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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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下。

     門扉一道食指般的縫隙,而裡頭的兩個人都不是輕聲細語之人。

     「你口味變了,她不是能玩遊戲的女孩。

    」餘娜的聲音清楚可聞。

     顧明明邁向前的腳步,踏但極緩、極緩。

     「我對感情最認真了。

    」齊威凱三兩口吃完了棒冰,并沒打算跟舊女友報告新戀情。

     「我從法國帶了你最愛的奶油巧克力噢。

    」餘娜拿出一盒純黑包裝的巧克力。

     「老朋友,還帶什麼禮物嘛!」他禮貌性地寒暄了兩句,毫不客氣地快手接過禮盒。

    「妳怎麼隻帶一盒?!」 「因為我那口子吃掉了一盒。

    」餘娜理直氣壯地說道。

     「罷了,世人皆是喜新厭舊,有了新人忘舊人。

    下回記得帶三盒,我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諒妳。

    」他把巧克力收到明明的櫃子裡。

     「咦?你怎麼沒馬上拆開吃光。

    」餘娜驚訝地問道。

     「我等明明回來,再和她一同分享這些甜美的小東西。

    」他誇張地做了一次華麗的大鞠躬。

     顧明明在門口抿着唇輕笑,心情頓時飛揚了起來。

     「甜美的小東西?真是惡心。

    虧得明明受得了你。

    對了,星期六晚上我家有個派對,你來不來?我介紹我那口子讓你認識。

    」餘娜說道。

     「好啊!反正明明不在家,我就是那獨守空閨之孤單男子。

    」 顧明明輕敲了下自己的頭,笑自己小家子氣的偷聽行為。

     她腳步輕快地走向樓梯,心頭不再那麼沈甸甸地難受。

     「下回帶明明一塊來嘛!」餘娜散熱風扇大聲問道。

     顧明明回看了門闆一眼,腳步卻還是不争氣地停了下來。

    她不過是想多知道一些他對她的看法啊。

     「幹麼我們家明明去?單身一人赴會才能有其它豔遇啊!」齊威凱喂喂笑了兩聲,沒告訴餘娜他的小孤僻明明不愛熱鬧,所以才不帶她去受罪。

     門外的顧明明當然探不到他的心思,她臉色蒼白地扶住樓梯欄杆,不敢再聽他們的對話。

     一句笑話,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顧明明在樓梯口坐了下來,揪住自己開始悶悶發病的肚子。

    不想聽,可是耳朵還是捕捉到了那微弱的音波。

     「你和女人交往有超過半年的嗎?」 「我和明明的未來當然是無限延伸的!」 「又貪嘴了。

    如果真是無限期延伸,請問你什麼時候結婚?」 「拜托,怎麼女人一結婚之後要老催着别人也結婚,妳不覺得這種舉動很歐巴桑嗎?」 「你找死!」 顧明明表臉埋入裙襬中,直到她顫抖的身子培養出足夠的力氣之後,她才臉色蒼白地倚着扶手離開了「凱」。

     ~~~~~~~~~~~~~~~~~~~~~~~~~~~~~ 齊威凱戴着兩個黑眼圈,拎着水世芳的香濃咖啡和泡芙走人「凱」。

     美好的星期一早上,明明該到辦公室了吧! 她怪怪的。

     星期五晚上,她打了通電話說了一句「我到了」,然後就挂上上發電話。

     任他狂撥、猛撥,她就是不接電話。

     他一擔心就睡不着,幹脆在她的語言信箱裡擠了一堆甜言蜜語,還死皮賴臉地硬要齊琳打電話去确定她星期一會來上班。

     沒辦法,他腦子單純,容不下太多煩惱,隻想盡快解決問題。

     明明吃醋?看起來不像。

     明明遇到不平之事才會發脾氣,否則基本上不會莫名其妙鬧别扭。

    可她的樣子也不像鬧别扭,比較像是傷心。

     他做錯了什麼嗎? 齊威凱蹑手蹑腳地推開辦公室的門,見顧明明正趴在桌上發呆。

     「妳回來了!」他飛沖上前,秋風掃落葉似地把她卷入懷裡。

     「放下咖啡,否則待會兒又灑了。

    」顧明明接下他手上的咖啡放到桌上,冷靜地交代着。

     「妳回去有沒有想我啊?」齊威凱的指尖跳躍似地撫上眼眶──這妮子哭了多久,才哭出這兩團紅腫。

     「你呢?」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當然想了。

    」他老實回答,還附贈一個天真無邪的笑臉。

     「是啊,嘴巴想。

    」 她陡地揪着他的兩頰,不客氣地向外一拉,痛得他龇牙咧嘴。

     用手抓着她的手,即便臉頰仍在發熱發疼,嘴巴早已迫不及待地撲向她軟馥的小嘴。

     「是,我是嘴巴想妳。

    」 齊威凱的唇舌奪走她的呼吸,引誘她從羞怯抗拒到忘情投入。

     「原來小别勝新婚的快感在這裡。

    妳這禮拜要不要回家?星期一早上我在家等妳。

    」他充滿期待地問道,輕笑着吻了一下她的粉紅臉頰。

     「你就不能有正經的時候嗎?」她氤氲的眸子閃過一絲怒氣,甩開他的手。

     或者她該生氣的對象是她自己吧! 明知道他的玩世不恭是他個性中的一部分,卻怎麼也不能接受自己對他而言,不是那麼重要…… 他錯愕地看着明明抿着唇,圓眸瞪着前方,像個被主人收到櫃子裡的哀怨娃娃,又氣又惱,卻又不知如何改變一切。

     齊威凱起身站在她面前,斂去玩笑意味後的深凝五官别有一番屬于東方的靜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