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關燈
是長得很可歌可泣,有什麼好在意的!至于餘滄海,那就更别提了,長得帥是他家的事,研究這麼多幹嘛!他又不是我老爸!” “老爸!?”劉紅英怪叫着,“他才二十六歲耶!當你哥哥還差不多……不、不、不!才子當配佳人,應該當你老公……咦!也不對,你們相差六歲,依我們的傳統習俗,最忌男女相差三。

    六、九歲了,會無法白頭偕老的。

    ” 這會兒,若潮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個結結實的大白眼,“你說到哪去了!” “本來就是!”劉紅英像想到什麼,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轉,以發現新大陸的熱切口吻說:“喂!若潮,你注意到了沒有,你們的名字都跟水有關呢!一個是滄海、一個是若潮,哈,絕配!” 此語有如一根細繩,将靈魂深處的芳心牽動了一下,她微微一悸,“你……”柔美的嬌顔,沒由地泛起淺淺嫣紅。

     “看呀!老天就是這麼不公平,長得俊美、長得脫俗也就算了,連名字都這麼唯美,又是滄海、又是若潮的,一江春水,潋滟若潮,多麼詩情畫意呀!” 若潮輕笑出聲,“你該去讀中文系。

    ”她總算見識到何謂少女情懷總是詩了。

    “别心理不平衡了啦!你的名字也不錯。

    你知道我一向喜愛唐詩宋詞,而宋詞中的钗頭鳳,又名折紅英,不曉得劉教授是不是取自于此。

    ” “少來了,我家那糟老頭哪有這麼浪漫,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啦!”劉紅英脫了她一眼,像逮着她的小辮子笑谑道:“真正該去讀中文系的不曉得是誰喔!” “我不否認對中國文學有相當程度的熱愛,但是誰教我是獨生女,父親唯一的掌上明珠,我實在不忍心爸爸年紀這麼大了,還要為雜務煩心,這龐大的家業,我早晚要接下來的。

    ” 若潮的母親是罕見的美人胚子,但因體弱,不易受孕,直到近中年時才老來得女,也就是她。

    那時,父親已年近五句,而母親也因高齡生産,所面對的危險性不可言喻,在生下她後,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事對父親不啻是一大打擊,然而,他很快的自喪妻之恸中走了出來,獨立撫育妻子留給他的女兒,以雙倍的心力來愛她。

     在失去愛妻後,若潮是他的全世界,他将全部的愛,都留給這唯一的女兒,怕她冷、怕她餓、怕她孤獨寂寞,怕她有一丁點的不快樂、怕少了母愛的她遺憾委屈…… 點點滴滴,二十年來,她的感受是那麼的深刻。

    她深知自己是父親活下去的支柱,往另一個角度來看,于她而言,父親又何嘗不是她生命的依靠,若失去相依為命的彼此,他們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他們父女情深,往往看得摯友劉紅英又轟又妒,直說:我家那糟老頭要是有江伯伯的一半就好了。

     近來年,父親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她真的好擔心,本想早點畢業,到公司去幫他的忙,好讓他安心靜養,以她的聰慧,跳級讀書不成問題,但是父親卻要她順其自然,她知道他是不忍她年紀輕輕便背負大多的壓力,甯可自己多操勞些,以給愛女一個無憂的青春年歲。

     父親總是這樣,什麼事都替她着想,一丁點苦都舍不得她嘗,每想到這兒,她的心就好酸、好疼。

     她有個全世界最好的父親,二十年來,她一直都知道。

     少了母愛,她并不遺憾,因為父親綿密的關愛及寵溺,給了她完整無憂的成長空間、優渥而不虞匮乏的物質生活,讓她有如被捧在掌心呵疼的天之驕女,她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 終于讓一幹花癡望眼欲穿的等到了千呼萬喚的時刻,站在禮堂内的若潮,發現到一臉雀躍、雙眼發亮的人還不隻劉紅英咧!更正确的說,能以鎮定,平常心淡然處之的,十根手指大概就數得出來了。

     這場演講,并沒有嚴格規定什麼系的同學該參與,但是所有八竿子和商業沾得着邊的,全都投奔而來了,擠得原本偌大的禮堂幾乎爆滿。

     唉,她搖頭歎息。

    看來,這位滄海學長的号召力還真不容小觑。

     他究竟有什麼往力呢?隻因為他那段人人頌揚的優秀事迹?還是他據說俊美絕倫的容貌?一抹好奇心不由得被勾了起來,待會兒,她可得好生研究,瞧瞧他何以令人如癡如狂。

     好不容易大家坐定位,接下來就等這商圈的知名人物出現了。

     不消說,又多話、又吵死人的劉紅英仍舊坐在她的身旁,而且一分鐘内,看了二十幾次表,時時引領而盼,她那猴急樣,把若潮給逗笑了。

     “拜托!雖然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花癡,但你也用不着怕人不知道似的用力闡揚這個特質吧?” “什麼花癡!你想被全禮堂的人圍毆嗎?”劉紅英示意她看一下前後左右。

     還真的耶!唯一穩如泰山的大概隻有她了。

     “好了,别一到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