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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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小臉出現了一點活潑迹象,但也僅止于此。

     到了大家常聚會的咖啡廳,向虹依舊選擇了屬于自己的角落,就隻是坐在那裡當她的背景,從不主動加入其他人的談話裡。

     “這趟回美國有沒有發現什麼好玩的?”阿慎問着鐘價炜。

     每隔一陣子,鐘價炜就會回美國一趟,鐘家所有的事業都已移往美國,鐘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兒子的身上,自然對于兒子的管教會嚴厲些,隻可惜鐘價炜不太受教,一回台灣便像是脫缰野馬,不受控制。

     “老樣子。

    ”鐘價炜一臉的無聊,丢出了幾個小玩意到桌上。

     “算你有良心,還記得要帶禮物給我們。

    ” “咦,向虹的呢?”阿慎看了看,找着其中該是屬于向虹的一份。

    經過這些年,他們幾個人已經把向虹當妹妹看待,有什麼好康的一定也會算進她一份。

     “她的已經拿了。

    ”鐘價炜淡淡的說。

     沒有人注意到窗邊的女孩粉嫩的臉頰出現了難掩的紅潮。

     今天還沒坐上他的車,鐘價炜就丢了一包紙袋到她手上,她明白這是他這趟返美幫她買的,就像之前他買的那些手表、皮包——那些看起來很昂貴,對于她卻一點意義也沒有的東西——但她坐在車上時,悄悄的騰出一手伸進書包裡,好奇的摸摸紙袋裡裝的是什麼,卻發現了那個令人尴尬的答案。

     她當場羞得差點想跳車,但她隻是略略的挪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鐘價炜居然送她女性内衣! 這真是讓人尴尬得想跳車,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變化,但奶奶并沒有注意到,也不可能幫她準備什麼,沒想到鐘價炜居然注意到了。

     他之所以會注意到,或許是因為他載着她時,她的胸部緊貼着他的背,這的确……越想越覺得尴尬,向虹隻得假裝認真的注視着窗外往來的人群,小心的不去洩漏心裡的慌張。

     “沒發生什麼事吧?”鐘價炜淡淡問了一聲。

     衆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沒……沒事啊。

    ”阿慎不自然的說。

     要是價炜知道他們帶着向虹去打架,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他們?說也奇怪,價炜應該是和向虹最親近的人,可是那些打鬥的場面他從來不許向虹接近。

     隻是這回事發突然,價炜不在,他們總不能丢着向虹不管,加上這幾年來,向虹已經被他們幾個訓練出一點天分了,一開始隻是想讓她學一點好用來防身,哪知道她學習速度很快;說真的,她的身手要是再練上個三五年,鐵定不會比他們差。

     “沒事?”鐘價炜的濃眉挑了起來。

     “當然沒事啊!”阿慎假笑着拍拍老闆的肩膀,“佑二,你說是不是?” 佑二是這家咖啡廳的老闆,但年紀卻和他們差不多,都是同一挂的夥伴。

     “絕對沒事。

    ”說到帶壞向虹,佑二也脫不了幹系,尤其向虹那一手使刀的技巧全是他傳授的。

     “志燦?”鐘價炜望向唯一一個還沒開口的人。

     志燦險些被咖啡嗆着,糟糕!他教向虹騎機車…… “呃,這幾天我都在幫向虹複習數學,所以沒時間出什麼事,呵呵!”他幹笑幾聲,希望可以掩去臉上的不自然。

     這話題并沒有延續太久,因為幾個小土台客走進咖啡店,一副要來找碴的模樣,他們是對街那間泡沫紅茶店的常客,看這家複合式的咖啡廳不爽很久了。

     尤其常在這間咖啡廳裡進出的鐘價炜一群人,不是開著名車就是騎着拉風的哈雷機車,身邊的女伴一個換過一個,一副很欠人扁的樣子,他們怎麼說也是在同一塊地盤上混,總是要打個照面。

     “喂!外面那輛車是誰的?” 說話的土台客穿着一條土黃色褲子,上頭還有一塊讓人難以忽視的污漬,襯着他一嘴沾着槟榔渣的紅,實在很适合當工人。

     “我的。

    ”鐘價炜頭也不擡的繼續和阿慎打牌。

     “很厲害嘛!上次那輛黑色的賓士跑車又是誰的?” “我的。

    ”鐘價炜打出了兩張二。

     “也是你的?”土台客随意往旁呸了一口,“原來是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車擋到我們了?” 鐘價炜聳聳肩,“不知道。

    ” “你不知道?”粗啞的男聲提高了八度。

    “這條街從街頭到巷尾,誰不知道我們兄弟都在那家店裡,你偏把車擋在門口,是故意給我難看是嗎?” 為了增加氣勢,土台客還奮力的往桌上一拍,反正眼前這群人隻是公子哥兒,不會有人有能力怎樣,幹脆今天就招着兄弟過來下下馬威,傳回自己常去的店家那裡,又可以為他的豐功偉業多添上一筆。

     這一拍果然引來比較多的注意,看着他那隻肥短手拍上了桌,阿慎首先皺起了眉。

     “幹嘛?拍個桌子不行啊!你那是什麼态度!” 土台客斜睨着他們,學着港片裡的古惑仔露出白癡殺人魔的滑稽表情,打量着店裡的人,轉眼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向虹。

     這小女生長得可真标緻,跟那些平常和他在一起混的女人不一樣,白白淨淨的,沒有梳着活像在做雞一樣的新娘頭,更沒有穿着恨天高的厚底鞋,嗯,該怎麼說呢……啊,氣質就是不一樣。

     “哇,藏個幼齒的在這裡,那這個幼齒的該不會沒有人——” “她也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