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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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的展現在這張嬌柔的容顔上,她不依的輕搥了下他壯碩的胸膛,将自己已經熟透的柔顔深深地藏入其中。

     「哈哈哈--」看自己娘子的嬌羞容顔,林得寬欣喜的大笑出聲,而他懷中的郁真,感受到他那俊朗的笑聲,不由也逸出銀鈴般的笑聲。

     笑聲之中,有他的激揚高亢,也有她的嬌柔細膩,兩相合奏,宛若一道天籁,沁入人心,讓聽者不難察覺他們的幸福與滿足。

     這讓藏身在屋外樹梢上的白奉青,不由得心中一陣失落,更覺一陣痛楚。

     沒想到她真的已為人妻?心目中的佳人已是羅敷有夫的事實,縱然再難接受、再無奈也得接受。

     輕輕一跳,他翩然落地。

    頹喪的告訴自己:離開吧!反正天下佳人,不知凡幾,何必一心執意系于她身上呢? 雖然心中如此的安慰自己,但白奉青就是忍不住地一步一回首,難舍心中的那份牽扯。

     難道隻見一面的容顔,已經在白奉青的心中紮下根苗?這份相思情意,已注定了下輩子為她牽系不休。

     ★※★※★※ 酒入愁腸愁更愁,隻恨相思難斷根,化愁為做相思淚,任由淚濕衣襟仍不休。

    歎奈何!隻是空惹心靈常帶愁。

     那一日别離後,她的倩影,始終盤踞着白奉青的心靈。

    想遺忘,卻異常的思念她。

     而今的他,就這麼無力的借酒澆愁,可是現在連酒杯中也能浮現出她那張柔美的容顔,這般牽腸挂肚的思念,是他所不曾感受的,也是他不知該如何去面對與排解的。

     每每想起郁真嬌俏的容顔,白奉青的臉上便不由帶着癡傻的笑容;可一旦想起了伴随着她出現的夫君,他的心,就像被千刀萬剮般的痛楚。

     憤而丢下手中的酒杯,擲去桌上的酒壺,他狂吼一聲,走出了自家的大門。

     兩隻腳,彷若有着自己的意識,他一步步毫不遲疑的前進。

    心中唯一的目标,就是郁真的住所,也就是那一日,他跟蹤到的那間簡陋草屋。

     ★※★※★※ 一樣的樹上,一樣的他,一樣的隐藏着自己的蹤迹。

    白奉青再次回到了這個地點,目光膠着的盯着緊閉的門,隻希望郁真能出現──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樣的行徑,讓他不禁譏諷起自己的愚蠢。

     白奉青,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知道她已經是個有夫之婦了嗎?你明明知道,那為何又要如此地為她牽腸挂肚?又為何明知這一份感情,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回報,卻偏偏要如此的執着? 這樣的你,不傻嗎?這樣的你,不癡嗎? 白奉青就這麼一個人隐身在樹上,努力的反省着自己的沖動,也很努力的告誡自己,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也是癡傻的;更嚴厲的督促自己應該要放下一切的情根,斷然的離去。

     可是當郁真的倩影出現在門外,更映入他的眼簾中時,所有的自省與告誡全部被他狠狠地丢在腦後。

     此時的白奉青,眼中隻有她的存在,望着她吃力的提着一桶衣物,手上拿着一隻搗衣的木棒,他知道她定是要到河邊洗滌衣物。

     看着她逐漸遠去的背影,他躍下了隐身的樹木,迅捷地跟上她的蹤迹。

     眼前的郁真,吃力的提着那桶衣服,蹒跚的跨步而行。

    幾次還差點被路面上的小石子給絆倒;他也好幾次,差點現身去幫她。

    不過,都被他給隐忍住了,也許是看她沒出任何的意外,所以他才這麼的能忍吧! 蜿蜓來到一條清澈的小溪,郁真放下了木桶,蹲下身子,就這麼動手洗起衣服來。

     這時這遠地跟着她身後而來的白奉青,再次尋得了一個隐密的地點藏身起來,眼神專注的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看着她那麼吃力的清洗那桶衣物,他有點不舍的想着:如果……如果今天的郁真,是我白奉青的人的話,那這些工作,我是一定不舍得她去做的。

     我絕對會疼她如命、愛她如實;不舍得她受到一丁一點的委屈;更不舍得她受到一絲一毫的苦。

     無奈的是,今天的她,既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人,所以此時的白奉青,縱然再心疼,也是枉然。

     不知過了多久,郁真終于洗好了桶内的衣服,再次站起了身,辛苦的搥了搥她那酸疼的腰,然後一鼓作氣,提起了那桶沉重的衣物,再次蹒跚的走回家裡。

     白奉青也一樣,發揮了最大的忍耐工夫,默默地跟蹤着她。

     這一天,他就這麼默默地看了她一天,看她辛苦的曬衣、看她辛苦的打掃庭院、又看着她辛苦的準備夥食。

     而她的男人回家時,所見到的隻是她那滿臉幸福的笑容,絲毫不解她背後的辛苦。

     這讓他為她不值!更讓他為她心疼。

    可是他又能如何?唯一能做的,也隻是深深的歎一口氣,然後就這麼頹喪的離開她的家門。

     ★※★※★ 一樣的酒,一樣的地點;一樣的人,也是一樣的借酒澆愁。

    所不同的是,飲酒之人的心境,卻比上次來得更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