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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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涼了…… 早就涼了。

     展愛凰緩緩吐一口氣,把拖把上的水扭幹,繼續拖地。

    一個晚上,她把家具重新擦拭了一遍,又把床單都換新去洗,這會兒又拖地——早上已經拖過一遍了。

     她還在想,要不要順便到石利文家去幫他整理家務,他每天都把時間花在店裡的工作上了,不知道家裡成什麼樣子? 她看看時間,這會兒他應該已經回到家了吧…… 她提着水桶,拿起拖把出門,正要搭電梯。

     司天弈剛從電梯出來,和她對個正着,瞧她的模樣,甚至手上還戴着橡膠手套,他訝異地望着她,“你這身……” 說到訝異,展愛凰比他還吃驚。

    她一頭長發随便的盤在頭上,簡便的家居服早已經髒兮兮的,雖然洗過澡,但因為工作又流了一身汗。

     “你……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 司天弈望着她手上的清潔工具,回頭瞥一眼身後的電梯,“你拿這些……上哪去?” “哦,我睡不着,就想順便去幫利文拖個地。

    ”話一說完,她忽然想到他會不會還在生氣? “以前我不在,你也經常去幫他拖地?”他眯起眼,心裡莫名地滿漲着一股怒氣。

     “沒有經常,隻有幾次……天弈?天弈!”她的手腕被他緊緊的抓疼了,他拖着她不顧她的抗議回到屋裡,甚至把水桶和拖把都丢到地上,脫去她的手套,把她的頭發也放下了,他甚至還想脫她的衣服,“天弈!不要這樣!” 望着她狼狽地緊緊抓着衣服,他終于住了手。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這種樣子。

    ”他把她當成一朵嬌貴的玫瑰在養,他喜歡她維持着光鮮亮麗的外表,他喜歡她在他的寵愛下開開心心笑給他看,他喜歡她的生活有重心,所以任她繼續去經營餐廳,難道他給得還不夠? “……對不起,我去換衣服,你等我。

    ”她訝異地望了他好一會兒,才緩緩緩起地上的清潔工具,離開客廳。

     司天弈站在那兒,臉上有着深沉的陰霾,更有着滿心疑惑。

     展愛凰回到房裡重新洗了一個澡,換上一套充滿女人味的睡衣,擡起頭……一個沖擊直上腦海!望着鏡子裡的自己,臉上毫無笑容,眼裡居然有着濃濃的愁緒—— 難怪他……她一震,咬着唇,強迫自己做出笑容,好不容易,才令自己笑得自然一些。

     司天弈已經洗澡換好衣服,到房裡看見她坐在梳妝台前。

     “天弈,你還生我氣嗎?”她轉過身,一臉笑容,沉靜的眼裡盡是可人的溫柔。

     可是對上的卻是一雙冰冷的眼神,“……我說過,在這個房子裡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歡的事情,但是,永遠别忘了你真正的職責。

    ” 在這個房子裡,她的職責——就是他的情人。

     他不要一個黃臉婆、清潔工,或者是洗衣婦,這些事情他可以請任何人來做,他要她在他的面前,隻能做他的女人。

    在這個房子裡,其實他對她的要求,就隻有維持美好的外表,維持美麗的笑容,其他的工作都是她自己想做的,而他隻是順着她而已。

     他從來就不要一個會做家事的女人,他要的隻是一個會在他面前微笑的美麗的女人,他早就說過了。

     展愛凰微笑着點點頭,用俏皮的語氣說道:“好,我會努力刻在心裡,不然寫在手上背起來,好嗎?” 好一會兒,冰冷的眼神才緩緩凝聚了焦距,凝視着她美麗迷人的笑容……司天弈走過去拉起她,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緊緊抱住了她。

     “好啊,我幫你寫,寫在手裡,讓你真正的背起來。

    ”他低沉的嗓音終于不再緊繃,讓沉冷的氣氛告一段落。

     “咦?不要吧?我開玩笑而已。

    ”她的手反剪在身後,被他緊緊的抓在手裡,她感覺有一個冰涼的東西畫着她的手心。

     “我可是認真的。

    ”他吻着她幹淨的臉兒,沿着臉部的曲線印下無數個深深淺淺的吻,他溫熱的唇舌舔過她的耳、她白皙的細頸,他一手掌住她兩隻手,用另一手褪下她的睡衣。

    她依靠在他身上,他溫熱的唇舌滑過她的頸、她的肩,他的手像一把燙熱的扇子來回熨燙她的背、她腰際,引起她陣陣戰栗,一陣輕喘…… 她雪白的背部細緻的肌膚,纖細的腰的曲線,總是敏感的在他的手裡顫抖,也總是輕易的勾起他無限的欲望…… “愛凰……” “……嗯?” “你很美。

    我一直都好喜歡你。

    ”他甜蜜的話語像花蕊的蜜一樣吸引着所有的蝴蝶,他火熱的撫觸像一把熱烈狂燒的火,輕易令飛蛾不惜命的依戀。

     有時候她總是會想,他這句話對多少人說過了呢?她又是第幾個人呢?每當這時候,她總是命令自己回頭想,他現在是對着她說的,這樣就夠了……就夠了…… 他不會對任何女人許下愛的承諾,他很喜歡她,這樣就夠了…… 她輕輕一吻他的唇,做為回應他的贊美。

     他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屬于他們兩人的那張大床…… 有他的夜,總是多彩多姿,炫麗得令人屏息。

     ※※※ ……昨晚忘了拉上窗簾。

     展愛凰緊緊閉着拉不上來的眼皮,挪了一下身子,往身邊人兒的懷裡鑽去。

     但是,意識漸淺,很難再睡去,她逐漸發覺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