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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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去偷紫鑽。

    」 「什麼?!」季父忽地一巴掌就往女兒臉上甩去。

    「妳沒去偷?!妳居然沒去偷紫鑽!妳為什麼不給我偷來?妳居然不救我們,妳竟然想想要我們死!」 臉上熱辣的痛楚并沒有傷到她半分,早知道會是這種狀況。

    「我仁至義盡了。

    」用一句話回答就足夠,其它的沒必要跟父母解釋太多。

     「啧啧啧!」在旁看戲的負責人啧啧稱奇。

    「一家三口的個性都很詭異,我算是見識到了。

    」老的怕死,小的神經線倒粗得很。

     「先生,你饒過我們吧!求求你,饒了我們吧……」季氏夫妻見女兒居然不管他們的死活,隻好自力救濟地跪地求饒。

     「拜托放過我們,不要再跟我們計較了,饒我們性命好不好……好不好」又是叩頭、又是拜托的。

     「饒?饒過你們?怯!放走你們,死的便是我!」他在說話的同時,又進來幾名彪形大漢,把季家三口圍住,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

     「粲黎!他要殺死我們,妳想辦法,快想辦法呀!」季氏夫妻大吼大叫,可惜在這罕無人煙的偏遠地點,根本吼不來救星。

     季粲黎坐在地上,表情木然。

    「我知道他們要我們的命,可惜我無法可想。

    」 「既然妳知道,妳怎麼不在乎?妳妳,妳怎麼無動于衷?」打從她被帶進這屋裡開始,她就平靜異常,看起來完全不緊張也不害怕。

     「我累了,所以無所謂。

    」她并不在乎死亡。

    早在「東川集團」開口威脅她的那一刻,她就作好決定了。

    換句話說,她已經預知這結果,也在等待這一刻的降臨。

     她不想出賣伊崎,這男人是這世上唯一願意關懷她、等候她、幫助她、原諒她的男人。

     想起他的種種,就算鐵石心腸也不得不軟化。

    事實上,她已經喜歡上伊崎了,雖然不敢表達,也無顔宣告對他的愛,但紫鑽事件是她傳輸心意的一種方式。

    不再背叛他,不再把煩惱帶給他,不管伊崎能不能體會她的心意,隻要她自個兒理解、自個兒開心就好。

     季粲黎忍不住微笑起來。

     「妳還笑得出來?」季氏夫妻臉色鐵青,尤其看見女兒的微笑時,簡直快崩潰了。

    「妳是不是被吓瘋了?妳變成神經病,精神不正常了!」夫妻倆大罵她。

     「你們要這麼認定也無妨。

    」對自己的父母,她已經很疲憊了,非常非常的疲憊,再沒有任何力氣應付了。

     她也用生命回報雙親,更是問心無愧。

     「妳無所謂、妳不在乎,可是我們在乎,我們會怕!會怕……哇!」季家父母又哇哇亂吼。

    「你們燒煤炭做什麼?喂!燒炭會死人的!會死人的」他們又蹦又跳,拚命想要逃跑,但哪裡能掙出「東川集團」的壓制。

     「沒做什麼,隻不過是制造一個燒炭自殺的現場,這樣警方就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來。

    」「東川集團」所訓練出來的人員都有腦袋,不會有勇無謀。

    妥善布置好自殺場景,等到季家三口人的屍體被發現時,就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

    「季氏一家因為積欠大筆債務而無力償還,被債主逼急了,所以找到這間偏僻小屋自裁。

    合情 合理的自殺理由,不會有人無聊到去找尋命案真相。

    」 「你們……你們……」咚一聲,季氏夫妻倒地,不必對方動手,就害怕地昏厥過去。

     昏倒也了事,省得麻煩,原本是要敲昏這對聒噪夫妻的。

     「妳呢?」季粲黎看來仍然一派自若。

     「不用理我,随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會反抗。

    」她依然平靜地回答他。

     她不在意,真的不在意死亡。

     「季粲黎,妳很特别,可惜妳不肯聽話就是要付出代價,黃泉路上好走,不送。

    」對她,負責人變得客氣,他不僅确定季粲黎沒有逃走的念頭,也對她這股豪氣敬佩萬分。

     「謝謝。

    」她閉上眼,倚在牆邊等候死神的降臨。

    心房靜穆,陪着父母一道走,再無虧欠。

     許久後,屋内變得好安靜,靜到幾乎死寂一片。

     「東川集團」的人都離開了,彌漫起的煙塵開始嗆鼻。

    季粲黎咳着,難受地咳着,但她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盡管呼吸愈來愈困難,身體愈來愈難受,但她依然靠牆不動。

     神智愈來愈恍惚,耳朵好象聽到奇怪的聲響。

    是……誰? 她吃力地睜開眼皮,在迷蒙中,有一位像神祇般的男人走向她,那張俊容好熟悉。

     「伊……崎……」她努力睜眼,想看得更仔細。

    伊崎的臉孔愈來愈清晰。

     「足夠了,讓我夢見你,夠了……謝謝你……」她含笑,閉上眼,墜入無垠暗夜中。

     夠了,謝謝你…… 呼! 季粲黎輕籲着。

    周遭溫度感覺好舒服,教她很想就此沉眠,别再醒過來,這股甯谧的氣氛若是屬于地獄風情,那麼她也不要投胎轉世。

     才有這想法,伊崎的俊容瞬間閃進腦中,冷峻的神态充滿着指控,似乎對她的決定非常的不滿意。

    是啊,她最最對不起的恩人便是他。

     眼瞳忽然感覺到有白光在閃爍着,那是什麼?季粲黎受誘惑地睜開眼皮,在看見伊崎的剎那,怔在當場! 熟悉的景象一項接一項地劈進記憶的匡塊裡。

    她躺的是病床,這間布置得不像病房的病房,是「幻隐國際集團」所屬的醫院,并且,她已經是第三次光臨了。

     她沒死,她還活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