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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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圖不軌,而且已經開始行動了。

     “誰?我不記得了。

    ”她努力地晃了晃腦袋,整個乏力的嬌軀都貼在他懷裡。

     在外人看來,他們顯然十分暧昧親蔫,而且也已經引起不少熟識之人的注目。

     可借以她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注意到朋友們暖昧的竊竊私語,隻覺得頭好暈、好重,身體好熱啊! 黃雀暗施力道讓她看起來像是自己站着,且盡量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讓他們在外人眼中看來不會再過度親密,也讓那個對她下藥的人以為藥效不足。

     像是随意浏覽人群,他銳利如鷹的眼神卻像是偵測器,将屋内熱鬧喧嘩的人群——掃視,尋找其中的可疑份子。

     幾秒鐘後,他已鎖定幾道可疑的身影,并且開始評估其下手的可能性。

     “喂,你幹嗎又不說話了?”頭昏的感覺仿佛減緩些,她又戳着他的胸口表達不滿。

     知道他要她自己站好,因此她開始努力嘗試,試着不必勞煩他支撐就能自己站穩;沒理由的,她就是讨厭被他看輕。

     抓住她沒禮貌戳來的手指,黃雀隐忍住心中的不悅,還用着清醒的理智告訴自己,别去和一個意識不清的笨女人計較;畢竟在藥效和酒精從她體内退去之前,跟她說什麼恐怕都是白費力氣。

     隻是迷藥的強大威力,才正準備在她體内開始興風作浪呢,所以要等藥效退去,恐怕就得花上一天一夜。

     光想到這裡,黃雀已經開始頭痛,因為他真的要變成保姆了。

     “喂——”被抓住手指的她嘟起嘴,更不滿了。

     他真的很過分耶,當她的保镖卻一點也不知道分寸。

     好歹,姓也算是他的雇主吧,他竟然一點都不懂得恭敬些,老是一副“我才是老大”的拽樣子。

     可想見像他這種目中無人的保镖,一定沒什麼人找上門委托,遲早會因為沒工作而餓死。

     至少她會偷偷這麼詛咒他。

     跟拗起脾氣的她對望,黃雀開始回想,在近期是不是哪裡得罪了藍凰而不自知,要不然藍凰為什麼會指派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差事給他? 越想越歎氣,他隻是冷冷地告訴她:“不小心一點的話,你遲早會因你的粗心大意而嘗到苦果。

    ” 可惜多說什麼也無益,他隻能盡責做好保護她的工作;不管這差事有多乏善可陳,他都不能掉以輕心面對,否則要是讓她有個意外,他丢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臉,還包括外人對影子組織的評價。

     最重要的是,發生天大的事,他也絕不會讓藍凰因他而蒙羞。

     定定看着眼前的黃雀,她盡力不讓自己的身體搖晃,突地認真的對他道:“世界上這麼多人,我從來沒有讨厭過誰,可是現在——我讨厭你。

    ” 他該死地讓她覺得自己渺小、任性! 他該死地激出她所有的不優雅! 他該死地讓她覺得自己好愚蠢! 黃雀挑了一下眉,微微揚起嘴角,幾乎是想笑了,但卻以冷漠卻同樣認真的口氣回答:“那最好,我從一開始就沒期待你喜歡我。

    ” 嚴格說來,别說是女人了,他從來就不期待被任何人喜歡。

     包括組織裡他最在意的藍凰在内,他都不曾期待被喜歡。

     喜歡一個人會受傷,被喜歡也可能成為一種傷害,所以他隻将其他人分成是否是自己在意的人,而從不讓自己萌生出其他的情感。

     他在意藍凰,隻因為藍凰是第一個對他伸出援手,帶他走進另一個不同世界,帶他脫離不堪夢靥的人。

     而他的在意更不需要藍凰有任何情感上的回饋。

     朱亭蘭皺緊秀眉!忍不住重申:“我是真的讨厭你。

    ” 他那眼神口氣,又拿她當傻瓜看了。

     也許她是有些頭重腳輕,連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穩都格外吃力,但是她對他眼中的譏諷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絕對不會弄錯的。

     他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無法不令人生氣。

     “謝謝。

    ”瞧見她霎時露出茫然的眼神,黃雀嘴角揚起令人不易察覺的弧度,難得有心情繼續理她。

    “你得覺得稀奇才對,因為我從來不跟人道謝。

    ” 他說的是事實。

     在他的記憶中,能讓他道謝的人大概都讓他送進墳墓裡了;他謝的是他們并沒有讓他費太多力氣,而是很聽話地前往閻羅王殿排隊報到。

     所以了,他謝他們一點并不為過。

     愣了一下,她不禁咕哝:“你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讨厭鬼!” 并非酒精和藥物作祟,她的臉更紅了。

     他這個人真的夠詭異了,不但對别人的厭惡感到喜悅,還因此跟她說出比平常不知多了幾倍的話,完全隻因她說讨厭他。

     能讓她覺得自己被羞辱至極,他真的是比誰都厲害多了。

     難道被她讨厭排斥,是一件令人值得高興的事嗎? 搞什麼嘛,他不但讓她覺得被侮辱了,還讓她的心口像是壓上大石塊,直覺好悶,悶得她整個本都有些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