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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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早在半年前就決定了,所以……” “所以也沒有延期的必要,畢竟死了的是我的父母,幹他們什麼屁事?”她笑盈盈的接下話,但趙哲仁從那雙帶着怒火的黑白明眸窺知她是一肚子火。

     “他們在哪裡訂婚?”她僵硬的扯動嘴角。

     “凱悅飯店,不過,我無法帶你過去參加喜宴,畢竟你還戴孝中。

    ” “怕沾染了晦氣?” “不是。

    ”他尴尬否認。

     此時,車子剛好下了交流道,童薇突地打開車門跳車,一旁的趙哲仁倒抽了口涼氣,呆若木雞的看着她在馬路上翻滾兩圈後,在分隔島上站直身子,随即往旁邊的坡道跑去。

     他濃眉一皺,回過神來想跟着下車追上去,但劉介騰卻在此時看到在坡道上奔跑的童薇,他吓了一跳,直覺的踩了煞車,但後面的三部車輛煞車不及,“砰、砰、砰!”硬生生的追撞上來,趙哲仁一個沒有坐隐,頭便撞到剛剛被童薇拉開還來不及關上的車門,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你們搞什麼?怎麼突然煞車?還在交流道上呢!” “搞什麼飛機?第二部車子有人受傷了!” 後面車子的駕駛氣沖沖的跑過來怒罵。

     “對不起,可是……”趙哲仁撫着額頭,神情痛楚,童薇跑到哪兒去了? “對不起,趙助理,我馬上叫救護車。

    ”劉介騰急忙的拿手機叫救護車,而交流道上是一片的混亂…… * 凱悅飯店的六樓今兒個是冠蓋雲集、賀客盈門,金碧輝煌的大廳内以各式鮮花、汽球、彩帶布置得喜氣洋洋。

    在繡着紅色雙喜的喜幛下,一個浪漫典雅、綴滿香槟玫瑰的拱門就矗立在台上。

     而俊美的宋旭浩一身白色筆挺西裝站在拱門下,趙櫻靜則是一身粉白細肩禮服坐在高椅上,在所有親友的目光下,兩人正準備為對方戴上戒指。

     宋旭浩回過身,拿起助理為他挑選的一隻銀白鑽戒,轉過身來,看着一臉幸福的趙櫻靜,再瞥了坐在前方紅木椅上觀禮的童家二老一眼。

     這樁婚事是他們作主的,不過,他沒啥異議,反正他三十五歲了,是該找個女人幫他生個兒子的時候。

     而趙櫻靜為了成為他的妻子,可是三不五時的就到童家跟二老培養感情,從二十歲努力到二十八歲,他再不娶她,她恐怕也快生不出孩子來了! 女人對他而言隻有“生殖”的用途,另外,也可能是他日理萬機,對性欲的渴求很淡,所以他不會找女人,更何況,在童家二老的教育下,他是個“以錢财為尊”的男人,這包養女人的費用太高了,沒欲望的他肯定閑置不用,那不是太浪費了? 思緒間,他的目光回到趙櫻靜身上,周遭的人可能會一緻認為她是個明眸皓齒的大美人,一張鵝蛋臉上是完美的五官,一對如夢似幻的大眼睛,挺俏的鼻子,唇似丹朱,一頭如波浪般的長發現在是盤在頭上,綴了一串垂挂在額頭的純白珍珠,整個人看來幹幹淨淨又美麗無比。

     不過,對他而言,她隻是一個女人,一個在三個月後,就可以任他播種生子的女人。

     他抿抿唇,俊俏的臉蛋不見新人該有的喜悅,隻有一抹淡淡的冷漠,他拉起她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将那隻鑽戒戴上她的手指。

     “啪啪啪……”四周頓時響起一陣掌聲。

     趙櫻靜看着在水晶吊燈下,漾着璀璨晶瑩的鑽戒,粉臉上笑靥如花。

     等待了八年,她終于等到這一刻了! 她接過媒人婆手上的男戒,凝睇着宋旭浩,從二十歲看到他的那一眼起,她就決定要嫁給他了。

     一表人才的他有一雙俊朗攝人的黑眸,懸膽鼻下是薄抿帶有冷硬的唇瓣,整個人感覺冷冷的,即使在這個喜宴會場,在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也沒有在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裡見到一絲欣喜。

     不過,她不在乎,她就是愛他的冷漠、孤傲,即使是近兩年來,她腳踏兩條船,跟日本人宇成田中暗暗交往,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後,她還是愛他,而且讓她更加渴望得到宋旭浩的愛,對她來說,宇成田中隻是她芳心孤單時的撫慰替代品而已。

     抽離了思緒,她露齒一笑,正打算将男戒套上宋旭浩手上的刹那,四周觀禮的貴賓突地起了一陣騷動,議論紛紛聲陡起。

     “怎麼回事?這裡可是在辦喜事呢!” “是啊,怎麼穿着一身黑衣來?” “天啊,她臂上還系着麻紗,根本戴孝中嘛!” “太過份了,這不讓她沾了晦氣了!” 在衆人議論間,随着那一身黑衣的少女一步步的走近典禮台時,衆人自動的讓出一條路,離她遠遠的,就怕真的沾到了她的晦氣! 宋旭浩冷漠的看着在他身前站定的美麗少女,從她的穿着,他毫不懷疑她就是甫從紐西蘭飛回台灣的童薇。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他冷峭的盯着她道。

     她揚起一道柳眉,對這張俊俏冷峻的臉孔一點也不陌生,一些時尚、财經雜志上都曾出現過這張臉孔,隻是,近距離的見面後,他本人比照片上更俊,但也更能感覺到他全身散發的冷漠氣質。

     她嗤笑一聲,“我不是來找你這個養子,而是來看童家兩個老的。

    ” 她轉過身,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坐在正中間,兩名外貌嚴謹、白發蒼蒼,年近七、八十歲的老夫婦,在爸的書桌上有這兩個老家夥的照片,雖然照片上的他們看來是年輕許多,但模樣神情是差不多。

     而眼前這個老太婆是一身高貴絲綢和服,全身上下的首飾不是翡翠就是鑽石,那張雞皮鶴發的臉上在乍聽她剛剛所說的話時,是一臉震愕。

     至于那個穿西裝打領帶的老家夥── “啐!”她粗呸一聲,他跟她爸長得還真像,這輪廓五官都同一個樣,隻是她爸年輕些、也有“溫度”些,不像他看來一絲不苟,整個人冷冰冰的。

     “你是童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