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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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自我意識般擡起,輕輕撫過他臉上被掴巴掌後留下的痕迹,動作是如此輕柔。

    歐凱鑫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所震懾住,完全無法動彈,黑眸與她水亮的明眸互望…… 這一刻,似乎有屬于某種情感的種子,在各自心底悄悄發芽了。

     他火熱的視線讓童三媄倏的收回逾矩的手,不自然地吞吞口水,緩緩地斂下眼簾,雙頰不受控制的悄然脹紅。

     她支支吾吾地說:「你、你剛搬來的時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你對我不可能、不可能有任何……遐想嗎?」 這個問題,讓他啞口無言。

     她說的沒錯,當初看見她的第一眼,他根本直接把她踢出局。

    可是他現在卻被她無心的挑逗,撩撥得蠢蠢欲動?﹗該死﹗ 歐凱鑫狼狽地直起高大身軀,把頭轉開。

     他雙手插在腰際,淡淡地嘲諷道:「我已經很久沒碰女人了,有一句名言不曉得你聽過沒有?當兵兩年,母豬賽貂婵。

    」他傲慢地一揚下颚,哼道:「我說完了。

    」 他諷刺完,拐進浴室裡,開始梳洗,準備上班。

     獨留下童三媄杵在當場,咬牙切齒﹗ 「去死啦﹗」伴随着怒氣沖沖的咒罵,童三媄胡亂抓起」個抱枕,惡狠狠地往浴室門闆上砸去,以表示她的憤怒。

     該死的家夥﹗居然敢暗諷她是母豬?可惡的歐凱鑫~~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刻,歐凱鑫迫不及待地步出「遨翔科技」所屬大樓的大門,卻恰好遇到要回辦公室的任冠廷。

     任冠廷一看到歐凱鑫,随即訝異地問:「阿鑫,你的臉怎麼了?」 歐凱鑫聞言,屈起指頭,以關節處碰了碰還泛着淡粉色指痕的臉。

    「你是今天第二十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

    」 「哦?那你都怎麼回答?」 歐凱鑫撇撇嘴,淡淡地說道:「被貓抓的。

    」 「你什麼時候養貓了?」任冠廷挑眉,嘴角帶着促狹的笑痕。

     「那隻貓昨天跟着我回家,遇到另一隻貓,兩隻貓互看不順眼打了起來,波及到我這個無辜的人。

    」想起童三媄令人發指的惡行,他不禁捏緊拳頭,恨不得掐上那女人纖細的脖子。

     任冠廷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強忍住笑意,他嚴肅地道:「阿鑫學弟,給你個良心的建議,下回還是别讓野貓跟着回家,免得哪天臉都被抓花了。

    」 「有了這次教訓,我學乖了。

    」歐凱鑫雙手插進口袋,俊臉上的郁色顯而易見。

     「好吧﹗快點回家好好療傷,知道嗎?」拍拍他的肩後,任冠廷一進到大樓的大廳裡,馬上笑出聲來。

     歐凱鑫嗤了聲,往捷運站的路上走去。

     照例先繞到超市買晚餐材料,然後才回到「童居」,此時,童三媄已經在浴室裡洗澡了。

     等他做好晚餐,童三媄照例來到廚房報到,自動自發地擺好碗筷,完全忽略他不善的臉色。

    好一個厚臉皮的家夥﹗ 歐凱鑫面色不善地瞥她一眼,氣悶地發現,這女人的神經挺大條的,他都故意擺出臭臉,她還可以視而不見? 之前他是這麼想的:反正煮都煮了,那就多煮一人份,難得有人這麼欣賞他的廚藝,他也就任她白吃白喝。

     她也不想想,他好心分她吃晚餐,她居然恩将仇報?越想越氣﹗ 今天的晚餐沒她的分了﹗ 童三媄做完擺碗筷的份内工作後,乖乖坐在餐桌邊,興奮地對着桌上的菜肴流口水…… 「這個是什麼?紅燒獅子頭?」她指着一道菜問,不等他回答,又叽叽喳喳地繼續問:「奇怪,你今天做的菜,份量都好少,這樣怎麼夠我們吃嘛?又沒有台風水災什麼的,菜價上漲了嗎?不然為什麼你隻做一點點?」 歐凱鑫默不作聲,踱步走到餐桌邊,居高臨下地瞪向她。

    直到她察覺到不尋常的氣流,才納悶地仰頭看他。

     「幹麼看我?」 好吧﹗她承認她是真的滿厚臉皮的,狠狠地壞他好事後,還敢大大方方地吃他做的晚餐。

    可是,誰教他的手藝這麼好,她抗拒不了嘛﹗ 雖然她很想有志氣一點,自己吃自己,可是,長年吃外食,吃得她都怕了,現在有個好手藝的同居人,她說什麼都要分一杯羹。

     就算被嘲笑也無所謂,隻要嘗到美食就好﹗ 「我有說要請你一起吃嗎?」他的口氣和冰塊一樣冰冷。

    她倒是很會誤解他的眼神嘛﹗明明是「瞪」,她卻硬是要說成「看」,真是睜眼說瞎話﹗ 「可是,不是每天都這樣嗎?」她眨眨眼,一副無辜狀。

     「很抱歉,童三媄小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