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卷五

關燈
是男人。

    」他無奈輕歎。

     「你也是這樣嗎?」 「海甯,我不想跟妳讨論我有多清高,或者多爛,重點是,妳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童聖陽。

    」 我能嗎? 回去的途中,我一直想着這個問題。

     我能接受一個心裡愛着我,卻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男朋友嗎? 答案是:我沒有辦法。

     以星座觀點看,我的金星落在處女座,對感情,我有處女座的潔癖和完美主義。

    那種情與欲可以作二分法的感覺‥‥好髒。

     我試着将我的想法說給他聽,他訝然失笑。

     「原來妳有非處男不嫁的堅持。

    」 「也不是啦‥‥但起碼要兩情相悅。

    」 他仰頭看了看天空,笑道:「妳的條件滿苛的。

    至少以我是男人的角度來看,做得到的沒幾個。

    」 「會嗎?」 「男人到了二十歲,有可能沒有感情紀錄,卻很難沒有性經驗,妳知道一旦過了二十歲還是處男,對男人來說是多丢臉的一件事嗎?讓人知道,最好的下場是自己跳樓了此殘生。

    」 聽他在唬爛。

    「那最糟呢?」 「相信我,與其面對那種被人懷疑有性功能障礙的眼光看待,任何人都會選擇直接自我了斷的。

    」 「聽你這樣講,就知道你老早就不是了。

    」 他笑笑的,沒說話。

     來這套! 我發現這招很好用,每次他隻要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時,就給我一笑撥千斤。

     回到高雄,我們先吃過晚餐才回去。

     我點了鳗魚飯,他點的是排骨飯,但是我的鳗魚有夠難吃,所以他把排骨飯給我,自己吞掉鳗魚飯。

     他挺有風度的,很尊重淑女。

     我問他,吃完感覺如何? 他說:「以後誰敢在我面前提鳗魚飯,我就跟他翻臉。

    」 這句話逗笑了我。

     我們又去看了場電影,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我們買了杯飲料邊走邊聊,一不留神,剛買的西瓜汁被擦身而過的行人撞翻掉,而我一口都還沒喝到。

     程予默将他那杯遞給我,我喝了兩口,又還他,他隻是拿着沒喝,等我話說到一個段落,他又會适時的遞過來。

     「咦?你也喝啊!」我将吸管湊到他嘴邊,他看了我一眼。

    低下頭吸了一口。

     我們一路指着天上的星星研究,一邊全日子同一杯西瓜汁,笑鬧着走回家。

     「不是啦,北鬥七星明明在那裡,妳國中地球科學都讀到哪裡去了!」 「是嗎?什麼時候改的?怎麼都沒人通知我?」我困惑地思考。

     「L、K!妳國中到底是怎麼畢業的?」 「國中是國民義務教育,隻要不是腦性麻痹都畢得了業好嗎?你當我腦性麻痹喔?」 「原來妳沒腦性麻痹?」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欠扁的死男人! 「台大了不起啊!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我随便号召一聲,光憑中山大學的學生一人一口口水就夠淹死你。

    」 他皺眉看我。

    「妳什麼時候改混黑社會了,大姊?」 「哈哈!你現在才知道!」我将飲料湊向他。

    「最後一口,喝掉!」我已經吃撐了。

     「看到前面的垃圾桶沒有?你要是投得進去,本姑娘招待你一晚的總統套房。

    」 「一言為定。

    」他眼也不眨,揚手拋出空杯 三分球,射籃成功! 我張口結舌。

     「妳欠我一晚的總統套房。

    」他若無其事地聳聳肩,拍了拍我大受打擊的臉。

    「忘了告訴妳,高中時,學校極力邀我進籃球校隊,是我不要而已。

    」 這怎麼可能?一向都隻見他讀書,休閑時也都是從事很優雅的柔性活動,為什麼沒人告訴過我,他籃球也打得變态的好? 可、惡、的、家、夥! 「程、予、默」我受騙似地大叫,他神情突然僵住,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也和他一起變成雕像。

     原因無他,我家門前杆着另一尊雕像~~童聖陽。

     和程予默在一起的時光太快樂,如果不是童聖陽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幾乎已經忘記他在我心中劃下的那道深深的傷痕了。

     程予默不自在地放下手,退開一步。

    因為在那之前,他的手是放在我肩上的。

     「這算什麼?」童聖陽來回打量我和程予默的親密模樣,表情極度難看。

    「我在這裡等了妳一天,妳卻和他開開心心地出去玩,勾肩搭背,有說有笑,還和他共喝一杯飲料?!」 他居然有臉做賊的喊捉賊。

     「我們衣衫不整了嗎?我讓他吻掉我的口紅了嗎?他在我身上留下任何一處吻痕了嗎?好個童州官!」自己的火放到足以燒天,卻不準我點個小蠟燭。

    我才想問「這算什麼」呢! 「是啊,妳看起來好得很嘛,我居然還擔心傷妳太深,心急如焚地跑來找妳,我真是白癡!」 說得可咬牙切齒了。

     「不然我應該怎樣?尋死尋活、痛不欲生好應觀衆要求?童先生,你的男性虛榮會不會膨脹過了頭?」他可不可笑啊!做錯事的是他,居然還埋怨我不照劇本走,莫名其妙! 「何不說我這麼做,剛好正中妳的下懷,成全了妳和他?」 「死男人,你再說一遍!」我火了,這輩子沒這麼火過!真是本末倒置,反因為果了! 「不是嗎?妳幾時态度自然的讓我樓着妳的肩?妳幾時主動和我共喝一杯飲料?妳幾時和我月下漫步,說說笑笑?還敢說妳跟他沒什麼.」 當理智被一把熊熊烈火燒掉時會怎樣? 我會這樣~ 「對!我跟他就是有什麼!我不但讓他樓我的肩,和他共喝一杯飲料,我還敢當着你的面抱他、吻他!」簡直氣炸心肺,我豁出去了! 樓住程予默,我迎面吻上他的唇。

     童聖陽不都一口咬定「有什麼」了嘛,我就「有什麼」給他看! 兩個可憐的男人,全被我出人意表的行為震得呆若木雞,無法動彈。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就在第六秒,程予默拉開我,錯愕地望住我,輕喘着。

     他堅決地扳開我的手。

    「我先進去,你們好好談談。

    」 「不需要,我和他沒什麼好談」 「海甯!」他語氣堅定。

    「鑰匙給我。

    」 我沒得選擇,如果我不給,他會轉身離開,兩相比較,我甯可他留在我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