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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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傷地眨啊眨。

     台北可愛美女良心抽悸,過意不去的馬上伏首認罪。

     「對不……」歉意滿滿的小嘴不曾例外的,又被快樂的嘴巴堵住。

     阿勁一手直指著戚水笙第一次光臨大浴池時,歎觀日出景緻那扇窗,存心加深某女罪惡感地湊怨低喃: 「還聽說,那個沒人要的大帥哥一個人坐在那裡哭哭哭哭……獨自哭了一整夜,哭到太陽上來又下去,還在哭,一直在想他可愛的美女會不會聽到,會不會被他的無敵帥哥淚給哭回來……」不願再次經曆的喉頭一陣乾澀。

     戚水笙紅了眼,歉疚難心田的小下巴垂抵襟口,無措小手不知往哪擱。

     「勁,對、對不……」聲若蚊納的小小嘴兒再次被懲罰住。

     「後來又謠傳,因為他實在大思念那個狠心絕情、枉顧帥哥心意的可愛馬子,就那裡哭哭……那裡哭哭……那裡順便也哭一下……最後哭昏在……」亂點一通的長指,凄怨地鎖定卧室方向。

    「……那裡。

    」 「對、對、對不……」戚水笙很虔誠的一心忏悔,沒發現自己被移坐上阿勁颀長的身軀,更沒察覺思春的心在蠢蠢亂動。

     結巴櫻唇又被堵,歉意永遠說不全。

     「把本帥哥害成這樣,你看,我最引以為傲的帥眼現在還腫成這樣耶,保守估計一個禮拜不能見人耶,所以……」如凄如訴到最極緻,阿勁挑揚的漂亮眼角戲劇性一垮,氣氛拿捏得剛剛好。

    他玩起手指,幽怨地咬唇嗲喃:「你……你要補償人家。

    」 「怎、怎麽補償?」戚水笙眉一蹙,心生不祥。

     躺在缸浴當墊底的阿勁見目的達到,頹放笑顔旋即狂舞了起來,連眉梢處那朵玩世烙紋的清蓮也迎風招揚,舞姿放浪。

     他不好意思地傾起上半身,在她耳朵叽哩咕噜一串話。

     「我……我不會!」戚水笙瞠目結舌,雙手羞死的捂住火燙香腮。

     「幹嘛那麽客氣,你明明做得很好啊。

    」他不依扁嘴。

     「哪有!我哪有客氣!」 「噢,水笙同學,難道你又想賴帳?自古俊男多薄命,當時明明人家不依從,是你一直強迫人家就範,好讨厭……」春閨一尾哀怨男垂下害躁面容,羞答答暝瞥她一眼,臻首随又欲語還休地垂下。

     「你、你胡說!」哪有!她哪有對他那樣! 「耶,來個翻臉不認帳?噢,自古以來,人帥被人欺,帥哥的帥命真是苦。

    當時分明是你醉得兇性大發,就對人家這樣、這樣……」 斷不容真相蒙塵,阿勁表情再認真不過,肢體生動的重建事件經過,并按部就班将她殘忍的犯罪事實,一五一十公諸於世—— 「人家一直這樣閃……你卻一直那樣逼過來……人家無力反抗隻好這樣……然後你霸王硬上弓又這樣……人家天生嬌弱體虛隻好又被你那樣……誰知道你對人家獨步全台的功夫上了瘾,欲罷不能的又把人家這樣、這樣……」 戚水笙目瞪口呆,楞坐缸浴邊緣,欣賞他一人分飾男女主角,竟還演得有模有樣;男的哀怨柔弱如易折蒲柳,女的體态雖嬌雖媚,手段卻強橫粗蠻得猶勝天下第一大盜。

     「最後啊,人家守了很久的玉潔身軀就被你那樣又這樣,蹂躏折騰了整整一日夜,嗚,人家不要活了……」他弱不禁風地放聲哭倒在美腿上。

     「勁!」她又嬌嗔又羞惱地笑趴在他肩頭,小手撲展如蝶翼勾住他頸子,撫慰他驚惶多日的心,綿綿吻住他。

    她漸漸懂得勁的心了,他的心是直接表現平時不正經的戲言中,真真假假,她一直以為的玩笑話,其實都是勁最真摯的心意呀。

     「喂,我雜念最後一次就好,你真的不可以再離家出走哦。

    」阿勁緊緊摟抱她,痛苦地搖著失而複得的心,佯裝輕松地打趣道: 「你不忍心台北哭死一個大帥哥吧?再來一次我會哭死哦,你不忍心吧,嗯?嗯?嗯?你看,我的身體簡直就是為你打造的,你像現在這樣躺在上面,說有多合适就有多合适,簡直是天造地設,怎麽躺都适合……」 他磨轉她額頭上會恐吓威脅,一會哀恸捶心捶肝捶肺,為了誘心、留住她的心,說學逗唱十八般武藝全派上。

     「勁,對不起。

    」歉意總算吐全,不等他動嘴,舒舒服服躺在他身上的小女人輕笑著回頭,出口動送上唇讓皺眉的他堵住。

    「我以後不說了。

    」 「啊?不說?那怎麽可以?!不要吧!别這樣嘛,大家商量一下,那樣本帥哥會少了很多吻你的理由耶,快别這樣了,有話坐下來好好說嘛……」 掬飲紅唇的放蕩低笑,濃烈醇厚如陳年佳釀,久久不絕。

     因為它燙不了你的舌,也燒不了你的口,喝吧!别考慮這麽多…… 「勁,你哼的那……那是什麽歌?」 「會醉人的……歌……但是沒有你萬分之一醉人哦……這位同學,你怎麽會這麽這麽這麽的可愛呢,有位絕世大帥哥煞死你了,為什麽會這樣?說啊!你說,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對他下蠱了,嗯?」 可愛女人掀睫一瞅,輔以嬌脆一笑,咄咄逼人的帥哥驚美捧頰,頭不支一暈,當下傾倒得一塌糊塗。

     情話綿綿甜甜又懶懶,半戲半諺的,柔柔細訴了一個禮拜,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