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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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朋宮後院的大門此時緊閉着,并且被下達了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一步。

     這後院又名為“綠園”,除了四周植滿詩情畫意的楊柳,平坦如飛機場的綠色草坪上。

     後院的正中央——有一座供休憩的白色涼亭,亭上的桌椅皆以灰白色大理石砌成,石桌上此刻擺了幾樣精緻的小點心,兩支白色瓷瓶裡盛了香氣四溢的醇酒,三隻高腳杯各倒了五分滿的無色液體,除了法藍神情自若,另外兩個人各以高深莫測的眼神審視着對方。

     “這位就是裡曼.米南利。

    ”法藍為兩人引見。

    “裡曼,這位是伐爾斯.威克格勒。

    ” 早聽聞威克格勒王子面容冷峻、才氣縱橫,處事明快果決、持論公允,近來國内實權多已移至他身上,長老服他,百姓敬仰,國王也有意早日傳位予他,據說就等他迎妃之後;如今得以一睹龍顔,果然是一位天生的王者。

     “你好,王子殿下,久仰大名。

    ”裡曼.米南利從容不迫地伸出手。

     裡曼.米南利——銀灰色及腰的長發随意地紮在腦後;澄淨的綠眸雖清澈光明,但眸中淡然的神色又似無底深淵,今人捉摸不定;唇上挂着的一抹慵懶笑意看似親切,實則為他的自信又添上幾分神釆。

    他此時一襲灰白色寬松的衣裝,外表年齡約介于三十上下,在伐爾斯看來,此人不像個旅人,事實上他已知道裡曼不隻是個單純的旅人。

     “彼此,彼此。

    裡曼.米南利——易騎的主人,米南利牧場、連鎖飯店、食品市場的統裁者,我早該想到是你,米南利這姓氏并不多見。

    ”伐爾斯以同等的姿态與他握手。

     “哈哈!不愧是王子殿下,佩服佩服!”眸中雖有敬佩之意,裡曼的态度卻是不卑不亢。

     “不介意交個朋友,就直呼名字吧!” 英雄識英雄,依伐爾斯的直覺,裡曼這人絕對值得交! “榮幸之至。

    ”裡曼颔首。

     “原來你是易騎的主人,這會兒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法藍比了“請”的手勢,三個人一同在亭上就座。

     “怎麼?你除了找我,也在我易騎的主人嗎?”裡曼不禁挑了挑眉。

     “不錯!”法藍舉杯。

    “多月未見,如今有事相托,僅以一紙書信邀來仁兄,失禮之至,請見諒。

    這一杯小弟先幹為敬。

    ” “客氣!客氣!賤命一條,當初若非仁兄相救,早已命喪蛇窟。

    如今大哥有事,小弟自當萬死不辭,您這一先幹杯,豈非折煞小弟。

    就罰小弟回敬大哥三杯!”裡曼一手握瓷瓶,酒倒三次,杯杯見底。

     法藍眼尾上勾,唇角上揚——這神情說有多虛僞就有多虛僞——面朝裡曼。

    “大哥也太謙虛了,當初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兄以弟自稱,小弟法藍我可承擔不起,您老人家莫再客氣了。

    ” 裡曼的綠眸更見晶亮,嘴角咧得太太自然了! “救命之恩如同父母再造,尊您一聲大哥,小弟已占盡便宜,您就甭客氣了。

    ” “裡曼,你這又何苦呢?處長幾歲又不是丢臉的事,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

    ”法藍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還極“親切”地“拍拍”裡曼的肩膀。

     這會兒裡曼的嘴差點兒咧到耳後了,非常之“熱烈”地“握”住他肩上的手。

    “法藍,你說得對,年紀大是成熟的表征,你又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呢?” 法藍用力抽回手,活動活動差點被捏碎的指關節,咬牙切齒地道:“你這老家夥,想讓我殘廢,日後不能為人把脈啊!” “你想讓我脫臼,我會不想讓你殘廢?老不死的家夥,别以為會點醫術就可以随便廢人手臂,我可半點也不想當你的實驗品!”裡曼怒瞪他,右手揉了揉左肩與臂骨的接縫處,再由左肘用力一頂,稍微脫了位的骨頭總算得以扶正。

     “兩位打完了招呼,該進入正題了吧!”伐爾斯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

     法藍與裡曼對視一眼,以同樣的眼神表示:這家夥真沒幽默感。

     “裡曼,你可還記得約十天前有兩個女孩在你易騎租馬?”伐爾斯神色間顯示了這件事的重要性。

     “你所指的可是一位長相可愛、非常活躍的女孩,與一位容貌秀麗、行止端莊的小姐?”裡曼挑眉,他對這兩位女性可是印象深刻。

     “裡曼,伐爾斯才輕輕一點,兩位小姐的行止相貌你就能夠形容得巨細靡遺,真是記憶力超凡啊!”法藍調侃他。

     “别取笑我了,你們會問起,肯定是有事,何不爽快地說明了?”這會兒他可真是好奇極了。

     “好吧!告訴你,你說的那位非常活躍的女孩子,名叫海莉兒,是伐爾斯的未婚妻,也是未來威克格勒的王妃!另一位雅紋紋是莉兒的專司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