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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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接着是一陣狂笑。

     傅董出事了?員工們吓得魂飛魄散。

     突然又一巨響,緊接着是哀嚎陣陣。

    原來他們躲在門闆偷聽之餘,一不留神門竟開了,一群人前仆後繼通通摔在地上。

     “我們……”員工們啞口無言。

     “你們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給——我——滾!”他厲聲道,一跨步離開那群哭泣哀求的臉。

     “你們最好把那兩個人揪出來!”傅鷹既嚴肅又冷酷。

    “不然,我會把你們雜志社掀了!” “傅董,我們可以控告您威脅、恐吓。

    ”負責人說得理直氣壯、振振有詞。

     傅鷹挑着眉道:“我也可以控告你們:剝奪人身自由,侵犯他人隐私。

    ”他老神在在道。

    “我有的是錢,我一定會赢。

    ” 這下子,倒讓負責人有些慌亂了。

    “我們——”他陪笑了好一會兒。

    “是小李和老朱……” “我要見他們。

    ”傅鷹說得好堅決。

     “這……”對方已汗流滿面。

     人不?己,天誅地滅。

    負責人隻好乖乖地交出小李和老朱。

     “你好!傅董,我是李興文。

    ”小李巴結道。

     “我是朱小黑。

    ” 二人唯唯諾諾且又嘻皮笑臉,卻早已是手心冒汗,卻作鎮定。

     “坐啊!”傅鷹不動聲色地迎接他們。

     “我們錯了!”兩人不斷懇求。

    “我們不該做這……種事。

     我們……”他們期期艾艾。

     “你們能确定他們是同一人?”傅鷹若有所思地問道。

    他好像處在恍惚中,忘了當初“恐吓”過的話。

     這句話讓小李和老朱困惑了,難道傅鷹被蒙在鼓裡?太奇怪了! “您……不是……應該……知道……他們是……同一人嗎?”他們太緊張了,所以說話一直口吃。

     “我——”傅鷹滿臉驚愕又迷惘,他感到頭暈目眩。

    “是的……我隻是……”他幹脆以行動來表示。

     他拿起支票薄,寫上數字。

    “每人各拿一百萬,我要把錄影帶買下來。

    ”他堅決道。

     “買下?一百萬?”他們兩人可樂了。

    一卷錄影帶,就讓他們大發?“好!我們立刻把錄影帶拿出來。

    ”他們眉開眼笑道。

     “不過——”傅鷹恨恨道。

    “這件事到此?止,若你們以後再胡來,當心我剝了你們的皮。

    ” “我們一定不會再胡搞。

    ”兩人肯定地一緻表揚:“您真是一位有氣魄、有遠見、有膽識、有度量、有……” 真是見錢眼開!傅鷹搖着頭用手勢打岔道:“夠了!拿了錢就快滾吧!” 他的表情不怒而威,這可把小李和老朱給吓呆。

    “是!是!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一定會永遠感念您的恩德。

    ”他們一直退到門邊。

    “以後有啥事,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傅鷹莞爾一笑。

    “我——謝謝你們!”他釋然道。

     傅董居然向他們道謝?他們做錯事,而傅鷹還感激他們? 這個人真是喜怒無常! “再見!”小李和老朱怕他後悔,一溜煙便不見了! “她”與“他”真是同一人? 傅鷹不斷倒帶,一而再,再而三……她喬扮男裝地在他面前晃啊晃;而他竟像“盲人”一樣看不出來。

     他真是有眼無珠。

     她一直留在他的身邊,而他竟愚昧地把她趕走。

     他想起她曾說的話。

    “如果我是女人,你會不會愛我?”當初,他隻是一笑置之,不以為意;如今,他真是後悔莫及。

     望着鏡中的自己,他失控地一隻手擊向落地鏡。

    “砰”地一聲,鏡子碎落在地,他的五指也汩汩出血……茫茫人海,伊人究竟在何方? 傅鷹常常魂不守舍、喜怒無常。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好長一段日子。

     你到底是誰? 你的名字是什麼? 你在哪裡呢? 他常常半夜中驚醒過來,望着星空發呆,他甚至夢到“她”嫁作他人婦。

    會嗎?他夢到她嫁給了一個和尚。

    一個和尚!? 因為,夢境中的男人,是個光頭的男子。

     和尚是不能結婚的,他一定是太想念她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想她、念她的心依然不減。

    傅鷹唯一的安慰,就是那卷錄影帶。

     那卷帶子,使他能夠再見她的容?及回憶過去的總總。

     他一直試圖找尋她,無奈好似大海撈針一般,一無所獲。

     他有着滿腹的疑問。

     為何她會赤裸地睡在他的床上? 為何她要女扮男裝? 為何她要做泊車小弟? 為何她又要不告而别? 傅鷹在一無所獲之後,又重新回到原點,重新思考……最後,他想到那家飯店的經理。

     他認?那女人既然能女扮男裝地在飯店工作,當泊車小弟,也許别的員工不知情,但這家飯店的負責人,一定知曉。

     所以,他找到了這家飯店的張姓負責人,劈頭第一句話便是:“把她交出來!”他說得很白,因為他一向讨厭與别人兜圈子。

    “我雖不知她的真名,但你不用騙我,她在這兒當泊車小弟,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她的一切。

    ”傅鷹忍不住地吼叫着。

     “您——”張叔佯裝不知。

    “傅鷹您是大人物,而我們隻是一家小規模的飯店,惹是有人怠慢您,請您網開一面。

    ” “不要跟我玩捉迷藏!”傅鷹猛然地拍打桌面。

    “這雖家老飯店,但至少也是五星級的,我不想在這裡翻臉。

    ”他說得很無簡單。

    “否則,别怪我無情!”他盡量控制自己的脾氣。

     張叔可是吓到了,他看出傅鷹眼中一片真誠。

    但為了大局着想……“很抱歉!我不知道。

    ”張叔狠心道。

     傅鷹怒氣沖沖地一把揪起張叔的領子。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他咆哮。

     “沒——有——理——由。

    ”張叔一字一字地道出。

    “配不上你,你是叱咤商場的風雲人物;她——”張叔口吃。

     “她怎樣?”傅鷹頻頻追問。

    他對她實在是一無所知,她是個謎。

     “對不起,請不要再追問。

    ”張叔哀求着。

    “你們根本不會有結果。

    ” 傅鷹頹喪地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語。

    過了許久,他愁慘道:“我不會在乎的身份地位。

    ” “不可能的,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為了小雪的身體,為了讓她能“安心”,張叔隻得?下狠話,他要傅鷹死心,而這一切都小雪的要求。

    “男人對‘情’字不要太執着。

    ”張叔一語雙關道:“如果……她——隻是在玩玩呢?或者,她已有未婚夫呢?”他肅然地望傅鷹一眼。

    “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再見!請保重。

    ”張叔說得汗流浃背。

     他當然聽出話中的玄機,原來——他被耍了!被騙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仿佛天崩地烈,他的腦中隻浮現那三個字——她騙他?她騙他? “暴風雨”即将開始? 傅鷹帶着傷痕累累的心回家,發狂似的把錄影帶扯得碎爛,又放一把火燒了,黑煙薰着他的臉,淚水滑過黝黑的臉,留下兩條淚痕是白的。

     他要徹底地忘記她! 飲酒狂歡、吃喝玩樂、徹夜不歸、美女換不停……這是傅鷹現在的生活方式。

     這是真實的傅鷹嗎?衆人皆跌破眼鏡。

     他甚至比前任董事長更會玩、更花心。

     女人每天都不同,交際費更突破百萬。

     這個财團,看樣子是快垮了!大都都如此竊竊私語道。

     而傅鷹荒廢公事不說,他生活日夜颠倒,縱情縱聲,也不聽旁人勸說,他已不争氣到自願當個敗家子! 中國人說得好,好,好不過三代;壞,壞,壞不過三代。

     傅氏财團真會毀在傅鷹手裡? 看着業績日漸滑落,大家都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