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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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嘉麗從齒縫中進出話。

    「白醫師,我警告你,本小姐現在心情很差,要命的話就馬上給我消失。

    」媽的,偏在這種時候給他遇到! 「唉~~何苦啊何苦。

    」白舶仕搖頭,幸災樂禍,他瘘着風,悠哉道:「妳難道不知,當男人要離開女人時,什麼都可拿來當借口。

    說穿了,他己不愛妳,他隻是需要一個理由,讓他的背叛合理,讓他可以光明正大出走,讓他美化自己的變心……」 他背得很熟喔~~他過目不忘喔~~他記憶力驚人喔~~ 靠!嘉麗執起水杯嘩的一聲-- 衆人驚呼,頓時,白舶仕發臉全濕,水珠沿發俏淌落,他的胸膛因憤怒而劇烈起伏。

    這該死的女人,白舶仕咬牙瞪着嘉麗。

     嘉麗握着水杯,昂着下巴,挑釁道:「剛剛我潑的是水,你再不走……」她的手栘到叉子上,趕到的服務生見狀,驚駭地回頭嚷經理。

     很好!瞬間,舶仕也抓了水杯,蓦地朝她潑去。

     「啊!」嘉麗驚呼,來不及躲,水沿着臉龐滴滴答答淌落。

    她震驚、詫異,然後伸手抹開濕漉漉的頭發,氣得顫抖。

     「你、你……你竟然……」嘉麗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被仇人見到這麼落魄的遭遇,夠丢臉了,又被他拿自己寫的東西嘲諷,現在還潑她水?看他一臉得意,想想自己好慘,嘉麗鼻尖一酸,蓦地紅了眼睛。

     「你高興了?你報仇了?我被甩你開心了?你開心了就滾--」說着哇地哭了。

     白舶仕錯愕,看她轉瞬間眼淚狂噴,大哭特哭,他反而傻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狠了?她哭起來驚天動地,不計形象,又揉眼睛又擤鼻涕,好可憐啊,他這會兒倒覺得内疚了,心底一陣不忍。

     服務生傻了,經理也呆住了,一旁用餐的情侶不時偷瞄他們。

     嘉麗毫不在意旁人眼光,她難過死了,一直哭。

     聽着她放肆的哭聲,白舶仕一方面覺得尴尬,一方面又覺得她好好笑。

    這麼大的人,還哭得像個娃娃。

     他拿了紙巾給嘉麗。

    「好啦,我道歉,别哭,别哭了……對不起。

    」他安慰她。

     嘉麗抓了紙巾用力擤鼻涕。

    「我很難過,你知道嗎?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猛地擡頭瞪他,激動嚷道:「你心裡在笑我吧?你笑啊,你大聲笑啊!反正不能更慘了,你盡管笑,你快笑啊!」她豁出去了。

     噗~~白舶仕低頭,硬是憋住笑。

    她抓狂了喔~~ 「姓白的,你好樣的,躲起來一直偷聽我們說話!」 「呃……我剛好……坐妳後邊位子。

    」他說的心虛。

     「剛好?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侍者送上紅酒,要幫他們倒酒,嘉麗制止。

     「不用。

    」她自己斟了滿滿一杯,一口幹了。

     白舶仕一臉震驚。

    「喂!這酒很烈,哪有人這樣暍的?」他好心提醒。

     她拍桌怒道:「怎麼,舍不得?你不是很大方?不是要請客?不是要慶祝?」 她抓住酒瓶咆他。

    「來啊、來慶祝!來啊!」轉頭對侍者喊:「再拿五瓶!」 「喂!什麼再拿五瓶?」白舶仕氣惱。

    「妳發什麼瘋?又叫又嚷,是不是女人啊?」丢不丢臉? 「你說什麼?」她雙眸噴火。

     「請客是無所謂,但我警告妳,要繼續這樣暍,醉了不關我的事,我是不會送妳回家的,我也不會扶妳,妳要出了什麼事,妳自己負責!」責任先厘清楚,省得麻煩。

     「哼!」嘉麗又倒一杯,賭氣似地一口幹掉。

    她重重放下酒杯,用力抹抹嘴,拿食指戳上他額頭。

    「臭男人,你給我放一百二十個心!要讓你扶我、讓你送我回家,我情願死!」 噗!一直偷瞧的客人們忍不住笑了。

     白舶仕拍掉她的手,強迫自己按捺住脾氣,看她卯起來幹了一杯又一杯,怎她是想暍死嗎? 「喂,這樣喝很傷肝,妳知不知道?!」 「雞婆,多事,貓哭耗子假慈悲!滾! 「好,我走。

    」求之不得咧,他起身就走,大步離開。

    懶得管她! 她揮揮手。

    「走走走,快滾!」忽地轉頭又嚷:「喂,等等!」 他回頭。

    「幹麼?」随即看見嘉麗指了指賬單。

     「買單啊,先生。

    你不是要請?」 神、經、病!舶仕用力抽起賬單,去櫃擡結帳。

    這個車嘉麗一哭就驚天動地,一喝酒就大呼小叫,怪不得被甩。

    哪個男人受得了啊?活該,活該! 櫃擡前,白舶仕等着結帳,蓦地想起傅欣蘭,欣蘭就不會這樣,欣蘭永遠很優雅,說話溫溫柔柔,嘴邊常噙着一抹笑,他看了就想疼她寵她…… 白舶仕惆怅,還忘不了她,唉! 小姐将信用卡交還。

     「謝謝。

    」舶仕接過來,又瞧一眼裡邊的車嘉麗。

    他低頭看表,十點。

    又打量她,從她倒酒的姿勢和懶散的坐姿,他猜她已經醉了。

     很晚了,她能平安回家嗎?他想--管她的!是她自己要暍的。

     走出餐廳,外邊飄着雨絲,空氣中漫着一股潮濕味,地上濕漉的水窪倒映霓虹光影。

    白舶仕想了想,又轉身,隔着玻璃,遙望車嘉麗,看她一邊暍、一邊抹淚,不時又趴倒桌上哭泣,小小的肩膀直顫着,好可憐。

     白舶仕暗了眸色。

    她好可憐啊,她看來好無助啊,她這樣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