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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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至少,他要聽她親口承認——她根本不把他們之間的奇異火花當一回事,一切隻是他該死的自作多情! 呆愣數分鐘後,他面罩寒霜地奔入電梯。

     想不到,他一步出電梯就看到走廊盡頭有一間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黎晴彤正跟那個男人在門口說話。

     他冷笑。

    那男人不留下來過夜嗎?或者,他們已經狂歡數日數夜了? 他憤怒得幾乎要抓狂! 晴彤微笑地看著雷臣澔。

    「好喽,我真的沒問題,你也親眼看到我把睡前藥吃下去了,快下去陪逸薰吧。

    雖然車子裡有暖氣,但下雪的晚上還是很冷的,快帶她回家。

    」 雷臣澔仔細地叮咛。

    「如果夜裡感到任何不舒服,一定要打電話通知我們。

    千萬别客氣,你又不是外人!還有,早點睡吧,我們明天早上七點就會來看你。

    」 「我知道。

    」她笑。

    「快下去吧,晚安。

    」 「晚安。

    」 長年住在國外的雷臣澔親昵地給了她一個頰吻,就像是親吻自己的妹妹般。

    晴彤也很大方地回應,态度像面對家人般自然。

     電梯前的藍仲侖聽不到他們的對話,隻看到兩人狀似情意綿綿地話别,又吻又抱…… 他額上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最後一絲理智克制著他,他真的很想直撲上去打斷那混帳的肋骨! 晴彤關上房門後,雷臣澔即往電梯走去。

    一心急著下樓看老婆的他,沒有注意到臉色不善的藍仲侖,直接步入電梯裡。

     而藍仲侖則大跨步地走向晴彤的房間。

     「叮咚、叮咚!」 他先是大力地按著電鈴,繼而憤怒地敲打門闆!天殺的!她的動作不能快一點嗎?他要馬上見到她! 已經躺在床上的晴彤吓得趕緊跳下床。

    是雷大哥嗎?敲門聲怎麼這麼急? 「怎麼了?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她一邊披著睡袍開門,一邊看著房裡茶幾上是不是有雷大哥遺忘的車鑰匙。

     但,站在門外的男人卻讓她驚愕得說不出話! 難道她真的發燒燒到糊塗了,竟然出現幻覺? 藍仲侖臉色鐵青地步入房裡,反客為主地關上門,冷冷地盯著她。

     「看到是我很驚訝?很失望?既然你那麼舍不得那個該死的男人,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來過夜?」 聽到他的聲音,晴彤才如夢初醒地确定自己不是出現幻覺。

    真的是他! 那麼,下午她看到的人也一定是他! 他真的在維也納,而且,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伸手可及之處。

     她像座雕像般呆了好久,才艱澀地開口。

    「你來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藍仲侖的聲音更加粗嗄,他譏諷地冷笑。

    「對呀,該死的我到底來做什麼呢?我是來看你如何手腕高明地又釣到一個如意郎君?我是來看你如何周旋在一個又一個男人的身邊?我是他媽的白癡、混帳!我到底來做什麼?!」 他想潇灑地取笑自己,然後大步走出房間,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不該來的,他更不該為她是特别的…… 「你……」晴彤困惑地看著他,喉頭好像有一把火在燒,讓她覺得又幹又燥……他是特意來找她的嗎? 不!她不敢這麼想! 落地窗的窗門沒有關緊,冷風直灌進來,晴彤忍不住打了個哆嗉……好冷!她最好快回被窩裡去,不然鐵定又發高燒。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請你走吧……」今晚的她不夠堅強、不夠勇敢,生病使得她更加脆弱。

    她好害怕跟他獨處,她好害怕聞到他身上的粗犷氣息,那會讓自己脆弱得隻想投入他懷裡…… 她濃重的鼻音和不對勁的臉色,終于使藍仲侖注意到她的異常。

     「你怎麼了?」問話的同時,大手已強悍地撫上她的額頭。

     「該死!你在發燒?」他瞪著她。

     「是啊,我是在發燒……」她很想嘲笑自己,因為她居然在大雪中笨笨地追趕一個人的身影而發起高燒。

     「你吃藥了沒?」他一把将她拉到床上坐好,臉色凝重。

    如果不是她正在生病,他真的想狠狠揍她的屁股一頓。

    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他霸道的語調令晴彤乖乖地指著茶幾上的藥包。

    「我已經去醫院打過針,也吃過睡前藥了。

    」 藍仲侖臉色陰沉地打開藥包,找出一顆藥片,看清上頭的英文字後道:「這是退燒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