?而且,既然你原本的計畫是那樣,又為什麼改變計畫?” “你為什麼知道我早有離開之意?”這是他想不透的一點,他明明掩飾得很好,而且從來沒有透露過相關的訊息。

     她冷不防的湊向他,偷襲了他的唇一下,之後,索性“移師”,大剌剌的坐到他的大腿上,膩在他懷中,仰起可愛的下巴,自信滿滿的笑道:“因為你的眼睛是這麼告訴我的。

    ” 龔李雲一聽,真的暗吃一驚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他當真露出破綻了? 不會吧!掩飾自己真正的感情,向來是他最拿手的本事之一啊! 程少筠出其不意的伸出小手,捧住他令人心醉的俊臉,強迫他正視她,表情不再是促狹調皮的神情,語氣也變得格外溫柔。

     “不要在我面前演戲,我知道你真正的想法,你的眼神一直告訴我,你想離去卻又舍不得,你分明十分在乎我,又為什麼要輕吉别離呢?” 她可不是胡亂瞎蓋的,她真的以自己的本能看到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龔季雲著著實實的受到不小的震撼或許這正是他舍不得她的最主要因素吧! 她真的相當特别,竟能以本能觸及他密不透風的内心深處。

     “告訴我你真正的心思,為什麼在你那張溫柔的笑臉下,我總是不經意的看到難言的無奈,你究竟想隐瞞什麼?莫非這正是你非離開我不可的原因?”她更加溫柔的訴說。

     如果不是因為她真的知道他有不告而别的念頭,她又何必費了那麼多精神,把他給弄到“後宮”幽禁起來呢! 他深深的凝視她半晌,才俯下身軀,在她嬌豔欲滴的唇瓣上輕點一下。

     “你總是令我感到意外,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是這樣。

    ” “那就快告訴我故事的真相吧!可别又東拉西扯的說一堆廢話哦!”她知道這回她赢了。

     也好,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她大概就不會再留他了,他也就能毫不遲疑的離開,而她也能早日尋覓另一段更美妙的戀情。

     “從前有個黑社會老大的美麗女兒,和一位跨國财團年輕有為的已婚總裁相戀,那是一段美麗而短暫的戀情,分手的時候,女孩并未告訴那男人她已懷孕而默然離去,之後她生下一名男孩,卻因難産去世。

    小男孩由黑道老大的外公撫養長大,直到那個男人知道他的存在,在那男人的強烈要求下,小男孩和父親回去了。

    ” “他天生的過人才智很快就引起财團董事會和家族的注意,同時也讓他同父異母的大哥,也就是原定的下任總裁接班人倍感威脅,對他産生了強烈的恨意和敵對意識。

    随著時光的流逝,财團内部逐漸分成明顯的兩派,各自擁護長子和男孩成為下任總裁,而長子對他的恨意也與日俱增,最後萌生了殺意,千方百計的想置他于死地。

    總裁夫人深怕自己心愛的兒子終會鑄下難以挽回的大錯,而以男孩的一票死黨的生命安全當交換籌碼,要求他自動消失,原本便無意繼承财團的男孩,認為他自動消失确實是個一舉數得、對大家都好的方法,于是便在外公的支持下,消失無蹤,長子的瘋狂行動才趨緩和,但恨意卻未曾終止。

    ” “你怕他會對我不利,因而決定離開我?”她出奇的冷靜。

     “程程,你聽我說,他并不是那麼瘋狂而缺乏人性的人,他不可能對付在我周圍的每一個人,而是有選擇性的。

    ” “而我正巧就屬于他可能對付的高危險群?!”可能的話,她并不想這麼說,因為她知道他在極力維護自已的大哥。

     “他對所謂的“天才型”族類,有著強烈的自卑感和幾近病态的恨意,而你和我那幾個重要的夥伴,不巧都屬于這一族類──”這也是他這些年來,能很放心的和丁允辰厮混,卻一直躲著“東邦”那票聰明寶寶和伊藤忍的最關鍵原因。

     “那你現在也和你那票重要的死黨斷絕往來,以避免他們無辜遭殃嗎?”她的心似乎已下定某種重大的決定。

     “不!現在的他們已經不需要我那麼做,而我也答應過他們不再不告而别,但是你和他們不同,你太單純而不解世事,所以──”他不得不防。

     雖然他并不想把自己的大哥想成那般卑劣的男人。

     程少筠沒有一絲猶豫的做了最後結論:“我明白了,我不會再阻止你離開,更不會在你離去之後跑去追你,你大可安心的離去,但在你離開之前,我希望你再多陪我三天,讓我為這段戀情劃下一個完美的休止符。

    ” “好!”情況出乎他意料的順利解決,他本該高興才是,但是他内心深處卻有著一抹難以磨滅的錐心之痛。

     也罷!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程程正值青春年華,有著幸福的家庭和珣爛的未來,他實在不願以愛為名,将她帶進無法預測的危機之中──而程少筠則在心底忙著盤算自己的重大決定…… 美國。

    紐約和唐氏一族的“鴻雲集團”并列美國十大跨國财團的“飛鷹集團”,樓高八十層的總公司總經理室中,坐著一個口沫橫飛的男人,他自踏進總經理室至今,已足足說了三個多小時的話。

     這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龔季雲和程少筠整得落荒而逃的賈潘安。

     此時的他,正在舌燦蓮花的搬弄是非,企圖說服他實力雄厚的二姊夫龔季侖幫他報一箭之仇。

     “二姊夫,你一定要幫我,你不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可惡,竟然挑撥少筠和我内哄──”這句話賈潘安少說已重複了一百遍以上。

     坐在氣派華麗的辦公桌後的男人,隻是冷著一張缺乏表情變化的臉,靜靜的聽他訴說,始終沒有吭過一聲,卻也沒有趕他走的意圖。

     “二姊夫,你會幫我吧?”賈潘安都說得快詞窮了,對方卻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這讓他愈說愈洩氣。

     “反正你是不可能看在二姊的份上幫我了,我看我隻好自認倒楣,被那個叫什麼令揚的爛人渣欺負也是活該──”“你剛剛說什麼?”龔季侖的臉色在聽到熟悉又陌生的人名之後,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賈潘安被他吓人的氣勢懾住,吞吞吐吐的說:“我隻是說那個爛人好像叫令揚──”“他姓什麼?說!”他迅速的搜索整個下午的“記憶錄音帶”,企圖從片斷的訊息中,組織成更為有用的資訊。

     “我不清楚──不過,我好像聽到程家的管家稱他為龔先生,哦──對了,正巧和二姊夫你同姓……”賈潘安好不容易才記起那個低賤男人的姓和名字,這對他而言是相當難能可貴的事。

     因為他一直是個階級觀念很重的人,從不肯費心去記那些被他評判為階級地位比他低下的族類的名字。

     “真的是他──竟然膽敢再出現在我面前……”無法遏止的深沉恨意頓時泉湧,氾濫了他好不容易平靜些時的心屜。

     “二姊夫?”迎著他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神情,賈潘安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著。

     半晌的死寂之後,龔季侖做出了結論。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還有,不準向人提起這件事,也不要再過問,否則──”賈潘安就像被老鷹銳利的眼睛盯住的小雛鳥般,吓得連忙點頭稱是。

    “我知道……我不會再插手──一切就拜托二姊夫,那我先走了。

    ” 話說完後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