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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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然天成的勾詢味道。

    看在男人眼裡,猶似挑眉在問:「你為什麽搞砸了這個case?」看在女人眼裡,卻成了:「你有沒有空?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賣騷!恺梅在心裡下了結論。

     「冷小姐。

    」老董事長也注意到她的存在,客氣的點點頭,笑了笑,就算打過招乎。

     她已經很習慣冷恺群的母系人馬喚她「冷小姐」。

    這叁個字意謂着客套,也意謂着疏遠,更意謂着将彼此的關系完全畫分開來,不屬於同一戰線。

     「怎麽有空跑來找我?」他靠了過來,一手親的攬擁住她的肩膀。

    疼愛有加的伸色,羨煞了旁邊的助理秘書。

     好一副兄妹相親的天倫圖。

     恺梅任他去做戲。

     是啊,她為何有空跑來找他?如果真正的來意被他得悉,他隻會反将她一軍,讓她天大的消息也套問不出。

    接下來,必須表現得技巧才行——雖然「技巧」這個詞彙專為冷恺群而存在。

     「我們班想制作一個企業家第二代的人物專題,你是設定的受訪者之一,所以情商我幫忙提一下。

    」她淡雅的淺笑,狀似不經意。

    「這個專題報導占我們學期成績的百分之叁十呢!」 「啊!對了,你是大傳系的學生。

    」老董事長這才憶起。

    「今年幾年級了?」 「大二。

    」冷恺群插口。

    「外公,你先去休息吧!方才開會所讨論的事,我心裡有數。

    現在我要來忙「親親小妹妹」交代給我的任務了。

    」 一群人呵呵的笑了起來。

     無聊。

     情勢所逼,她扯了扯嘴角,勉強奉陪。

     「來。

    」 腰間一股力道暗暗施壓,她不由自主的被他簇擁着,進入協理辦公室。

     喀咚輕響,鎖的門,将她完完全全禁锢在他的世界。

     她垂低眼睫,先穩住心率,免得戰前自亂陣腳。

     「說吧!你有什麽事情找我?」他揉捏着憊累的後頸,陷坐進大皮椅裡,籲了口氣。

     「你願意接受訪問嗎?」她聳了聳肩,自動坐在以前來訪的老位子——距離辦公桌最遠的那張客用座椅。

     他緩緩盯望着她的嬌容,眼神舒慵,懶懶的勾起一抹笑,然後等待她的反應。

     一如以往的千百次,當他直且注視着恺梅時,她的瞳眸會先遊移開來,漸漸的,鵝蛋臉彷若浮水印,飄出兩抹清淡的紅暈,呼吸的頻率産生微妙的更變,優美的胸脯稍微增強起伏的節奏。

    若是他再不說話,她會愠惱的挑開眉角,抑怒的瞠睨他,然後挑戰的逼問——你看什麽? 「你看什麽?」恺梅懊惱的瞪望他。

     哈!冷恺群忍不住揉着鼻梁,嘀嘀咕咕的低笑出來。

    他愛死了逗看她的反應。

     欠了欠身,他開步進逼到她的安全距離之内,彎下腰,鼻尖幾欲頂觸到她的俏鼻頭。

     深眸湧動着光彩,流氣卻人心魄,古龍水的馨息挑逗進她的腦海,絲絲縷縷,傳輸着今人暈眩的男性狂魅。

     連笑,也妖邪得過分。

     「說啊。

    」他如魔如幻的輕吐,帶着薄荷味的氣息混進古龍水裡。

     她勉強穩定住心神。

    這男人實在應該以「亂放電」的罪名打入大牢。

     「我……我想……」她想做什麽?快呀!大腦,快編造出一個合理的引題。

    「我想去傳播媒體實習。

    」 「哪個媒體?」他的眸光掩上深思。

     「「賀氏企業」所屬的編輯社。

    」聰靈的大腦總算沒有讓她失望。

     狐疑的眼霎時眯了起來。

    「就我所知,「賀氏企業」專司科技類的産業發展,是「縱橫科技」的老對手,旗下并未經營媒體公司。

    」 「我是指他們企業内部的雜志編輯部。

    」她保持平穩的音調。

    「校方通常把正規的媒體實習機會保留給高年級,我今年才大二,隻能輪排到一般企業的刊物編輯中心。

    」 「哦!我懂了。

    」他微微一笑,神情似乎很輕松自然。

    「這個寒假,我會安排你進「縱橫科技」公關部的文刊組見習。

    」 又來了!每次都自動幫她決定她應該去哪裡,不該去哪裡。

     「您大概聽錯了,我剛才提到的企業體叫做「賀氏」。

    」雖然進賀氏實習隻是說說的藉口,她仍舊滿心不悅。

     「為什麽非去「賀氏」不可?」他的口氣與神情一起變冷。

     這就是她需要的開端。

     「因為我說不定能見到賀懷宇。

    」她努力命令自己不可以在他的銳眼下退縮。

    「他為人相當和善,這麽多年不見,我很想見見他。

    」 他凝望她,半晌,忽然搖了搖頭笑開來。

     「别逗了,你想去「賀氏」找賀懷宇?」修颀的指頭猛地頂高她的下颚。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賀懷宇貴為新生醫院的主治大夫,絕少涉足「賀氏企業」,更不管公司的事。

    你想進「賀氏」隻是藉口,說吧!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她無聲的諷笑自己。

    冷恺梅,你不錯,僵持兩分鐘就被揭穿了,記得多多努力,下次說不定可以撐上叁分鐘。

     依照性格慣例,她别開螓首,又退化成悶嘴葫蘆。

     茶幾上,一角油膩露出她的背包外,顯得格外突兀。

    冷恺群盯着她,緩緩抽出那張舊報紙。

     當眼觸及的訂婚照,立刻告訴他她的算盤是什麽。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