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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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天的活動情形? 停下腳步,韓之瑩回轉身子,看着就站在她面前,一身素淨卡其服的老鷹和阿部,他們咧嘴笑的看着她,可是她卻擠不出一絲笑容。

     她曾試着擺脫他們,逃離那一百公尺的限制,但她不知道被尊稱?「香岡追蹤者」的他們,天生練就了敏銳的觀察力,光憑沙地上的野獸足印,就可以做出正确判斷動物的種類及移動的方向。

     而她一個外來客,怎麼敵得過這兩個在這片荒野草原中土生土長的敏捷追蹤者? 盡管右手上了石膏,她也曾突圍過,隻是舉目所見盡是一片無邊際的草原,身上又僅有一把手槍,勉強進入草原後,卻是在迷路的情形下,讓兩人給找了回來。

     她喟歎一聲,無奈的看看兩人,一聲不吭的朝房子走去。

     德國﹒海德堡一身休閑夾克的史維比出現在韓之瑩位于郊區的家。

     史維比是個純種的德國佬,他有一頭暗灰色的頭發及一雙澄淨的灰眸,近一九□公分的身高加上他那張俊美的深邃輪廓,更加英挺吸引人。

     近一個月的時間,他一直聯絡不到韓之瑩,打電話到她家,她母親也說沒有她的消息。

     他灰眸一黯,其實這樣的情形并非不尋常,往往他們接一個Case時,在安全的考量下,為了保護委托人的行蹤,也曾數個月沒有聯系。

     但此次的情形不同,他無法克制自己忐忑不安的情緒,他必須确定她目前的行蹤。

     因為此次的委托人雖是周潤滄,但被保護人卻是周均傑,她的前任未婚夫。

     而且他和他之間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仇隙存在……接這個Case,将自己深愛的女人送回她的舊愛身邊,他走的是一步險棋,但他沒得選擇,若不這樣做,也許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得到她的愛情。

     何況,周均傑在這五年的變化甚大,從一個專一的癡心漠變成一個花花大少,因此,他對韓之瑩有信心,他相信在她重新認識自己一直揮不開的舊愛後,她雖會傷心,但也會對周均傑鄙視不已,屆時,她終會明白守候在她身邊五年的自己,才是她托付終身的對象。

     不過,韓之瑩出任務不久,周均傑便委任一名律師由美飛來他這兒,以市價十倍的金額欲買下他在史瑩國際保全公司的一半股份。

     他自然是拒絕了,不過,他的律師倒是锲而不舍,幹脆在德國住下,不時前往公司遊說,令他煩不勝煩。

     這件事令他擔心,也令他的信心開始浮動。

     他不明白周均傑和韓之瑩之間發生什麼事,會令周均傑興起買下他股份的動機?他百思不得其解。

     「史維比,你來了。

    」 工藤櫻子一見到這多年來幫助她們母女不少的史維比後,那張蒼老的臉上漾起了一個真心的笑靥。

     他微微一笑,在她熱絡的招呼下,走進客廳。

     工藤櫻子随即倒了一杯日本煎茶給他。

     「怎麼有空過來?是不是之瑩有跟你聯絡了?她這日工作順不順利?有沒有說哪時候回來?」工藤櫻子邊說邊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

     史維比啜了一口茶後,搖頭道:「之瑩尚沒有給我電話,我隻是過來看看你和深子……」他敏銳的目光瞥向她脖子間的一處咬痕,「深子又發病了嗎?」 她連忙遮住那個傷疤,随即苦笑道:「如果之瑩有跟你聯絡,你可别跟她說。

    」 「伯母,你真的不考慮再次将她送到精神療養院去?」 她搖搖頭,「深子不是個精神病,何況她清醒時安靜的時間居多,發病的時間也隻有短短的一、兩個小時,撐過了就好了。

    」 「可是她的次數頻繁……」 「這是我們韓家欠她的,何況你也很清楚,每每将她送到精神療養院一陣子再回來後,她對我們的怨怼更深,也常揚言要自殺,而你也知道她并不是說着玩的,有幾次,還是你幫我們送她到醫院去急救的……」 「這我都知道,所以我想趁之瑩出這次任務的空檔,将深子安排到美國舊金山的一家私人精神院所,那個醫生是精神科方面的權威。

    」 「不,」工藤櫻子再次拒絕了,而且态度相當堅決,「這一輩子我和之瑩就是欠深子了,除了當初之瑩沒有在婚禮時,說破德光?裝成均傑外,在德光和深子交往的期間,我們一家人也配合德光欺騙她,說他的工作是不具危險性,說他隻是負責指揮的保全組長,以至于深子在他遽然死亡時,在毫無心理準備下,瘋了!」 她頓了一下,表情轉為哀傷,「更何況,我是不會再踏入那個傷心地一步的。

    」 史維比沒有回話,她們的事他一清二楚。

     而認命似乎是日本女人與生俱來的天性,工藤櫻子如此,擁有一半血統的韓之瑩也是如此。

     隻是淺野深子的存在,令他相當的不舒服。

     除了她不時的傷害韓之瑩外,見到她,他會産生一股難以克制的内疚及不安,這也是他這幾年來,不時的為野深子找精神療養院的理由,他要将她送得遠遠的,完全遠離他和韓家母女的生活圈,但工藤櫻子及韓之瑩總是拒絕。

     思緒百轉間,史維比端起茶杯再喝了一口。

     若不是五年前他答應臨終的妹妹不再殺人,淺野深子也許早就到地下去和韓德光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