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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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好,還是請李公子帶人離開吧。

    至於李姑娘,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

    ” 瞧羅寒皓不友善的悻度,李望月哪放心将吟秋單獨留下。

    他正要開口反對,佑詩以手勢阻止他。

     “大哥,我在這兒不會有事的,你先回去吧。

    ” “不行。

    ”他堅決地說。

     “大哥,現在是咱們有求於人,還是尊重人家┅┅” “吟秋,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李望月吩咐所有随行人員離去,自己則準備在樹林露宿。

     “後山有一間小木屋,李公子如不嫌棄,就請暫居在那兒吧。

    ”美娘建議。

     於是,李望月便在小木屋住下。

     *** 羅寒皓一得知李吟秋的房間在隔壁,立刻蹙起眉頭。

    那是以前佑詩住餅的房間,他不準任何人進去! 急匆匆地走出自己的房間,他門也沒敲,直接推開隔壁房間的門。

     “不行,這間房不準任何人住,你馬上搬到别的房間去!” “不要,我就是喜歡這間房,偏不搬。

    ”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調,她執意說道。

     “别忘了你是客人身分,我随時可以趕你出去。

    ”羅寒皓的聲音冷得像冰。

     “好啊,你趕啊,趕我到外頭睡上一夜,等明兒一早,你就可以為我收屍了。

    怎麽樣?”佑詩笑咪咪地說。

     “你┅┅你别以為這樣可以威脅得了我。

    ”他氣得咬牙切齒。

     “我有嗎?我隻是說出事實,哪兒不對了?”她佯裝一臉無辜。

     羅寒皓瞪她一眼,然後慢慢靠近她。

     佑詩以為他想抓她丢出門外,急得跳上床抱住一床被子,并且出言警告。

     “别忘了男女授受不親,你敢碰我一下,小心我告訴你師父。

    ” 這個女人!專挑對自己有利的話說。

    羅寒皓在心底嘀咕。

    他坐到床沿,強硬地拉過她的手。

     “不要!我要睡這啦,别拉我出去。

    ”佑詩歇斯底裡地嚷叫着,并反抗他。

     “别吵!”羅寒皓怒吼一聲。

     她霎時停止一切動作,愣愣地注視他。

     羅寒皓扳過她的手腕,為她把脈,他的神情頓時變得極難看,再觸摸她的額頭,雙眉蹙得更緊了。

     真懷疑這個女人為什麽還能如此精神十足、活力充沛?明明已經發高燒,身體虛弱得随時可能昏死過去,然而她卻像個沒事人般,跟他又吵又鬧。

     “你要開始為我看病了嗎?”佑詩柔聲問,為他不再趕她而松了一口氣。

     她不是因為曾住餅這間房才堅持要住這兒,而是因為他就在隔壁,與他僅隔一面牆而眠,能夠讓她安心又滿足。

    随着時間流逝,她更加珍惜這所剩無多的時日。

     羅寒皓冷淡地掃她一眼。

    “哪不舒服?”事實上,他可以輕易診斷出她根本全身都不舒服。

     “沒有。

    ”佑詩微笑道。

    與他在一起,她根本不在乎身體狀況如何。

     羅寒皓嘲諷地撇了撇嘴,眼神擺明了不信任她。

    他拉着她躺下,為她蓋被,再回房去拿來藥箱,為她開藥方、配藥。

     他的動作純熟,完全拿她當病人看待,不帶一絲絲私人情感,沒有安慰、沒有呵護,當然更沒有哄騙及甜言蜜語。

     就連吃藥也是随她愛吃不吃,擺明了他隻是個大夫,沒有當她的你娘的義務。

     “冷血!”佑詩端着藥,滿心不悅地罵道。

     羅寒皓充耳不聞,站在窗前,凝視着漆黑的屋院。

     在那裡,一樣黑暗的夜,他曾和佑詩坐地談心、互訴衷曲,他們約定相守一生、相愛一世┅┅ 未來的郎君,我好愛好愛你哦。

    這一生一世我都要賴在君側,與君共度此生,不管你願意與否,未來的娘子我是決計不會離開你了。

     我以後喚你“君”好不好?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愛你。

     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多少的濃情蜜語言猶在耳,可是人呢? 繁花落盡,香消玉殒! 她可知她的狠心、她的一走了之,将使他一輩子活在甜美的回憶與殘酷的現實交織當中,深深陷入萬劫不複的絕谷深淵裡,痛苦得生不如死? 她好忍心呵! 凝視着他凄涼、絕望的神情,充滿譏諷的苦笑,她的心糾結成一團,愁緒萬千卻無處申訴。

    他在怪她,她明白。

     她顫抖的雙手捧着碗,将碗的苦汁和着無法訴說的深情一仰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