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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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嗎? 我真的要在考上後,向他表白嗎? 那如果沒考上呢?是不是就不用表白了? 那如果考上、也表白了,可是他卻拒絕我怎麼辦?到時考上反而是殘酷的折磨太多假設繞在腦子裡轉,眼看大考在即,我完全無心讀書。

     可是你知道的,在一切都還沒發生前,所有的假設就像是煩惱金城武很酷,木村拓哉很帥,妳到底要嫁哪個一樣,顯得無聊又可笑,重要的不在于要嫁誰,而是他們都不可能向妳求婚。

     就在考前的那一晚,我決定做點有建設性的事~~ 寫情書!.?;;‥‥寫情書很有建設性嗎?不研究,至少勇氣可嘉。

     趁着決心尚未動搖前,我提起筆,把滿腔的少女情懷,全都一股腦的透過筆尖傾洩出來,涓滴不剩。

     這是我頭一回不做任何的自我防護,真誠的将心敞開,任他看個分明。

     而我相信,溫柔如他,不會傷害我。

     我将信放在他房間的桌上。

     稍早前,他有打電話回來說不回家吃飯,是我接的。

     我不知道他會多晚回來,我想等他,多晚都等。

     我也知道這件事一旦攤在陽光底下,會引起怎樣驚天動地的家庭戰争,但我喜歡他是事實啊!難道隻因為有困難就不戰而降了嗎?我終海甯不是那麼儒弱的人,除非他親口告訴我,他不喜歡我,否則,我沒理由輕言放棄。

     等啊等,等啊等,龜速的時針、分針爬着、爬着,爬出了我的瞌睡蟲,在我打了個盹,撞到額頭,也撞散睡意後,再看一次時間哇!居然十二點了 我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打開房門,正好迎面碰上剛洗完澡走出浴室的程予默。

     「‥‥」一見他,反而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還沒睡?!他一邊擦拭滴着水的頭發,看了我一眼。

     「早點睡,養足精神,明天才好上考場。

    」 「?;;‥‥」 看出我今晚的反常,他收住回房的步伐,關心地問我。

    「很緊張是不是?得失心不要太重,保持平常心就好。

    」 「我知道‥‥」他到底看了信沒呀?态度自然得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予默!」我鼓起勇氣喊他。

     他停住把玩毛巾的手,訝異地看我。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連名帶姓的喊他‥ 「我放在你桌上的‥‥嗯,你看了嗎?」再怎麼說人家好歹也是芳齡一十八的純情女孩,我也有少女矜持啊,「情書」二字,實在羞于啟齒。

     「看了。

    」 「啊?」我瞪大眼。

    「那、那你‥‥」 他頓了頓,像在思索适當詞彙。

    「海甯,我覺得,在這方面,妳有必要再磨練一下。

    妳文詞用得很優美,但是寫抒情文,最重要的是感覺,妳懂嗎?文字不一定要堆砌得太華麗,最重要的是,有沒有打動人心的因子,而妳缺的就是這個,詞溢于情的文章,會讓人有那麼一點‥‥濫情的感覺,這是抒情大忌。

    」 濫濫濫‥‥濫情?! 我不敢相信我聽到了什麼。

     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将一腔糙卷繞腸的少女柔情盡數交托,他居然說我濫清?! 是‥‥聽錯了吧? 他怎麼可能會說這麼殘忍的話? 「你、你再說一遍‥‥」 這一次,他靜默了幾秒。

    「這樣說可能有點打擊妳的自尊心,但是我覺得‥妳既然間我感想,我就有據實告知的義務,什麼都不說,對妳也未必好。

    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妳還年輕,難免青澀無知,少不經事,等妳有更深一層的體驗之後,也許就會‥‥」 「夠了!」我已經聽不進更多了。

     他拒絕我,他拒絕了我‥ 是難堪?還是羞憤?太多情緒沖擊着我。

    我不經思考,用力吼了出來。

    「程予默,我讨厭你!」 丢下錯愣呆缸的他,我用力地關上房門。

     我很氣,真的很氣!他怎麼可以這樣踐踏我的真心? 我用最虔誠莊重的心,将我純淨的情感雙手奉上,他卻把它貶得一文不值‥ 他可以不接受,但是他怎麼可以這樣羞辱我?說我青澀無知,說我少不經事,還嫌棄我文筆不夠好、情書寫得太爛,讓他沒感覺! 難道我看錯人了嗎?他并沒有我所以為的溫柔厚道? 就在這一夜,我對初戀的夢幻與幢慣被他狠狠捏碎。

     他讓我領悟到,愛情原來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它讓人甜蜜,也會帶給人酸楚、苦澀,以及悲傷。

     也在這一夜,我淚濕枕畔,徹底失眠。

     隔天早上,我看着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雙眼浮腫。

     這真的是我嗎? 我苦笑,不敢置信他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