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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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話像火上加油似地引爆了孫柔柔矜持與羞澀,她倏地推開紀小刀火一般的身體。

     “不行!你别玩得太過火了!”神色慌張地拉緊身上的衣服,好像下一秒就有人會強行剝開它們似的。

     他怔忡了一下,忽然爆出一聲笑。

     “你以為我要——”紀小刀眼眸大亮,嘴角激揚,接着是一陣大笑。

    “哈……” “你……在笑什麼?”虧他還笑得出來,簡直已經色膽包天到不要臉的境界了。

     他憋住心中的狂喜,因為知道孫柔柔并非在生氣,隻是羞怯地滿臉嬌紅。

     他反而揶揄起她來了。

    “唉,你這個人啊……真是滿腦子邪惡思想!”全天下再也找不到思想比她純、比她正的人了,而且最沒資格批評她的人就是紀小刀!她端起茶壺架勢。

    “最邪惡的人就是你了,你剛才明明就說——“走,去你住的地方”!”說着,臉又紅通通了。

     “是啊,我是那樣說的,不過,我隻是想去見一見未來的嶽父大人而且,沒别的意思。

    ”他的嘴角浮着一絲“被迫燕好”的委屈。

    “但是,如果你已經欲火焚身了,“硬要”的話,也不必舍近求遠,旁邊就有空的病房可以救急借用!”嘿嘿,那麼他也就不用再“戒急用忍”了。

    什麼呀!他簡直把她當成一“莊孝偉”! “紀小刀——你這個大痞子——” 孫柔柔氣得全身發抖直追着他喊打喊殺,而他則銜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氣定神閑地站在一位護士旁邊。

     她才拉起嗓門,還沒開罵,就被那位護士遏止。

    “喂,小姐,這……” “吻我!” “吻——你?!” “剛才我強吻你,現在你報仇的機會來了,強吻我吧!” 她嘟嚷着。

    “誰報誰的仇啊?”更何況報來報去,還不都是她吃虧!這家夥真是賊天王。

     他已經做好“待吻”的準備,閉上眼睛,空出兩片性感又略顯得意的雙唇,等待佳人來拜訪。

     其實吻一個自己喜愛的男人并不難,隻是醫院裡人來人往的,她的臉可不是钛合金做的,哪有不臉紅心跳的道理? 他不逼她,給她充足的時間做準備,偷偷睨開眼,瞧一瞧,但見她慢慢吞吞地踏起腳尖來,兩手顫巍巍地收放到自己的腰後,小心翼翼吸起兩片紅唇,直挑目的地,蜻蜓點水般地輕觸一下他的唇。

    她的肢體完全避開他的身體,深怕一不留神會引發餓虎撲羊般的猛烈攻勢! 就在她的唇要打退堂鼓裡,他的雙手圍過她的腰交纏住那一雙顫抖的小手,才剛剛展開呢,想想逃?沒那麼容易! 他們旁若無人地激情擁吻着,把個濟世救人的醫院當成約會的公園,在旁候診的病人看得血壓直竄升,連沒病的家屬都看得額頭發燙。

     紀小刀如人無人之地的展開絕地大反攻,帶我去你住的地方!” 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請小、聲、輕、談!” 她張着嘴目瞪口呆地杵在原地,滿腹悶氣,旁邊傳來一陣陣小聲輕談地議論,還有責備的目光,她……這輩子從沒那麼委屈過。

     哇啊!她放聲大哭,完全不理護士小姐那套什麼“小聲輕談”之類的廢話,如果連哭都要壓抑的話,那還叫哭嗎?哇——啊—— 啧啧,他最怕女人哭了,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三個月沒洗的手帕,為美人拭淚,百般心疼從她的背後按住她微顫的身軀,嘴貼到她的耳邊安慰着。

    “噓……别哭了,你說我是痞子我就是痞子,好不好?” “都是你啦!”害她從氣質美女變成了“氣挫挫”的潑婦罵街,真是有夠沒形象的啦! 紀小刀為了安撫愛人什麼錯都攬了。

    “好,都是我,是我想“要”!是我思想邪惡!乖,别哭了!” 孫柔柔擡起一雙淚眼,看不出那張向來就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居然也會安慰人,而且還好生緊張的模樣,真是從沒見這個吊兒郎當的痞子如此慌張過?! 她一邊繼續努力地要哭出眼淚來,一邊心中暗忖着,現在該是她提出要求的好時機吧! “你現在跟我進去見董事長!” “好。

    ”他完全無條件投降。

     她很想掉幾滴眼淚來應應景,但是她的淚腺如果不是有點年久失修,就是工廠還在努力趕工制造中。

     她一邊很用力地想要擠出半滴淚水來行騙,一邊也沒忘記要提出第二個更重要的要求。

    “你還要開口喊董事長一聲爺爺!” 然而紀小刀卻立刻反對。

    “不行!” 怎麼又不行了?她又要假哭了,哇——啊——裝哭裝久了,也是挺累人的呢! “你說話不算活?人家都已經向你獻吻!你還要賴皮——”難不成真要把他拖進去空的病房裡“獻身”,才能換來他一聲爺爺嗎? “你這麼想叫那老頭子爺爺的話,就快一點嫁給我吧!到時候,随便你一天要叫他一百遍爺爺,也不會有人攔你!” 這個痞子,從頭到尾對她就是拐、騙、強吻外加威脅,真不是個正人君子該有的行徑。

     “你好狡猾!”那種從牙縫裡鑽出來的聲音,透着一股狠勁,可見得她心裡有多恨。

     “誰狡猾?你哭那麼久,怎麼我的手帕都沒濕?” “你的手帕那麼髒,我的眼淚吓都吓死了,哪敢流出來!” 兩個人又旁若無人地鬥起嘴來,完全無視于一旁的護士一再地用眼神警告他們要“小、聲、輕、談”。

     孫柔柔氣不過。

    “你是不是住在惡魔島啊?” “如果你喜歡住那兒,我們結婚後可以移民過去。

    ” 他總是這麼大刺刺地明白示愛,好像全宇宙就隻剩他紀小刀一個男人了,她非嫁給他不可似的。

     “哼,和你這個痞子結婚——哈哈!就算你用一把大鐵錘敲敲我老爸的頭,他老人家也不會點頭同意的。

    ” 長在自己臉上的嘴巴硬是沒辦去講出個不字來,隻好把責任推卸給老爸,她知道老爸疼女兒又愛面子,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