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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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野家的大宅也是位于東京市區。

    在寸土寸金的東京,時野家占地五百餘坪,是幢有着偌大庭院、古色古香傳統的日式大宅。

     午後,時野熏回到了大宅,将車在自家的停車場停妥,一步出車外,十來名正在庭院中打掃的男女仆傭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恭恭敬敬地向他問好。

     “早安,少爺。

    ” 時野熏淡淡地颔首,挽着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的沈似燃走進長長的回廊,直走到最裡頭的主屋,卻沒在佛堂裡看見那老邁的嬌小身影。

     他又拉着沈似燃往東廂房走去。

    長手長腳的他步伐大得吓人,沈似燃得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熏,我、我這樣還可以吧?”沈似燃忐忑不安地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淺藍色洋裝,就怕自己穿着不得體。

    這件洋裝是早上時野熏帶她去買的,也讓她見識到東京的物價真是高得吓死人。

     時野熏聞言,倏地轉身,似笑非笑地盯着沈似燃,再以暧昧邪氣的眼光緩緩地打量她全身,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嗯,行了,我挑的東西會差到哪兒去?” 沈似燃再明白不過他眼底的挑逗意味了,她羞紅着一張粉臉輕斥道:“你怎麼那麼不正經?我擔心得要命,你好像都不在乎?” “擔心什麼?我不都說了嗎?有我在,我會想辦法的。

    ”時野熏見她眉宇間盡是憂慮,便摟了摟她,給她一些勇氣。

     “嗯。

    ”沈似燃朝時野熏揚起了陽光一般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他一句保證,再大的難題都不會使她憂心。

     她璀璨的笑迷住了時野熏的眼,心也因她的笑而狂跳。

    他不禁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舍不得放她的唇自由。

     直到一陣咳嗽聲自他們相擁的身前傳來。

     沈似燃猛地推開時野熏精健的胸膛,臉蛋兒更紅了。

     時野熏轉頭,眼裡盡是不悅地看向那個不識相的人。

     “少爺,老夫人要您到東廂房。

    ”管家一頭灰白的發,整齊規矩地盤在腦後,佝偻着瘦巴巴的身子,一張臉上盡是歲月的痕迹。

     時野熏掃了管家一眼,便摟着沈似燃朝東廂房走去,留下管家一人站在回廊上。

     “真是的,掃興!”他撇着嘴角,孩子氣地抱怨着。

     沈似燃覺得好笑,踮起腳在他往下撇的嘴角印下一吻。

    “别生氣嘛!而且你好沒有禮貌喔,管家可是你的長輩呢!” “拜托,我可是她的少爺呢!”時野熏一手繞過沈似燃纖細的頸項,惡作劇地将她勒得喘不過氣來。

    “你竟敢批評我,嗯?”兩人像孩子般笑鬧着。

     她笑着拍拍他的健臂求饒。

    “熏,你想把我給勒死嗎?真是沒良心。

    ”她許久沒笑得如此開心了呢!以往笑不出來,是因為他;現在她能笑得如此暢快,也是因為他。

     他們一路笑鬧,直到東廂房外的回廊上,時野熏才完全放開沈似燃。

     “熏,你在搞什麼?大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

    你該知道,你可是‘時野财團’的社長、時野家的大少爺,像這樣打打鬧鬧的成何體統?要給那些傭仆看笑話是嗎?” 他們才一進門,一個年邁蒼老的聲音,夾雜着極度的不悅,向他們劈來。

     “知道啦!您就别與我計較了。

    ”時野熏徑自坐在老夫人的對面,語帶撒嬌地說道,順手拿起和式矮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沈似燃無措地站着,看着正專注插花的老夫人。

     一身傳統的暗色系和服,老臉上布滿皺紋,但那雙像刀一般的眼卻仍犀利得吓人,而微微下垂、緊抿着的唇角在在說明了她的嚴厲。

    她十分專注地插花,始終沒擡眼看任何人。

     “似燃,你站着做什麼?坐下呀!”時野熏見她仍呆呆站着,便一把拉下她坐在榻榻米上。

     這時時野夫人才擡眼看她,銳利的眸子細細地評鑒着眼前這個相貌不賴的女子。

     清麗的臉蛋、清新的氣質,全身漾滿了吸引人的特質,是個很能夠讓人将目光鎖在她身上的女子,難怪孫子會帶她回家來。

    由此觀之,這女子對他意義非凡呀! 時野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深知孫子的行事态度!以往他不是沒有和其他女人有過牽扯,但從沒帶她們回來過。

    這次卻破例帶了這位外貌、氣質皆屬中上的女人回家來,是否代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