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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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琥忙喊冤道,“誰知道你神秘的家族背後,居然有股惡勢力在,早知道,我才不趟這渾水,真是‘好心被雷親’,下次再也不替你擔心了。

    ” “好,就當你自己上了賊船,想洗手不幹都不成了。

    ”齊景熙悶極了。

     衰運上頭時,最好别妄想躲得開,想開了之後,秦晶琥也隻好認了,既然是找人,應該不會太困難,誰知道,“晴光”教養院就像憑空消失一般,竟然連灰燼都不剩,害得他隻得叫苦連天,大呼“大人,冤枉呀!” 幸而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多方打探,日以繼夜地努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秦晶琥,總算發現“晴光”的所在地,得以交差。

     原來在有心人的遮掩下,它已經受到“達緻”公川鐘家的蔽蔭,難怪不得其門而入的他始終無法近身。

     這也就是齊景熙此刻站在這片風景秀麗的所在的原因了,舉目望去沒有其他居民存在,獨獨坐落座“晴光”。

     遠遠地望去,他就看到沈秋池孤單的身影,她擡着頭,沒精打彩地望着天空發呆,他咬牙切齒地想上前,卻見她那秀麗的臉上雖然帶着輕淺的笑意,依然掩不住眉頭上的輕攏。

     娉婷袅袅的人影終于再次映人眼簾,齊景熙止不住心頭的激動,恨不能即刻擁人懷中。

     才短短數日不見,沈秋池出落得更楚楚動人,宛如風一吹就飄揚的身段不像瘦了,反正嬌小的人兒,體重上再多地降低,身形依然看不太出端倪,可是她臉上明明白白寫滿了憂郁,卻是他所不能忽略的。

     都過了好些日子,難道她尚無法釋懷?齊景熙搖搖頭地想,男人與女人不同,受害者與加害者的立場更是大相徑庭,連以描繪人心著稱的他,免不了要大歎“女人心,海底針”的。

     大踏步走上前,就這麼正面地出現,他不要給她任何機會逃脫,這一次除了揪出她之外,更重要的是讓她認清自己的内心。

     望着天上随意飄過的白雲出神,沈秋池正想到齊景熙,不知道她離去之後,他受到幹擾的日子是否已經結束?恍惚間,她聽到腳步聲緩緩地靠近,她不會感到驚慌,反正自從以那副失魂落魄的死樣子回來之後,再也沒有人相信她口中的“沒事”是真實的。

     回到“晴光”,大夥兒怕她想不開,總是須臾不離地陪着她,惟恐有個三長兩短,顧春江軟言軟語地慰藉,耿夏荷老愛提起新鮮事,連冷冷淡淡的舒冬海都像個跟屁蟲,除了上廁所之外,難得讓她有空檔。

     真是的,大家也太多慮了,她若真想不開,怎麼會回到這裡來? 好不容易擺脫舒冬海的監視,沈秋池坐在空曠的原野上,獨自在心裡笑大夥兒的癡傻,酸澀的笑中卻是帶着淚意,面對大家的關愛,沈秋池多感的心中沒來由地起了怒霧片片,迷茫了所有的思維。

     為什麼呵?明明她是個帶煞的掃帚星,卻總是遇到這些爛好人,讓她無法對人間完全地失望透頂。

     她不值得呵! 沉重的腳步聲靠近,來者似乎不怕她的知悉,所以沈秋池也沒有回過頭,反正她認為除了舒冬海之外,此刻也不會有旁人了。

     “小鴕鳥,你打算讓自己一輩子都埋在土裡,永世不見天日嗎?”靠近之後,齊景熙開了口。

     “你……怎麼來了?”他的出現教她喜多于驚。

     “哼,問得好。

    ”從鼻子中噴出氣體,以四十五度角度俯看着她,齊景熙又回複與她初次産生摩擦的狂妄,“怎麼不說你為什麼像個蛇般偷偷摸摸溜走了呢?” “我……我打算告别的。

    ”辭窮的沈秋池無言以對。

     “結果呢?” “你……太忙,沒有多餘的時間常常在家,加上我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不應該再打擾你。

    ”面對他淩厲的眼神,沈秋池的回答愈來愈小聲。

     “所以你就偷偷跑掉?” “我沒有!”她大聲地應道,不想讓他知道離開其實是為了他好,回到“晴光”的日子裡,腦海中時時刻刻都有他的身影存在,她好想好想跟在他身旁,就算是遠遠躲在一旁也成。

     可是她是個不祥的人呀,衆叛親離,靠近她不會有好下場,怎能因此害了擁有大好前程的他?難受呵,痛楚陣陣襲上心頭,齊景熙是個好人,有着如陽光般亮眼的前程,她怎麼能夠如此害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居然對他如此大聲的吆喝,唉,又失态了。

     她收斂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