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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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被她煽動的?白舶仕不懂。

     距離晚餐三個小時後,他和車嘉麗在包廂内喝個不休,互灌啤酒,比賽酒拳。

    許是酒精的催化,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們吵吵鬧鬧,互相嘲笑對方沒人要,然後狂點失戀的情歌唱,氣氛好輕松。

     白舶仕唱陳奕迅的「K歌之王」--「我以為要定唱的用心艮苦,妳總會對我多點在乎,我以為雖然愛情已成往事,千言萬語說出來可以互相安撫……」 嘉麗噓他,白舶仕氣死了,真想扁她。

    他唱得很深情說,她卻在一旁笑嘻嘻。

     而當嘉麗表情哀怨地唱那英的「征服」時,她唱得聲嘶力竭,非常投入。

    「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白舶仕按下唐老鴨的特殊音效,嘉麗的歌聲頓時變得荒腔走闆,她氣得拿麥克風敲他。

     他哈哈大笑,切歌。

    下一首,李宗盛的「寂寞難耐」。

     「我的歌!」 「我的歌!」他們倆同時叫道。

     「妳有點?」 「你也點?」 嘉麗立刻抓起麥克風。

    「我先唱,一人一段。

    」她踢了高跟鞋,跳到沙發上,搖頭晃腦賣力高唱,又吼又叫! 「總是平白無故的難過起來,然而大夥都在,笑話正是精彩,怎麼好意思一個人走開?」 白舶仕接唱:「寂寞難耐喔寂寞難耐~~」他接錯段。

     「笨~~還沒啦!」嘉麗瞪他一眼,續唱:「不是沒有想過,随便談個戀愛,一天又過一天。

    三十歲就快來,往後的日子怎麼對自己交代?」 「喔~~寂寞難耐哦哦,寂莫難耐~~」這次白舶仕接對了。

     他們大聲合唱:「愛情是最辛苦的等待,愛情是最遙遠的未來,時光不再、啊時光不再,隻有自己為自己喝采,隻有自己為自己悲哀……」 嗚嗚~~這根本是他們的心聲,抓緊麥克風,他們放肆高唱,發洩心中怨憤。

     兩人大吼:「寂寞難耐~~寂寞難耐~~這一次我的心情不古問不低不好不壞,哦哦~~寂寞難耐~~寂寞難耐~~」 他們唱得面紅耳赤,嘉麗唱得落淚。

    嗚嗚~~感歎自己情路多坎坷。

     白舶仕唱到心痛,為自己抱屈。

    就在李宗盛這首「寂寞難耐」中,他們盡釋前嫌,惺惺相惜。

     又幾個小時後,白舶仕醺醺然,車嘉麗爛醉。

     嘉麗閉着眼,倒在沙發,扭着身體胡言亂語。

    「我要一個男人永遠愛我,我要一個男人什麼都聽我,我要……」 「什麼什麼?」白舶仕笑了,撐着額頭,瞥她一眼,他也有三分醉了。

    「不可能、不可能。

    」 嘉麗睜眸大叫:「什麼不可能?少詛咒我!」 「妳說點容易的,人又不是……不是東西,人會變的,妳知不知道?」 「嗯~~」嘉麗打了個酒嗝,推他一把,笑了。

    「對,你說的對……說點容易的……」她想了想,格格笑,她揮揮手。

    「那我要一張桌子,可以帶着跑的桌子,我到哪都能寫稿,都能工作……嗯,桌子……」 「哈哈!」白舶仕笑她。

    「帶着跑?桌子?」他也倒在沙發上,閉上眼,喃喃道:「除非那桌子長腳。

    」 「長腳?」嘉麗大笑,指着他。

    「長腳?長腳的桌子?」她笑倒他肩膀,他也笑了。

    她瞋他。

    「喂,不能長腳,長腳的都會跑,萬一連桌子都抛棄我……」 「桌子抛棄妳?」白舶仕聽了,睜開眼指着她。

    「桌子抛棄妳?!」 「是啊,呵呵呵~~」她笑不停,他也笑了。

    他們倆莫名其妙地笑一陣,又胡言亂語一陣,跟着醉得昏睡過去。

     點的歌繼續播放,畫面閃爍,映射在他們酣睡的臉龐上,忽明忽滅。

    包廂冷氣強,嘉麗下意識往他懷裡鑽。

    白舶仕仰着臉睡,她鑽得他癢,于是他伸手摟住她。

     他笑,低哺道:「别動……」 她不動了,他摟着她,她偎着他胸膛,都睡了。

     包廂昏暗,頂上霓虹轉着,沙發柔軟,桌上堆了空酒瓶。

     他們親密依靠,像兩隻受傷的小鳥,分享彼此的溫暖。

    她的頭發纏上他手臂,他呼呼大睡。

     服務生進來清理桌面,他們還在睡。

    服務生清理完畢,看着沙發上相依偎的兩人,露出欣羨的表情。

     這對情侶好恩愛好幸福喔~~兩人酣睡得像小Baby! *** 白舶仕先醒,他睜開眼,呆了一會兒,胸膛好暖,低頭,看見酣睡的車嘉麗,不由得怔住。

    她的臉貼上他的胸膛,她的胸脯柔軟地枕在他身上。

    白舶仕忽然覺得有些倉皇失措,望着懷裡的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