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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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不是,她隻是一直在傻笑,臉上的幸福甜蜜可以引來一整群的蜜蜂!” “你哥似乎對她不錯的樣子。

    她前幾天還打電話給我,把我吓了一跳,我以為楚風衛不許她打電話的。

    ”碧因也覺得事情似乎不簡單。

     “我哥嘴裡不說,心裡也許不是那麼想的。

    他當初把淨薇接回去時,我還真以為他是氣昏頭了呢!畢竟淨薇懷的是他的孩子,他也許隻是想要回他的骨肉。

    不過他最近的表現好像還不止如此,像那天我們要去帶淨薇回來的時候,他卻死抱着淨薇不放,好像……” 想起老哥那天的模樣,她還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他好像喜歡着淨薇,可是……他是楚風衛耶! 她那花名在外的大哥,會有可能忠于一個女子嗎?而那名女子還是他心中最大的仇家赫連的唯一傳人,他都可以在玩弄過淨薇之後再無情地毀掉赫連企業,誰能保證他這一回…… “如果你大哥真的愛上了淨薇那還好,算起來他們兩個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可是光是貌合神離也是沒用,隻希望他别再對淨薇做上什麼壞事才好!” “有時候我還真不了解我哥,他之前怎能夠狠下心對淨薇做出那些事情?但他站在淨薇身旁時又會不經意地興起保護欲,他倒底是愛淨薇還是……”她可不希望這一切都是大哥裝出來的,從淨薇的眼裡她看得出她正深深地陶醉在甜蜜的時光中,臉上也露出了少見的愉悅,如果大哥這麼做純粹隻是為了淨薇肚子裡的孩子,那麼淨薇還能夠承受得了這一切嗎? “愛是一體兩面的。

    ”碧因頗有所感地說。

     “你就這麼樂觀啊?”一向悲觀慣了的雨戎總是不能接受這種理論,即使是自己的親大哥,她還是得先幫淨薇想好退路。

     “你就是不肯放開心胸,其實如果真的陷進去了,再怎麼掙紮還是沒法跳脫出來,那種感覺是沒辦法形容的,我就不相信你的帥哥男友沒讓你有那種感覺。

    ” 唐力鴻?感覺?雨戎唯一的感覺就是一頭霧水,她是沒有談過戀愛,但戀愛真會讓人失去理智嗎? 那她肯定沒有戀愛!因為她的理智多得可以拿去賣了。

     ※※※ “你要去哪裡?”一道喝令阻斷了山嶍即将跨出大門的腳步。

     山嶍神情不悅地停住,頭也沒回地道:“我想出去。

    ” “都幾點了還出去?你幾天沒在家裡吃過飯了?出門也不說一聲,你還有沒有把這兒當自己的家啊!”楚夫人尖酸地罵道。

     “我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嗎?”山嶍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脾氣越來越不好,以前她根本不會管他這麼多的。

     “自由?你還有臉跟我要自由,沒有錢你那來的自由啊!憑着楚家有點錢,你就天天在外頭玩樂,連生你的媽都忘了,連家都不回了!” 楚夫人也是因為孤單寂寞才這麼說。

    自從海凝嫁了以後,家裡就沒人成天陪在她身邊,而山嶍過不久就要當兵去了,就剩這幾個月可以待在她身邊好好陪陪她,虧她還挺疼他的。

    以前山嶍多多少少還會陪她聊聊天什麼的,最近卻跑得不見人影,她一個人在家裡都快悶死了。

     “我跟朋友約好了。

    ”山嶍冷冷地道。

     自從發現了母親的婚外情之後,他實在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跟母親打哈哈,他也明白自己有好一陣子沒陪老媽了,但是一想到她跟那個男人通電話的情形……他實在無法面對她還裝得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你朋友有比生你的媽重要嗎?我不管,你今晚不許出去!”楚夫人蠻橫地說。

     “你不要這麼霸道好不好?”山嶍為難地皺起眉,其實他也不忍心看着母親成天無聊。

    “你有空就去找趙媽媽她們打牌嘛!” “你長大了翅膀就硬了是不是?我以前是怎麼把你辛辛苦苦給帶大的,你全都忘了啊!我隻不過要你留在家裡陪我看看電視也不行嗎?這樣就說我霸道!我都幾天沒看到你的人了,你不關心我,我偶爾想關心一下我兒子也不行嗎?”楚夫人這陣子來備受家人冷落,沒想到連最小的兒子都三番兩次頂撞她,她不過是想拉攏一下小兒子的心,沒想到他一點也不領情,這讓她有點老羞成怒。

     “媽,你當初為什麼會嫁給爸?你愛他嗎?”山嶍突然問道。

     楚夫人愣在原地,不明白他怎麼無故冒出這句話。

    “你問這幹嘛?” 山嶍見母親的臉上出現一絲心虛,但随即又被慣有的傲然給掩蓋。

     “都十幾年前的事,你爸也都死了八年了,我怎麼還記得起來啊!”楚夫人含糊地回答。

     “就跟二姐一樣嗎?沒有感情的基礎你就嫁給了爸?” “就算是又怎樣?還不是生了你們這堆孩子。

    ”楚夫人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跟孩子談起這個話題來,連忙就想跳過。

    “算了、算了!你要出去就走好了,别成天在外頭鬼混,有空到公司走走,我這幾天會叫風衛給你安排個什麼做做。

    ” 母親的閃躲态度讓山嶍更加确定,不知當年父親是否曾發現母親的外遇?而自己跟二姊竟然是母親外遇所留下的證據;還有那可憐的二姊,在同樣不是由感情基礎所建立起來的婚姻之中,她又将如何面對呢? 山嶍難過地不忍再想,匆匆丢下一句“我走了”,便像逃難似地沖出了家門。

     夜已深了,海凝靜靜地躺在床上等着遲歸的丈夫。

     時針慢慢地移向三點,男主人依舊不見人影。

     她睜着眼無法成眠,既擔心丈夫的行蹤,卻又害怕他回來。

     這兩個多月的婚姻生活讓她吃足了苦頭,之前想得真的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