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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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

     “我們先回飛機上待命,等雷厲風綁架東方傾城之後,馬上離開台灣。

    我們綁架了東方集團的掌上明珠,可是有不少人會發狂的。

    ”他宣布道,知道剛剛燈光一暗已經是雷厲風的暗号。

     一群人在卡瑞洛的命令下,彷佛是地獄中竄出的惡鬼,揮動着死神的鐮刀。

    舞池中的人還以為這也是一項表演,全都興緻勃勃的看着,“圍城”内的侍者礙于衆多的群衆,猶豫着不敢上前攔阻。

     黑色的衣衫,冰冷的氣息,他們像是萬聖節出沒的群魔,在奪取到珍寶後旋即離去。

    衆人注意到為首的那個高大男人有着邪惡的氣質,彷佛真的是惡鬼的領袖,懷中摟抱着一個淡雅的美貌女子,蒼白的臉龐惹人心憐,在一堆邪氣的男女間,像是不染塵埃的蓮。

     最美麗的女人被囚禁在最邪氣男人的懷抱裡,很快的消失在黑夜中的台北街頭。

     事隔三年再回到瓦雷斯,她有些不能适應。

    古堡仍舊是陰暗的,暗處總像是匍匐着鬼魂般,讓人感到不安。

     她的雙手浸入冰涼的水中,搪瓷的水盆裡盛着清水,以及些許清香的花瓣。

    光潔的雙手揉搓着毛巾,讓毛巾吸取了涼涼的水,随着花瓣在搪瓷水盆中載浮載沉。

    她輕抿着唇,偶爾伸出手擦拭額上的汗水。

     “暗夜”因為長年被東方集團制衡,決定綁架東方傾城,用以跟東方旭談判。

    美麗高傲的傾城自從被雷厲風帶回來後,被下了麻醉劑,始終是沉睡的。

     芷瞳在飛機上開口,要求照顧傾城。

    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關心她的一切,衣不解帶的照顧着。

    就連自己都難以解釋這樣的行為,芷瞳沉默的看顧昏迷中的傾城,而當初綁架兩人回來的卡瑞洛與雷厲風,似乎正與“暗夜”高層在讨論大事。

     她照顧着傾城,是因為對方到底是因為她而分散注意力,以至于被囚禁。

    她總覺得應該背負些責任,至少在“暗夜”決定如何處置傾城前,好好的照顧她。

     芷瞳總是在背負着罪惡感,而她之前的生命就是被那些所謂的責任、所謂的罪惡感壓迫着。

    在與卡瑞洛相遇之後,她總是一再的掙紮着,卻無法罔顧心中的罪惡感。

    他是如此邪惡且罪惡,而她靠他那麼近,就連心中的迷惑都會成為沉重的壓力。

     從小具備的良知不斷告訴她,千萬要抗拒他、鄙棄他。

    奈何他實在太過強大,她怎麼也無法與他對抗,在視線交纏的某些時刻,她心中的恐懼會在他的眼眸裡沉淪。

     走出安置東方傾城的房間,她端着水盆走入回廊。

    回廊内的火炬長年不減,她熟練的走進空曠的庭院,往隐密的水泉處走去。

    陽光是暖洋洋的,空氣裡帶着藥草的香氣,恍惚間會忘記這是一個可怕的罪惡之城。

     水泉在瓦雷斯古堡的角落,甚少有仆人知道這處地方,一池清澈見底的甘泉,泉水從岩石間湧出,經過水池後,湧成一灣溪流,四周環繞着濃密的森林。

    這是三年前她居住在瓦雷斯時,卡瑞洛帶她來過的地方,她記得這裡的水清景美。

    再度回到瓦雷斯,她總是習慣來這裡取水。

     将搪瓷水盆放人水池裡,她舒緩的吐了一口氣,輕撩着素色的裙擺,赤裸的足踏進溪流裡。

    仰起頭,風吹拂過發梢,她幾乎要忘記如今的她隻是一個被囚禁的奴隸。

     卡瑞洛來到水泉處,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他美麗的女奴閉着眼睛,仰頭承受陽光,肌膚散發着玉一般的光澤,黑發有些淩亂,宛如森林間的精靈,溫潤的唇彎成淺淺的笑容。

    他的心狠狠的一震。

     隻有在她獨處時她才會露出那種微笑,溫柔而美麗,像是得到了希冀的幸福。

    她從來不會給他這種笑容,在看着他時,她的眼底充滿憂慮。

     “我以為你會待在城堡裡,畢竟你在飛機上是如此堅持,強烈要求着要照顧東方傾城。

    ”他開口說道,打破沉靜的氣氛。

     聽見卡瑞洛的聲音,芷瞳蓦地一驚,不由自主的松開手,裙擺霎時間落人水池中,像是綻放的花兒。

    她睜開眼睛,有些慌亂的往後退去,卻踏着了溪流底柔軟的沙,整個人狼狽的跌進溪水中。

    她發出微小的驚呼,轉眼已經成了濕淋淋的水人兒。

     看見她嘴角的微笑消失得如此迅速,他的眼眸變得黯淡。

     芷瞳在水裡掙紮着,好不容易才站起身來,身子因為浸濕而發抖。

    瓦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