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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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靜雲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在笑聲中,柳玉真伸手捂住了一個呵欠。

    人老了,還是要早睡早起! “去休息吧!”衛靜雲為老媽捏了捏僵硬的脖子。

     “我陪你說說話,省得你待會又坐在客廳胡思亂想一通。

    星期三不是你們三年級朝會嗎?可别像上回一樣,站在班長旁邊打瞌睡,還要班上的胖子掩護你。

    你這是哪門子的老師啊!” “那次失眠,睡不着嘛!”看着老媽又忍住一個呵欠,衛靜雲幹脆伸手趕人。

    “去睡覺啦!我沒事的。

    不然,我打電話給另一個'天涯淪落人'!衛洋平,這祥你放心了吧!” 柳玉真二話不說,拿起話筒撥了兒子的電話号碼後遞給女兒,這才站起身回房。

    “你們姊弟就好好聊聊吧!我們這樣子也算一門忠烈吧?兒子、女兒都被人抛棄,實在是滿慘的。

    ” 衛靜雲吐吐舌頭,耳朵貼着話筒,等候弟弟接起電話。

     “喂。

    ”一個甜美的女聲在聽筒那端響起。

     “喂。

    ”衛靜雲因為震驚而有些遲頓。

    她老弟的家中竟然出現了年輕女人。

    “請問是衛洋平的家嗎?” 乖不嚨咚,她還以為衛洋平是天下第一癡情男哩!老弟等待遠嫁美國的女友夏雅妮九年,她跟老媽都以為他要當和尚了。

     這種情況,不好好審問一下,她就不叫衛靜雲。

     “喂,有人在嗎?這是衛洋平家嗎?”在對方兀自沉默之際,衛靜雲追問著。

     “是的。

    ” “你是哪位?”她開始了一連串的問号。

     五分鐘後,當衛靜雲挂上電話後,她尖叫着沖進老媽房間,又和老媽一塊大叫着沖到客廳翻電話薄,找衛洋平的換帖兄弟聯絡感情,“順便”打聽事情的真相。

     母女倆再度挂上電話之後,忙着在家庭日記本中寫下—— 癡情男子衛洋平與女朋友夏雅妮久别重逢! “你去還是我去?”衛靜雲和鉚玉真興奮地對望。

     衛洋平的好友除了透露若幹衛洋平與夏雅妮重逢的戲劇性過程外,還順道告知今晚十點這對情侶會出現在市區頗為出名的餐廳“三年甲班”裡。

     “你去好了。

    記得回來要實況轉播。

    ”鉚玉真指指臉上的綠色面膜。

     “放心好了,我會圓滿達成任務的。

    ”衛靜雲立即沖回房換衣,三分鐘後消失在大門之夕蔔。

     ******************** 在結束一場腎髒移植的手術之後,桑文生為自己找了個理由謝絕了醫院院長的邀請,一個人坐上了計程車前往他“前任”小舅子所開設的餐廳“三年甲班”。

     久違了,台灣。

     自從九年前,他來台灣和友人籌措一間醫院,認識了甫二十歲的“前妻”之後,他不曾再踏上台灣的土地。

    即使在七年前,他失去衛靜雲,整個人陷入空前低潮時,他也不曾興起過回到這塊出生地的念頭。

     桑文生看向窗外的一長排汽車、機車。

    九年沒回來,這裡倒是變了不少,依然喧嘩的街道兩旁矗立了更多的高樓大廈,消費性的商店更是四處林立。

     時間會改變很多事。

     此次藉着醫學觀摩的名義回到了台灣,以為自己的情緒不會再起任何波瀾了,卻在昨晚抵達飯店時輾轉難眠。

     他沒忘記過衛靜雲。

    也許該說他從未遺忘過那種被人背叛的感覺吧! 一張紙條是當年她的告别。

     她說,他們之間隻是一場遊戲。

    而他男人的自尊不容許他去向一個女人低頭,雖然他曾經向古君蘭打探過衛靜雲的住址、電話。

     那樣的傻事,做一次就夠了! 不懂得如何說謊的古君蘭吞吞吐吐地就是不肯透露衛靜雲的訊息,這樣的舉動足夠讓他心灰意冷了。

     他上了一個當,跌入衛靜雲所張開的愛情網裡。

    卸去了他所有的心防,以為從此就是天長地久,沒想到—— 談情說愛的人都是苯蛋!桑文生又在心裡對自己說上一次。

     他的心其實并沒有想像中的豎實無縫,如同生命也不能循着他的生涯規劃前進一祥。

    離婚後、與衛靜雲分手後,他不再涉及感情,而他理想中的家庭?他與妻子及一兒一女,隻能存活在他永遠不會成真的夢想裡。

     桑文生伸手揉着右邊太陽穴。

    很諷刺,這些年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偏頭痛的老毛病。

     一回來就頭痛,也許他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