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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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晴空萬裡的日子中,視野特别清晰,從高處看下來,除了新光大樓高聳人雲所以清楚可望之外,滿地燈火輝煌的景緻煞是宜人。

    滿空星鬥,在都會中更是難得的景象,加上四處空曠,空氣清新舒暢,可以讓人大方的挑選個隐密的地方,恣情妄為,不必擔心人擠人,整個人癱在他的懷中,低喃的嗓音特别适合夜晚。

    “鐘,你好壞,帶人家到這麼黑的地方,根本就想做壞事。

    ”她的手不安分地在鐘瀚惟半敞開的衣衫内刮着圈子,一波又一波,感受到他的體熱與肌膚。

    “啊!”她滿足地發出呓語。

     抱着滿懷希望赴約,結果,見面不如不見,軟玉在眼前,溫香近在鼻端,鐘瀚惟激不起半點興緻。

    看着倩蓉藕白的雙臂在眼前晃動,波浪似的長發一卷一卷地披散在突起的前峰,勾魂的眼眸中寫着渴望,嗲聲嗲氣的語調更讓人心醉,隻怕不隻是醇酒吸引人,美人更甚。

     他該血脈偾張,他該情緒昂揚,當下帶着倩蓉沖到最近的一個地方,狠狠地愛上一回的。

    一個值得期待的激情夜就在眼前,等着他的行動。

    但——“天色晚了,我突然想到明天還有個重要的稿子要交,倩蓉,抱歉了,改天再補償你,我送你回去吧!”鐘瀚惟苦笑地面對眼前的“大餐”,揚不起半絲興趣。

     “不行!明明說好今晚都歸我,你不能食言而肥,人家都推了好幾個飯局,今晚不準你工作。

    ”以為是鐘瀚惟的推托之辭,倩蓉才不願放棄,反而更起勁地加重手上的功夫,迎合男人的喜好。

    好不容易才盼到他來,既然沒有多餘的時間溫存,體貼的做法自然是把時間縮短。

     輕輕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他平靜地說:“倩蓉,我沒有心情。

    ”認清自己的想法之後,拒絕似乎不是件難事,雖然還是有點難堪,但鐘瀚惟臉色堅定,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你……你這個人,太……”不能置信地望着他,她滿臉的不悅,“你想拆我的台嗎?” “回去吧!今晚就當是我約你出來吃頓飯,你不用擔心。

    ”最後鐘瀚惟還是歉然送她回家,漠視她眼中的不滿與輕視。

    在她的家門口,他補償似地說:“對不起,浪費了你寶貴的時間,不過,我會設法為今晚的事情道歉。

    ”他指的是物質上的滿足,對女人,他向來是不小氣的。

     略帶深思地望着整晚心不在焉的男人,他若有所思的恍惚,倩蓉突地若有所感,“你有喜歡的女人了。

    ” “我一直有啊!你也是其中之一。

    ”嘻皮笑臉地響應,鐘瀚惟還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你有喜歡的女人了,所以也變成平凡的男人,隻能專注在一個人身上。

    鐘,你的日子不再多彩多姿。

    ” “不可能。

    ”他斷然地反駁。

     “你可以騙你自己,卻絕不能騙過不會說謊的心,除了她之外,我就不信你還能接受其他的女人,勉強的沖動,很容易造成性無能,你可要三思哦。

    ”損損他之後,心情還是比較愉快,倩蓉決定趕快進屋子去,時間還早,打打電話還能約到非常願意陪伴她的男人。

    進門前,她丢下一句令他深思的話,“不管如何,我羨慕那個女孩子,她一定很得你的疼愛。

    ” 疼愛?哈!他會喜歡一個“恰查某”的女人?他才不會喜歡呢!要不是曾讓他驚鴻一瞥中,望見她那不同于脾氣暴躁的另一面,也許終其一生都不會注意到耿夏荷這個人吧! 話雖如此,他卻為着這件事失眠無數個夜晚,沒有别的女人能代替她的身影,這一切,全歸罪于——耿夏荷。

    是她不該在激起他男性的興緻之後,卻沒有提供理想的發洩管道;是她不該一臉清純的模樣,讓他一時之間狠不下心當場變成摧花手;是她不該利用他僅存的同情心,都是她的錯。

     女巫!鐘瀚惟在心中咒罵過千百回,又難得地在家裡碰到夙敵——姐姐鐘心惟,她甚至精确地嘲諷他滿臉郁卒是來自欲求不滿,太可恨了。

    現在罪魁禍首就在眼前,當然不能輕易放過。

     未發半語,鐘瀚惟準确地朝耿夏荷的唇吻下,又重又急,仿佛想證明過往數日的情懷全是騙人的,他隻是一時失察,不小心陷入自己設立的幻夢中,所以無法自拔。

     然而,她的味道一如記憶中的甜美芬芳,清香甘醇之餘,還帶着回味無窮的感歎。

    他舍不得再次讓她離去,這個小魔女,在他的身上下了詛咒,既然如此,就必須親自解開。

     “我隻是來道謝……”耿夏荷在他的碰觸之下,虛軟得語不成聲。

    他的味道是引人遐思的,每一次的接觸都帶給她無限的震撼,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

     “謝什麼?”他心不在焉地問,細吻還是不斷地落在她的肩頸之間,引發她不由自主地顫動。

    這種時候,哪還有心情說話,吻夠了再說吧! 理智隻靠着一根細線維持,卻還是堅持地沒忘記自己來的目标,趁着吻與吻中間的空檔,耿夏荷說明自己的來意,但不是那麼順利,在他霸道的索求之下,連句子都是斷斷續續的,沒法一口氣到底。

    “謝謝……你所做的一切,我們……很感激……” “該怎麼謝我?”他直截了當地問。

     “你……我……不知道……”她虛軟無力地倚在他寬廣的懷中,全憑他支撐着兩人的重量,雙手無意識地把玩着他的衣襟,理智與情感的交戰,伸進去還是抽出來?她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