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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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分。

     他不動聲色,讓梅若穎接近他。

     梅若穎知道自己的念頭很荒謬,知道将眼前這個膽小、怕事的楚雲奔跟神偷楚天越扯在一塊很愚蠢,但他笑開的眼眸真的好像那一晚,楚天越瞅着眼眸看她時的模樣。

     她心急的想拿黑布罩在楚雲奔的臉上,完全沒留意楚雲奔的臉上挂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他乘她主動接近的當口,雙手一伸,便将她纖細的身子往自個兒懷裡帶。

     梅若穎完全沒預料到他會拉她,猛得一個踉跄,她跌進他的懷裡,而且隔着黑布,她的唇還接觸着他的口。

     梅若穎忘了要看黑布下的他像不像楚天越,她隻知道自己被一個愛笑的大花癡給輕薄了。

     她推開了彼此的距離,重重的,她賞了一個巴掌給他。

     “你在敢麼?”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拉她入懷,還……還乘機輕薄她的唇?! 楚雲奔裝着委屈樣。

    “我沒要敢麼,我隻是想來這看病,沒想到梅大夫你竟然對我——” “住口、住口、住口。

    ”不等楚雲奔說完,梅若穎就知道這個大爛人要污蔑她什麼了。

    “剛剛是你拉我進你懷裡的,你還敢胡言亂語。

    ”小心她拿刀追殺他。

     “是你自己靠近我,我——” “我靠近你,可沒叫你拉我。

    ”她氣呼呼地沖着他的鼻子吼,将怒氣往他的臉上噴。

     “我以為你靠近我,就是對我有好感。

    ”楚雲奔淨是跟梅若穎耍嘴皮子。

     沒想到這妮子臉紅的模樣,竟也是這般好看。

     “楚雲奔。

    ” “幹麼?”他回答的口氣好暧昧,氣得梅若穎七竅生煙。

     不氣、不氣,跟這種爛人,她沒什麼好氣的。

     不氣、不氣,她可千萬不能上了他的當。

     梅若穎深深吸了一口氣,兩杏眼一睜、一瞪。

    “你每天來醫館,到底是為了哪樁?” 她原是料定他會說他是為了追求她而來,沒想到他卻迳是勾着兩桃花眼笑說:“我生病了。

    ” 生個鬼喲! 瞧他此時笑得滿面春風,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誰信這樣的他帶病在身。

     他分明是來找她碴的,看她不整死他,她便不叫做“梅若穎”。

     梅若穎怒顔一收,俏臉一擺,突然好顔好色的問楚雲奔。

    “你哪兒不舒服?” 他眉眼開開,笑咧了一張大嘴。

    “我頭暈量的,早上起來還流鼻水。

    ” “哦,是嗎?”她笑得好奸詐。

     楚雲奔看得好害怕。

    他的笑臉條然一收,滿臉警戒的望着梅若穎站起身子,兜到櫃子前拿出了她的藥箱。

     瞧她打開了藥箱,藥箱内寒光乍起。

     她要幹麼? 楚雲奔突然發現他隻身前來招惹梅若穎很不智,看這小妮子全身上下沒一根安分的骨頭,想必藏在她笑臉容顔後面的必定是整他至死的招數。

     他想起身。

     她卻帶着藥箱回座位,且一回來,還硬生生的将他給按回位子上。

     楚雲奔皺着眉頭看她手裡的細針。

    “那是什麼?”為什麼他的心裡有股不安,而涼意還打從他腳底竄爬上來。

     “銀針。

    ”梅若穎嫣然一笑。

     啧!銀針。

    “你拿銀針幹麼?”他的眼定着在她的手中,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她手上的銀針便會一根根的紮在他身上。

     “替你針灸啊,不然還能幹麼?”她取笑他的沒常識。

     針灸?“我為什麼要針灸?!”從來沒聽過有人患個小風寒還得用針灸的。

    “我吃吃藥,病就會好的。

    ” 梅若穎的手往桌上大力一拍,她問他:“到底你是大夫,還我是大夫?” “當然你是大夫。

    ”這還要問。

     “那我說你得針灸,你就得針灸,幹麼廢話這麼多?”她不顧男女有别,抓起他的手,一支銀針便往他的手臂插。

     “唉喲。

    ”楚雲奔叫得好大聲,本來圍觀看好戲的病患都被他的叫聲給吓了一大跳。

     今天梅大夫心情很惡劣,還是明天再來看病——一時之間,大人拉着小孩、相公抓着娘子;走的走、跑的跑,本來是人擠人的醫館一下子便做鳥獸散。

     “你叫得這麼大聲幹麼?你知不知道我的病人全被你給吓跑了。

    ”她很理所當然地将罪過全推卸給他。

     “你針紮得那麼用力,那很疼耶。

    ”楚雲奔扮可憐相,擺出一副疼痛欲死的模樣企圖得到梅若穎的同情。

     “沒有用。

    ”梅若穎不心疼,反而還唾棄他。

    “你一個大男人,被針紮一下,就鬼叫鬼叫的,哪像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想人家義賊、神偷楚天越被捅了一劍,血還流了一整片衣襟,人家是哼也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