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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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沙鍋問到底了。

     “我出了車禍,”他終于啞着嗓子的說。

     “車禍?!” “隻是一場小車禍。

    ”他希望瑤璘永遠都不要知道真相。

    有時說說“善意的謊言”也是不得已,他必須把傷害降至最低的程度。

     “是玻璃?!”她一睑擔心。

     “是……玻璃劃破了我的臉,留下了疤痕。

    ” “那其他地方……”她關心不已的看着他全身上下。

     “都沒有事!”馬廷翔有着好深、好重的罪惡感,他實在不該欺騙她,她是那麼的相信他、那麼的替他着急,而他卻隻是在騙她,“瑤璘,不要再提那些過去的事了,我的感情故事也都成曆史,不值得去研究。

    ” “這曆史多不多啊?” “瑤璘……” “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個花花公子啊,值不值得我等了這麼多年?!” “以前不值得,但以後一定值得,瑤璘,我也不是一個會食言的人,我保證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保證你未來的日子隻有喜樂,沒有痛苦。

    ”他向她立下誓約,隻等好時機再開口向她求婚。

     “你說到做到?!” “當然!” “好!那我就不再追究你那些”曆史“了!”她要表現得像個成熟的三十一歲女人,盡管她的心裹早就把醋桶打翻了。

     “真是謝天謝地!”他故意雙手合十的拜着。

     “謝謝我吧!” 經過—年的朝夕相處,彼此漸漸地了解、适應,終于在駱瑤璘生日這天,馬廷翔開口求婚了。

     “瑤璘,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我……”駱瑤璘知道這—天早晚會到來,但是,真正聽到他開口求婚,她激動得不能自已,無法立刻點頭說好,畢竟談戀愛是—回事,結婚生活在—起又是另—回事,不一樣的。

     “你不願意嗎?”他意外的問。

     她絕不是不願意,而是婚姻就像是一場賭博,沒有人有絕對的勝算;很多情侶在婚前是天造地設的—對璧人,但是,—結了婚就成了怨偶,恨不得自己今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個人。

     “瑤璘,我已經讓你考驗了一年,這一年還不夠證明我對你的愛嗎?” “可是……”可是,她就是心頭亂紛紛的,無法立刻一口說好。

     “你到底有什麼好猶豫的?我們并不年輕啊,瑤璘,我們的愛情長跑已經夠久了。

    ”他真是愈來愈模不清她的心,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可是……” “你不愛我?!” “你明知道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否則我不知道已經是幾個小孩的媽了!” “那你還考慮什麼?!” “我就是……”她說不上來。

     “還是因為我沒有跪下來向你求婚?”他開玩笑的問。

    如果她真的這麼要求,他會照做,反正是在她的公寓裡,沒有第三者在場,大丈夫能屈能伸,暫時放下男性的自尊也無妨。

     “馬廷翔,我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你不必對我來這一套!”她懊惱的叫道。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無法點下這個頭?” “我——” “大家開誠布公的說出來嘛!” 最近駱瑤璘耳聞,常有一名女子打電話到醫院來找馬廷翔,基于對他的信任,更因為她曾向他保證過不再去追問他的過去,所以她一直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但既然他提出了結婚,他是不是該先解開她心中的迷惑? “瑤璘,有話就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不能問的!” “既然你這麼說……”那她就不客氣了。

    “那個女人是誰?” “哪個女人?!” “最近常打電話到醫院來找你的女人。

    ” “你——”馬廷翔臉色大變,他不知道瑤璘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光聽她問起“那個女人”就夠教他膽顫心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是我刻意在調查你,或是防着你,是接電話的小妹告訴我的,要我”小心“!”她眨着眼睛的看他。

     “她……” “她到底是誰?” “是……是一個病人。

    ” “病人?!”其實駱瑤璘并沒有非要問出什麼,隻是接電話的小昧既然提醒了她,如果她不留意、不關心,那未免太辜負了小妹的一番心意。

    “既然是病人,她為什麼不到醫院來挂号呢?” “她的情況特殊……” “馬廷翔,其實我真的沒有什麼意思,隻是随便問問,你和你的病人自然有你們相處的方式,我隻是……” “瑤璘——” “我隻是……”她的喉嚨—緊。

    “我隻是等了十六年,好不容易等到你開口求婚,我的心……人就是這麼奇怪,得不到時拚命的盼、日夜的想,真要得到時,又不知道該怎麼……” “瑤璘,不要再盼,不用再想,不要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