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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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當母親找來鑰匙,将廁所門打開時,但見她一臉蒼白如冬雪,六神無主地幽幽對着話筒說:“你知道嗎?我就是白素,太子是仇劍,隻是這回失蹤的人對換了” 她生了一場大病,像度了漫長的一生,那麼久。

     ************** 穹蒼下,萬物照常生息,無論是怎樣的遭遇,時間,永遠是最好的藥石。

     病愈後,母親不願見她失魂落魄下去,提議莫子儀帶她去國夕蔔,念書也好,度假也罷,總之,就是不讓她留在國内。

     其實她己無欲無求,怎樣都無所謂了,隻是堅持要念完這學期,母親拗不過她,才得以回到校園。

     過了一個寒假,同學們都沒變,隻她衰老了幾十歲似地。

     阿壁從此不敢當着她的面提起寒假發生的點點滴滴,怕她心口那一道傷還未結癡。

     那日,兩人走過路樹濃密的仁愛路,夏天的風,自路口吹來,刮起地上的絮絮落葉,也吹動了路旁的 一位行人的褲骨,啪啪作響,引來蔺航的注目。

     那人背對她,穿一襲寬褲管的喇叭褲,合身的襯衫,一頭随風飄搖的亂發、發長過肩。

     那模祥好像誰呀?她怎麼一時想不起來,定定地注視着。

     淚,沒來由地滲出眼眶,它認得那背影。

     阿壁見她哭,心慌地找藉口欲帶她走開。

     “阿壁,那個人的背影是不是很像太子?!”他環手抱胸,站在路旁,仰望樹稍,像極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太子。

     “那個人比較矮一些,不像太子長手長腳的,沒處放似的。

    ”也許一味地回避,反而揮不夫想忘掉的記憶,阿壁這麼以為才答出正題 是呀,她記得太子的長手長腳、也記起他的擁抱,兩手之長,足以交叉她的背後,用他的右手摟住她的左肩,左手摟住她的右肩,像要将她融入他的胸前似地。

     後來,一個足蹬高跟鞋的女子,翩然而至,兩人相擁離去。

     “原來,他在等人!”阿壁輕呼着,松了一口氣。

     她凝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太子是不是也在某個地方等着她啊?可是,他等不到她,就像仇劍等不到白素。

     阿壁席地而坐,仰起頭來看她,忍不住問道:“你真的要出國嗎?還會回來嗎?” 她收回目光,坐在阿壁旁。

    “你想,太子會不會在某個地方等我?”忽然又一臉着急地搖阿壁的肩。

    “可是我不知'某個地方'在哪裡?怎麼辦?” 阿壁反抓着她的肩。

    “蔺舫,你死心吧!太子是個四處為家的浪子,你們隻是偶然相識一場而己嘛!” “不,不是偶然。

    ”她瞅着阿壁,想證明些什麼。

     “你看我長得像白素,太子又長得和仇劍一模一樣,你不覺得” “好了,不要再說了!”阿壁突如其來地大聲,喝住她的話。

     須臾,阿壁又歎了口氣,不忍看她那悲傷的臉。

     “我本來是不想講的,因為阿嬷說'家醜不可夕蔔揚',但是看你執迷不悟——”她換口氣。

    “我老實告訴你吧。

    ” 蔺舫屏氣凝神,等着阿壁抑悶在胸中多日的家醜。

     “看完仇劍寫绐白素全部的信之後,我忍不住好奇,就聽從你的建議,去問我阿嬷”說到這兒,阿壁看了她一眼。

    “她記不記得我姨婆家後院小山堆那一朵紅豔豔的花。

    ” 她當然記得,那朵孤挺直立的紅花,隻要看過它的人,大概都不會忘記。

     “白素就葬在那朵紅花之下!” 她錯愕了。

    “白素——死了?!” 阿壁回道:“四十幾年前就死了,是我阿嬷親手埋了她的。

    ” 白素死了! 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