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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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水熏聽完她的心事後,當場在快餐店卷起袖子。

     幸虧她卡在内座,坐在外側的桑可琪冷汗直流地想,小手一伸便攔住了她。

    現在才知道原來水熏也會這麼沖動,怪就怪她看錯了人,還以為她外表冷冰冰的,應該很理性,才會把所有的苦水一并吐了出來,希望能從她們這裡得到安慰,哪裡知道──唉!都怪她目光短淺,沒有識人之能。

     「哇!水熏,好有氣魄。

    」齊丹茹嚼着漢堡,含糊不清地豎起拇指稱贊。

     「丹茹,别再制造混亂了。

    」她得緊緊地抱住水熏,才拉得住她,丹茹還猛煽風,真是的。

    「水熏,拜托妳别太激動,好不好!大家都在看我們了啦!」她紅着睑,苦苦哀求。

     汪水熏冷冷地瞟了四周一眼,所有好奇的頭顱在她淩厲的掃視下,全都低垂,不敢再妄動。

     「管他的,我高興就好了。

    」她快快地坐下後,不滿地咕哝着。

     确定她有點冷靜了,桑可琪才放手。

    「好了,我把妳們當成知心的好朋友,發發牢騷,你們聽過就算,别太認真了。

    」況且,她隻說青狼爽約,又波說他因何爽約,這樣水熏就能熱血沸騰啦!還是丹茹好,她聽不懂對自己也算是一種福氣。

     「對了!」齊丹茹像想起什麼,突然拍着桌子,然後神秘兮兮地傾身,靠向她們,「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青狼大哥移情别戀去韋湘湘家吃飯,所以才沒空理可琪。

    」她突然茅塞頓開。

     「什麼?青狼放可琪鴿子,去赴其它女人的約會。

    」汪水熏喊着,又激動的要往外沖。

     自從桑可琪替她擋了一刀後,她就決定當她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從那以後,桑可琪的事就是她的事,她的事還是她的事,不會勞煩可琪的。

     這次連拳頭都揚起來了,現在她才徹底地了解汪水熏時冷時熱的個性。

    她情願她冷冰冰的,也不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發怒。

    死命褛着她的桑可琪在心裡比較後這麼決定。

     「好。

    我贊成,妳最好打扁他。

    」齊丹茹皎着薯條,也跟着揚拳頭。

    青狼在齊丹茹心中的地位顯然已因此次事件而嚴重下滑。

     「不是,不是這樣啦!」桑可琪急得大叫,一邊還得忙着褛緊她,以免她一松手,汪水熏就真的跑去找青狼算帳。

     「他一定是看妳一個人在台中,好欺負。

    」汪水熏堅持要找青狼理論。

     她那義不容情的樣子吓壞了桑可琪,她不斷哀求着,「不是這樣,他不是有意爽約,也不是和韋湘湘有什麼,而是──而是有事不肯告訴我啦!」說到最後,尖叫變成了咆哮。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生氣,是因為她們的拔刀相助?還是青狼的事已經在她心裡種下陰影,而她還不自知? 汪水熏驚愕地生口位子,和齊丹茹面面相觑。

    看着她們震驚、錯愕的臉,桑可琪就知道自己這少之又少的大喊,吓到她們了。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桑可琪察覺到她們的靜默,以及四方投來的不悅眼光。

    她臊紅了臉,羞愧得隻想撞壁。

    她是被她們逼急了。

     「哇!」齊丹茹率先打破沉默,「可琪這一吼是不是就叫『河西獅吼』?」 「是『河東獅吼』。

    」丹茹真是開心果。

    桑可琪好氣又好笑地揉揉過分緊繃的頸子。

     「随便啦!反正都是獅子在叫,沒什麼差别。

    」她憨笑地擺擺手。

     「差很多。

    」汪水熏反駁地推開桑可琪仍放在她腰上的手,「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怎麼會一樣?」 桑可琪但笑不語。

    她終于明白水熏并不是冷血,而是她不想理的事一概不想、不理也不問,可是一旦她看不順眼,軌必定插手管到底。

    她是挺性格的女孩,能認識她真好。

     「獅子在哪邊叫有差别嗎?」齊丹茹納悶地望着汪水熏,冀望能得到答案。

     「這──」汪水熏啞口無些口,眼珠子差點瞪凸了。

    教她從頭解釋一次給丹茹聽,她不如死了算了。

     桑可琪失聲大笑,随她們去瞪了。

    今天雖沒能和青狼一起逛街,卻讓她認識了水熏的另一面,并漸漸地了解她。

    和她們擡杠的時光,讓她想起她的大學同學們,也讓地想起開學的日子已迫近。

    情人節過後的一個禮拜就開學了,真快。

     後天就是情人節了。

     汪水熏從白家正門口的對面車道,漂亮地轉了個彎,膽大妄為且多少有些挑釁地将她紫白相間的追風機車停在守衛旁邊!那恐怖的煞車聲在幽靜的黑夜裡特别響亮、刺耳,并成功地引起門口兩旁守衛的注意。

     桑可琪手腳發軟地跨下機車。

    才十分鐘車程,卻有一世紀長的恐懼,她心兒怦怦跳地發誓再世不生汪水熏的車了,除非她想自殺或活得不耐煩了。

     看到守衛已經謹慎地靠過來,桑可琪連忙除去安全帽,好教他們安心。

    守衛們一看是她,領首為意,很快地退回崗位值勤。

     「水熏。

    」桑可琪敲敲她的紫色安全帽,示意她推開護目鏡。

     「要我進去替妳讨公道嗎?」汪水熏幹脆脫下安全帽,熄了引擎,直視着門禁森嚴的白家,嘴裡念念不忘的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