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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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言孟春回到家來,已是淩晨十二點,臉上挂着滿滿的無可奈何。

     當慣了夜貓子的言立冬尚未入睡,由雜志中仰首,冷嘲道:「那蠻女這回又為難你什麼了?」 唇角還紅腫帶傷!這樣的傷一向隻在言仲夏身上看到,換到大哥身上,看得他眉頭深鎖。

     這女人就算再饑渴,下手不能輕些嗎? 言孟春苦笑。

    「她說——我沒看完這些東西,這輩子都不必出現在她面前了。

    」 不死心的葉初晴,最後還是從上百封E-mail中,挑出所有她認為最勁爆、最讓她笑到肚子痛的東西,打印成疊塞給他。

     不博君一笑,她死都不瞑目。

     言立冬抽出其中一張,喃喃念出内容:「當你打開你的小洞,我立刻把棒子插進你那已開的小洞内,喔,插深點!噴射而出的液體溢了出來,啊!流到外面了……先生!九五無鉛汽油加滿總共五百元……」頓了下,他随手丢開。

    「無聊!這女人吃飽沒事幹啊!」居然叫他大哥看這種東西。

     言孟春很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 他一臉的苦惱,看在言立冬眼裡,面色也随之沉凝。

     自從大哥與她交往之後,日子沒清閑多少,苦惱反而更多了,這女人每天總是能想盡各種不同的方式刁難他。

     她,不配得到他善良仁厚、溫柔完美的大哥。

     言立冬翻動手邊的雜志,低斂的冷瞳,覆去幾許深思。

     隔天,葉初晴難得起了個大早,伸了伸懶腰拉開窗。

     自從走上寫作一途後,養成了晝夜颠倒的習性。

    倒不是說夜深人靜比較文思泉湧之類狗屁倒竈的原因,而是——套句洛洛給她的形容詞,她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類,火不燒到眉毛,她是不會緊張的。

     于是乎,造成了她在最後關頭,必須時時熬夜趕稿的情況,久而久之,她都快記不起上一回自動自發早起是什麼時候了。

     昨晚被言孟春刺激得内傷嚴重,心髒無力,一倒下床就睡得不省人事,今天才有辦法那麼早起。

     梳洗妥當後,她拉開大門,呼吸着新鮮空氣,漫步買來早餐,打算找言孟春度過這難得的清晨時光。

     按了門鈴,難得前來開門的是言立冬。

     「咦?是你啊!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早上不該看到的夜行動物都在大清早出來吓人了。

    」她自動自發地繞過他進門,晃了晃手中的早餐。

    「木頭呢?快叫他下來,我買了他最愛吃的皮蛋瘦肉粥哦!」 忙着将早點擺上桌的同時,瞥見他一動也不動的斜靠在餐桌旁,她停下動作。

     「幹麼這樣看我?沒見過這麼豔冠群芳的大美人啊?」 「是很少。

    」他慵懶挑眉。

    「老實說,我大哥是你的第幾個男人?」 葉初晴一怔,終于感受到他的不善。

    「喂,你很無禮哦!看在你是木頭的弟弟,我就不計較了,下不為例。

    」 「不是嗎?」言立冬不為所動,勾唇冷笑。

    「以你的條件,應該是身經百戰,玩過的男人不計其數,我大哥的條件算不上最好的,你到底圖他什麼?」 「我圖什麼引?!」這姓言的未免把人瞧扁了吧?論身家,她名下财産絕不比那個一窮二白的教書匠少;論外貌,她随便勾勾手,等着要她的男人就有一大把,她圖那根大木頭什麼了? 葉初晴的個性就是禁不得人激,一股氣往腦門沖,脫口回道:「我圖他身材健壯,具有牛郎體魄,在床上止目定潛力無窮,怎樣?」 言立冬寒聲諷笑,出其不意一探手,葉初晴沒防到他這招,跟跄了下,跌進他懷中。

     「喂,你——」她掙紮着想離開,他雙臂卻扣得更牢,緊緊将她困鎖于胸懷之間。

     「你的目的隻是要玩而已,我可以奉陪,放過我大哥,他和我們不一樣,玩不起這種遊戲!」盯視她惱紅了橋顔的絕媚風姿,他一字字,冰冷沈迫地道。

     「你什麼東西啊!」真把她當水性楊花的女人啦?這臭男人,很瞧不起人哦! 「既然慣于遊戲人間,和誰不是都一樣嗎?我并不比我大哥差。

    」 「吱!你說不差就不差啊!」在她來說可差遠了。

    憨直可愛的言孟春是個寶, 可遇而不可求的,而眼前這一天到晚發情的種馬,送她都嫌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