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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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表姊推人厲焰懷中。

     “你先帶美娟回去,我到醫院看看。

    快淩晨了,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去把一切處理一下。

    ”厲焰欲言又止,劉陵伸手一揮,“别争論,看得出來你和美娟都累了,老家夥那邊由我去照顧和處理。

    ”語氣不容反駁。

     厲焰點頭,把車鑰匙抛給劉陵。

    “車子就停在外面。

    ” “我走了,明天見!”話說完,他便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确定劉陵已經離開機場,美娟才從皮包中拿出手絹,把臉上的淚水抹幹,再輕輕地把手一抖,一瓶眼藥水便從袖口滑出。

    美娟的手腕利落地一翻,藥水立刻落入皮包中。

     “還好劉陵這小子走得早,不然我的眼藥水肯定不夠用。

    ” 厲焰皺着濃眉,無可奈何的看着小妻子。

     “自家人有必要玩這些計謀嗎?為什麼你要和祖父一同設計劉陵?再怎麼說,他也是你表弟。

    ” 美娟不以為然的扮個鬼臉,偎入老公寬闊的胸懷大發議論:“這叫“整人者人恒整之”。

    誰教劉陵當初和周璃兒一塊兒暗中設計段永蔚和林語涵,害那一對情侶波折重重,曆盡折難,險些無法結為連理。

    撇下這些不說,他還害得我險些幫了倒忙,變成罪魁禍首。

    要知道,拆散鴛鴦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哪!” 厲焰看着懷中的小妻子,不敢提醒她,當初劉陵設計别人時,美娟也是大玩諜對諜的遊戲,自以為是地把劉陵與殷永蔚按上一個“誘拐良家婦女”的罪名,任厲焰怎麼勸都不聽,到最後把一對鴛鴦弄成反目成仇,險些成了分飛的勞燕。

    雖然事情到最後是以喜劇收場,但是美娟已把一切過錯推到劉陵身上,并且立誓報仇。

     妻子的個性厲焰當然是一清二楚。

    美娟對誰都好,唯獨和表弟劉陵犯沖,别人犯錯她可以一笑置之,劉陵犯錯,她鐵定是扯着他的小辮子不放,非整到他跪地求饒不可。

     偏偏劉陵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家夥膽識智慧超人一等,唐美娟總是奈何不了他,如此一來,更令她怨息在心。

     但是,對付表姊的詭計他能遊刃有餘,若是全家總動員一塊兒設計他……劉陵應付得了嗎? 厲焰開始同情起劉陵的處境來了…… 劉氏紀念醫院在夜色中聳立着,向外輻射出一輪青白色的光暈,如此詭異的燈光再加上空氣中濃濃的藥味,令人更覺得毛骨悚然。

     劉陵讨厭醫院,尤其是夜晚的醫院,總覺得濃濃的藥味令他窒息,更令他受不了的,是醫院中無所不在的慘白色。

    慘白的牆、慘白的衣服、慘白的人、慘白的眼神所以,雖然祖父是醫界名人,擁有東南亞最大的私立醫院,劉陵總不肯繼承祖父衣缽于醫學界發展,他甯可白手起家,在商業界聞出自己的天下。

    事實證明,劉陵的确做到了,成為商業界的年輕君主。

     專屬電梯直達頂樓的特别病房。

    平日這兒均是住着達官貴人,或是醫、商兩界名人,所以警衛森嚴,保全系統更是由厲焰全權設計,其滴水不漏的保衛措施簡直可以媲美總統宅邪。

     劉陵踏出專屬電梯,濃眉皺得死緊。

     三個月!祖父的病情竟惡化得如此快,現在居然隻剩下三個月的壽命。

    不!他不相信!主治大夫陳日升是祖父多年的摯交好友,也是聞名世界的心髒科權威,他會有辦法的,一定會的。

     劉陵收攝心神,邁步走入特别病房,步伐中有着他一貫的從容與優雅,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紛亂。

     特别病房中沒有藥味,隻有淡淡的花香,裝演更不似普通病房的單調和慘白,牆上的名畫、地上的長毛地毯、四周名貴的家具……到處都是奢華的痕迹。

     房内有四個男人,卧于病床上的是劉陵的祖父,那個等着抱曾孫子的劉嵩禹。

    身着白施的是主治大夫,而另兩位均是劉嵩禹多年的好友,手執商業界的牛耳,這四人平日難得聚頭,若其有心,恐怕足以掀起一場商業界的經濟風波。

     見到祖父的摯友齊聚一堂,劉陵心情更加沉重,尤其是四人均是愁眉不展,痛苦開始糾結他的心,難道祖父的病情又惡化了? 劉嵩禹臉色蒼白,聲音中失去了平日的自信。

     “你這小子,總算趕在我進棺材前回來了。

    ”語氣中大有責怪之意。

     劉陵勉強一笑。

    “放心!你的命韌得很。

    ”走到病床旁,他向幾位世伯輕聲問好。

     “天上、地下沒有一個地方敢收你這隻老狐狸。

    ”劉陵補充道。

     “拟再耍嘴皮子。

    ”主治大夫插嘴。

    “你祖父的情況可承受不了一場大吵,就拜托你收斂一點,安靜地聽完他的話。

    ” 劉陵心中一驚,怎麼像是在宣告遺願? 床上的病人又開口了:“我還是老話一句,若是死前見不到孫媳掃,我是死不瞑目。

     你這孩子和你父親一樣,年輕時隻想玩女人,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搞在一起,不是忙着賺錢,就是流連脂粉堆,從不想找個好女孩兒安分的為我生幾個曾孫子,延續咱們劉家的香火。

    ” 劉陵難得安靜的傾聽,不發一句議論。

     老人家滿意地又說:“反正我是離大去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