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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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飛快地看了周遭環境一眼,很快沖到那名左手刺龍、右手紋鳳的流氓男子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喂!你耳聾了是不是?給我站住!”她吼道。

     “幹麼!”男人粗喝了一聲,日曬過度的黑臉和襯衫上的那顆老虎頭一同兇神惡煞地瞪着她。

     “幹麼?你的擯榔汁吐到别人的書包上了!”趙晴指着那名哭泣小學生的“鮮紅”書包。

     “啥?”男人回頭看了一眼,染着煙漬的牙齒一咧。

    “我又不是故意的。

    ” “那我也去買一包槟榔吐到你身上,你意下如何?”趙晴雙手交叉在胸前,潑辣得很。

     “不然你想怎麼樣?”男人的腿抖啊抖的,頸間的金項煉不停地晃動着,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跟小朋友說對不起,或是賠他一個新書包。

    ”趙晴根本沒把這種貨色放在眼裡,不客氣地指向他的鼻子就是一陣吆喝。

     “老子不爽說。

    怎樣?”男人氣得臉紅脖子粗。

     “老娘就偏要叫你說!”趙晴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氣焰甚至更高張。

     “我警告你,說話再沒分寸,老子就給你一拳!”男人朝她跨近一步,威脅地掄起拳頭。

     “有種你打啊!”趙晴冷笑了一聲,顯然相當不以為然。

     “你欠揍!” 下一秒,男人舉高的拳頭,卻被高仁傑擋住了。

     趙晴一臉愕然地被推到一旁,兀自懊惱自己的火拳沒有出手的機會。

     “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

    ”高仁傑冷靜地說道,放下對方的手。

     “去你媽的。

    ”男人臉色一變,後退一步。

     “你有種就回去問候你媽。

    ”趙晴站到高仁傑身邊,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恰查某!”男人啐罵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喂,事情還沒解決就想跑,你是不是人啊?”趙晴反手扯住他的手臂,固執地看着他。

     “你找死!”男人甩開她的手,往她的肩膀用力一推。

     趙晴才倒入高仁傑的臂膀中,馬上又起身扯住惡人的手臂。

     高仁傑亦步亦趨地站在她背後,一顆心七上八下。

     “放手!瘋女人。

    ”男人看了高仁傑一眼,顯然還是有幾分忌憚。

     萬一這對神經病都對他拉拉扯扯,那他不等着進警察局和警察聊天嗎? “除非你道歉。

    ”趙晴的指尖不客氣地陷入一團複雜的刺青中。

     男人發覺甩不開她,氣憤地磨了兩下牙,突然爆出了一句:“對不起啦!” 趙晴的手勁稍松,男人立刻拔腿逃之夭夭,隻有後背襯衫上的老虎尾巴随着他的跑步而晃動。

     “瘋女人!”男人在遠處回頭朝她大吼。

     “小朋友,我們别理那個瘋子噢。

    他已經跟說你對不起了,你回去請媽媽幫你把書包洗幹淨,好不好?”趙晴彎下身,放緩臉色對着小朋友說道。

     小朋友看着她,顯然還對她剛才的兇惡表現心有餘悸。

     “小朋友,阿姨不是壞人。

    ”趙晴說出那句千古名言。

     小朋友抱起書包,轉身就跑。

     趙晴翻了個白眼,雙手一攤,丢給高仁傑一個莫可奈何的眼神。

     “這年頭就是這樣,好心沒好報。

    ”她有感而發地說道。

     “你在罵人之前難道不先評估一下情勢嗎?那個男人不是會和你講道理的人。

    ”高仁傑嚴肅地看着她,眉頭糾得極緊。

     如果他不在的話,她一人孤軍奮戰,被打、被踹都是有可能的! “高醫生,我是個有大腦的女人,我當然衡量過情勢。

    ”趙晴眯起雙眼,防止烈陽的直射。

     “我不認為在光天化日下,就會有人站出來幫你。

    ”高仁傑皺起眉,悄悄移動了一下身子。

     “拜托!你少迂腐了。

    誰規定女人有難,一定要讓男人營救?那邊巷口有個警察局,看到了嗎?”她指着一百公尺外的一處轉角,然後拖着他的手臂往右前方走,玉手盛氣淩人地向上一指—— “我頭頂上還有個社區監視器。

    如果那個死流氓真的敢犯到我頭上,我就把他的照片登在全台灣的報紙上,告到他昏倒,讓他連出門買衛生紙都要戴口罩!” “你——”高仁傑的腦子再度當機,隻能愣愣地看着她那雙閃亮的大眼憤怒地眨呀眨。

     “你們男人不要老把女人當笨蛋。

    ”她瞪了他一眼,完全一派教訓口氣。

     高仁傑的嘴角揚起一個微笑,溫柔地看着她。

     趙晴皺了一下眉,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歡這種被當成“女人”注視的感覺。

     怪怪的…… 她的戀愛旁人看似熱絡,實則冷靜無比,因為工作永遠是她與男友之間的共同話題。

    她的戀愛對象總是和她一樣,對工作永不厭倦,他們習慣把彼此當成另一個個體,而不是另一種性别。

    他們總是工作至上,因此愛情經常在工作忙碌之餘,轉變為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