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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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一切全是她的錯。

     認識之初,他總是毫不吝啬地給予她女人賴以維生的恭維,姑且不論他的贊美是真是假,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她的确聽得非常開心;但或許因為他的動機不純良,她向來看待他是輕佻的浪蕩子,從未認真思慮他話裡誠意有幾分。

     之後,随着他每次出現,帶來的不同刺激,有時是贊許她美麗的話語,有時是挑動春心的親密接觸,有時更是不講理地批評她的衣着太過暴露、打扮過于妩媚,滿嘴酸味地勒命她下次改進,俨然一副把自己當作是她監護人的模樣。

     他贊美她的容貌,她無條件接受,事實上她是長得很美嘛,可是他總會有意無意地碰觸她的身體,在說話時,用手指抵在她背後,順着腰身滑到俏臀上去,這應該算是種性暗示,對吧? 尤其是他在記者會上故作親密的眼神傳遞,根本是一種嚴重誤導,教人怎能不亂想? 即使他們有過一夜情,但不至于演變至此吧?且當初就說好,到此為止的…… 現在他将事情弄得更加暖昧不明,她真的不曉得他心裡在想什麼。

     每當她闆起臉生氣時,他的眸仁就會泛着無辜的光芒,仿佛他做的事根本沒什麼大不了,與她親昵的碰觸純屬自然,她的大驚小怪在他若無其事的襯托之下,簡直是多餘。

     一次、兩次,她還會對他的舉動保有一絲警覺,次數多了,她竟也習慣成自然,他的撫觸不但沒讓她閃躲,反而開始享受起這種親昵感。

     男人好色,自古以來皆然,冷則涯自然不例外,但傷腦筋的是,他似乎把她帶壞了! “我不想一再重複同一句話……”瞅着她,他的眸光是熾熱的,“你是我的。

    ”旋即以一記深吻,完全封鎖了她微弱的抗議,拇指輕輕撫弄着她細緻的臉頰。

     “唔……”況泯凝着聲,雙手直推抵着他。

     冷則涯不放手,長舌抵進她口中,愈發蠻悍的與她的唇舌糾纏,捆住她腰部的鐵臂也更為牢固、抽緊,幾乎要窒住她的氣息。

     難以抗拒他霸道的攻勢,況泯屈服了,原本推拒的雙手緩緩上移,陷入他那頭微松的濃密黑發中。

     久久之後,他放開她,兩人的喘息交錯。

     “和我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有什麼不好?我有錢、有外表,你嫌我配不上你嗎?或者你中意的,其實是中看不中用的斯文人?”粗魯的形容詞,精準地道出他對白面書生型男子的鄙薄之意。

     他有一流的調情技巧,隻要他願意,他可以是全天下最完美的情人,徹底滿足女人的虛榮心與金錢欲。

     況泯眨着一雙迷蒙的眼,看着他在霓虹燈照耀下,顯得更為深邃的五官,甚至有種藏在他狡黠眼眸背後的,是另一種形象的錯覺。

     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對她又是抱持着怎樣的感覺?他一再左右她的情感,教她矛盾不已。

     好幾次,她明明讨厭他了,但他就是有辦法,讓她忽略他曾做過的種種令人生氣的行為,讓她再次接納他、原諒他,反反複複的後果,現在連她都不了解自己真。

    正的心意了。

     讨厭他,或是喜歡他…… 昨天還是信誓旦旦地對大哥澄清,自己和他絕不如外界謠傳的暧昧,然而一見到幾天未見的他,她的心卻情不自禁的蕩漾,他像在她心上綁了一條絲線,輕輕一扯,她便要随他走。

     霍地,心下一驚,她瞪直着眼睛看他。

     不會吧……她愛上他了? 好半晌,她說不出一句話,不斷回想自己與他相處的點滴,想着她的反常,終于,她正視了這個事實。

     “你怎麼了?”冷則涯不明白突然籠罩着她五官的懊惱。

     “心情不好……”輕輕推開他,她悶悶的說。

    之前将話說得那麼滿,現在可好了,愛上他等于是自打嘴巴嘛! “為什麼心情不好?” 她正色問他:“你是真的希望我當你的女人?” “你問什麼廢話!”冷則涯不高興至今她仍問這種淺顯易懂的問題。

     他不曾浪費那麼多時間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更不曾有哪個女人讓他碰了那麼多閉門羹,他怎會如此輕易放過她? “好,那你可得仔細給我聽清楚了——從今天起,你隻能有我這個女人,不能再有别人!”她說得很認真,笃定跟定他的模樣。

     以往,冷則涯厭惡聽到這種專制命令的口氣,他不允許哪個女人約束他的心志與行為,可是,此刻她執着的口吻,牽動了體内遺忘已久的某種情緒,慢慢蘇醒,那是希冀長久的圓滿。

     他看着她,模糊之間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