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關燈
欣喜之情溢滿整張臉。

     隻是一個護士。

     “沈小姐是你呀。

    ” 護士調侃一笑。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霍先生?” 石瑩雪不好意思郝色一笑,小女兒嬌态乍現。

    “哪有,你不要亂講!” “别裝了,整個醫學中心都知道霍先生車禍撞到人,一定會過來處理,可是,好像不隻你一個人在等他喔!” 石瑩雪看了床上的趙凝淨一眼,馬上撇清說道:“胡說,我是受霍麟大哥所托,要好好照顧病人,哪像你們這些人滿肚子鬼主意!” 護士熟練地将針簡插入趙凝淨的血管,嘴邊仍不饒人地說:“對對對,隻有我們這些閑閑的護士在等着看霍先生,而石小姐隻為了照顧病人。

    ” 石瑩雪不依地嗔打正在為趙凝淨打針的護土,一臉嬌羞。

     “唉……石小姐輕點,我在打針!”護士一驚,手顫動了一下,趙凝淨感到一陣刺痛,白皙如瓷的雪膚留下驚心的紅色血珠。

     石瑩雪吐吐舌頭,用一副很可愛的表情說:“對不起喔!”随即注意力又轉向護士。

    “你可别跟霍麟大哥亂說。

    ” 趙凝淨心底冷笑,原來自己隻是一塊跳闆,沒有人是真的關心她受的傷有多重.連這個石大小姐也是為了看心上人才纡尊降貴在這裡照顧,本來她就懷疑石瑩雪哪來那麼多時間。

     趙凝淨無所謂,等待,是她最拿手的功夫,她從不心浮氣躁,她不需克制七情六欲,而七情六欲随時可以被她所利用,要成就大事,她不會心急,不管這個霍麟何時出現,任何成功對她來說是必然,不能掌握的隻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護士打完針,職業化地說:“醫生吩咐再過一陣子就停止注射止痛劑,你要習慣手術後的慣性疼痛。

    ” 趙凝淨茫然地點點頭,望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也不知道多久才會消逝。

     “沈小姐,唉……如果那個,嗯……” 護士了解地笑笑。

    “如果霍先生來了,趕快通知你,讓你有心理準備梳妝打扮對不對?” “讨厭,幹麼說得那麼俗氣!”石瑩雪又跺腳,一臉紅通通的,聲音都揚高了。

     “不就這麼一回事嗎?”護士收一收針筒,笑着走出去。

     “讨厭,說什麼嘛!”石瑩雪過了很久,才記得病房裡有一個病人,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有點被看穿的羞澀。

     趙凝淨才不理會她心思中的千回百轉,被愛情玩弄的人很愚蠢,而她是智者。

     于是,她顯現打針後的倦态,說道:“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 其實她并未入睡,一直觀察着房内的動靜,這其間有幾個護士藉故進來這裡弄弄、那裡摸摸,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然後待到不能不走時,再失望地走出去,而石瑩雪則寸步不離病房。

     就為了那個霍麟嗎?這些人都瘋了,趙凝淨揚起笑意,翻身後愉快地跌入夢鄉。

     傍晚的紅霞透進病房内,趙凝淨張開眼,發現石瑩雪憂郁地陷在沙發裡,一臉的失望非常明顯,情緒想必非常萎靡,萎靡到發現趙凝淨醒來,僅僅挑眉地表示她知道了。

     趙凝淨悠閑地調高自己的床,開口問道:“我該去做複健了,今天你還是要陪我嗎?” 石瑩雪一下跳了起來。

    “不行不行,霍麟大哥還沒有來……” 趙凝淨故做疑惑地問:“那跟我做複健沒有關系呀!” “我們再等等好嗎?不然地等一下看不到人就會先走了,這樣吧,等他來了,我再扶你去複健室。

    ” “沒這麼麻煩嘛,那不然我請護士小姐陪我去,你在這兒等?” 石瑩雪又搖頭。

    “還是不行,我要讓他看到都是我在照顧你的。

    ” 趙凝淨覺得很好笑,這位大小姐原來是要表現出溫柔賢淑的樣子啊。

    她聳聳肩。

     “好吧!如果你堅持。

    ” 随即,趙凝淨看着窗外的景色,感覺心曠神怡,醫學中心位在山腰,窗外就是一片綠意,在這兒養病也算是件享受。

     電話鈴聲乍響,就在趙凝淨的床邊,她剛伸手要接,石瑩雪已沖了過來。

    “喂喂!來了是不是!” “啊!霍麟大哥,你在哪裡?”石瑩雪語調緊張的發顫。

     “喔!” “又是任務,在哪一個地方?” “喂喂……” “喀”的一聲,石瑩雪挂了電話,滿臉的委屈。

     “怎麼了?” “他不來了……啊!沒有啦,好晚了,我先走,你好好休息。

    ”石瑩雪拿起皮包,不等趙凝淨回答,人已走了出去。

     “喂……”趙凝淨看着關起的門,惡意地笑笑。

    “蠢女人,不是要陪我去複健嗎?” 甯靜的夜,連蟲鳴都停歇了,複健室裡微微黯淡的燈光,代表有人仍未休息。

     趙凝淨吃力地扶着把手,一步一步蹒跚地向前邁進,痛感無情的一波一波襲上,她不管,執意要自己反複不停地走動。

    不能走對她的打擊很大,她不願意大半生像那些灰心喪志的人一般,甘願坐在輪椅終老。

     傍晚正常的複健時間她并沒有缺席,甚至在水療室做過物理治療,即使疲累,她仍利用大部分清醒的時間走動,如果一般人需要半年的時間複健,那麼她趙凝淨絕對不會超過三個月! 咬着下唇,她痛得快要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