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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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她頭重腳輕地下了床,甚且還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下腹襲來。

     她下不了床。

    整個人蜷縮在床上,動彈不得。

    沒有人會幫她,她隻能由自我等待,期待腹痛減緩……她試圖睡覺,她相信睡覺能夠減輕痛楚。

     “王子,”侍衛報告。

    “她今天還沒下樓,應該還待在家裡。

    ” 已經整整一天了!怎麼可能? 雷希昂的臉上烏雲密布。

    他的右手把玩着左手中指的銀戒,那是皇室祖先代代相傳的寶物,上面刻着古老的圖騰,是卡地洛王室貴族尊貴的表征。

     整整兩個星期。

    他沒有見着蓓遙一面。

     為了“導演”一出最完美的戲,他日夜奔波,甚至飛回卡地洛“上谏”父皇,不惜辛苦的努力總算有了代價,這一切都是為了柳蓓遙。

     如今,就快大功告成了,他可不準柳蓓遙臨時出任何差錯。

     “上樓。

    ”王子輕描淡寫的語氣,卻遮掩不住他的心慌意亂。

     “是。

    ”仆人趕緊下車打開車門,雷希昂随即邁開大步上樓。

     他想叩門,但拳頭卻停在半空中。

    他在猶疑什麼?他怕,怕她拒人于千裡之外…… “開門吧!”雷希昂對侍衛命令。

     “王子仍是堅持要私闖民宅?”仆人好意的“提醒”。

    對于那位平民女子,王子三番兩次失了該有的儀态。

     “對她,”雷希昂一笑。

    “必須如此。

    ” 對于王子的命令,仆人不敢不從。

    侍衛隻好像小偷開空門般地打開門。

     屋子内一片漆黑,隻聽見從角落裡傳來痛苦的呻吟…… 雷希昂蹑手蹑腳地走到柳蓓遙面前。

    他心疼地望着她扭曲的小臉,整個身子嚴重地抽搐。

     半睡半醒間,她感到有人進來了。

    她嗚咽。

    “是誰?誰……” “是我。

    ”他把她整個人抱起來。

    “你怎麼了?”聽到如此溫暖關懷的聲音,一股強烈的釋然讓她幾乎虛脫。

     是王子? 雷希昂将她緊抱在懷裡。

     她一直在等待,等待……如今才知道,他沒有抛棄她啊! 但狂喜迅速被憤怒所取代,她汗水淋漓,呼吸急促,死鴨子嘴硬地說:“你不是走了?不是不要我……” 她這麼說無疑是暴露了她的脆弱。

    雷希昂狡詐一笑。

    “我故意讓你以為我不要你了。

    ” “每次……都是故意?”她迷蒙的大眼瞪得更大了。

     他用食指掩住她發燙的唇,讓她無法說話。

    “你究竟怎麼了?”他的面容是緊繃的。

    她倚在他的胸口,甚至可以感受他心跳的急速,似乎要跳出胸口。

    “要我帶你去看醫生嗎?” “痛……”她的唇慘白,雙手緊壓着下腹,卻礙于性格保守不敢表露疼痛的原因。

    “這是女人的私事,不要你管,快放開我……” 黑暗中,她能感覺他如猛獸般的敏捷,犀利如鷹的目光發亮,神情是嘲弄、是莞爾,卻也有着之前不曾有的心疼。

    “是不是女人每月一次的……” “什麼?”她感到全身都羞紅了。

     她想他,她想見他,但竟是在這種難以言喻的情況下碰面。

    在他面前,她又出了大糗。

     雷希昂松了一口氣,起碼她隻是單純生理疼痛,如果是不知名的大病,他實在無法想像自己會如何心疼。

     “快躺下吧!”雷希昂吩咐。

     “什麼?” “體質差的女人就是這樣。

    ”他像老阿婆般地叨念不已。

    “你就是吃不好、穿不暖、睡不好,才會引起經痛。

    ”她試着抗拒他,可是孔武有力的他,早把虛弱得像小雞的她不由分說地抱在自己的懷裡,兩人一起擠在她的小床上。

    “痛多久了?” “一天!” 他低呼,怪不得。

    她着實讓他擔心了一整天。

    “你喔!實在是需要男人來照顧你。

    ” “才怪!”她不給他好臉色。

    “靠我自己,腹痛也會好。

    ” “哼!你很快就發現男人的好處。

    ”當他比暖爐還溫暖的身軀靠近她時,她冰冷的身子一下子暖和起來。

    他的雙手很理所當然地貼近她的腹部,像火焰般地包圍她冰凍的小腹。

    疼痛逐漸地遠離了。

     啊!他融化了她。

     痛比癢更難受。

    此刻因“肌膚之親”引起的癢,和腹痛比起來真的是不算什麼。

     他在她耳畔不知在喃喃低語些什麼? 那是他的母語吧!她聽不懂。

    不過,那語言仿佛是在朗誦優美詩詞,相當輕柔美妙,她不由得陷入昏睡邊緣。

     她昏昏沉沈地道出疑惑。

    “你怎麼會出現?” 他的答案讓她恍如五雷轟頂。

    “因為要你。

    ” 因為要我…… 在他的懷裡,她會心一笑,安安穩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