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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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的倔強,要是跟少爺沖突起來,肯定鬧得天翻地覆。

     兩個個性強烈的人配成一對,那是恁地一種光景? 想來老爺和夫人就是壞心眼地計劃着,要這對冤家從“争鬥”中去激發愛情火花吧。

     “呼,一群老天真。

    ”樓叔籲口氣,不過也不排斥這種遊戲法啦,反正他就樂得看戲嘛,也挺有趣的。

    随後,他走向停車場,準備返回襲家去。

     而淩绫一踏出機場大門,立刻坐上計程車,朝台北方向而去,直奔舞蹈團。

     ※※※ 淩绫并不想住在襲家,也不想承受襲家的恩澤,她一點都不想的,可是襲家人卻對他們一家三口好友善,更是傾盡全力的照顧,完全沒有富豪人家的嚣張狂态。

     三年前,他們所住的房子被判定是危樓,可是還有一大筆房屋貸款得付,緊接着跟了一年半的互助會突然被倒掉,拿不回一分半毫,更慘的是,父母辛苦半輩子的公司一夜之間惡性倒閉,不僅退休金沒了,連延遲了三個月的薪水也甭想要到一個子兒。

     遭受連番打擊的父母一時之間亂了方寸,竟然傻呼呼地跑去向高利貸借一筆錢應急,結果可想而知,被追債的八點檔爛劇情竟然活生生地在淩家上演,淩家頓時生活在被恐吓的陰影下。

     完全絕望的父母就在走投無路的當口,襲家夫婦在路上見到哭哭啼啼的一家人,問明原因,立即伸出援手救助,把父女三人給撿回家。

     聽起來很神奇,也很不可思議,可是,淩家确确實實遇見了幸運之神。

     當時,她十五歲。

     襲家替他們解決高利貸的追逼,也替淩家繳清未付完的房屋貸款,接着,安排淩氏夫婦在襲家幫傭、供應食宿,還很大方地替她繳付學費,甚至連昂貴的學舞費用都攬在身上。

     是的,打從三歲起淩绫就開始練芭蕾舞,學舞是她最大的興趣,她立志要當一位世界知名的舞蹈家,而父母也傾盡全力支持,直到後來家庭劇變,眼看辛苦了十多年的成果要報銷,幸虧是靠了襲家的協助。

     恩重如山呀,面對這種恩情她當然感激涕零。

     自然地,對襲家少爺她也應該敬重一點,敬重的方式就是以下對上,以傭人之女對富家之子的卑微姿态,千萬千萬别以為就此飛上枝頭當鳳凰,是襲家媳婦。

     唧── 砰! “呀!”陷入冥想中,淩绫完全來不及防備,在計程車緊急煞車的同時她的身體狠狠撞上椅背。

    “呀,我的腳,痛……”膝蓋好疼,搞什麼?居然撞車。

     計程車司機立刻下車查看,淩绫皺着眉頭看着前方狀況,計程車司機看着被撞凹的車頭,一臉懊惱。

    而對方的車子是氣派且昂貴的勞斯萊斯。

    果然,千萬鈔票打造出來的車體連一點撞痕都沒有。

     接着兩個司機叽叽咕咕地讨論肇事責任歸屬,不過看兩人的态度,計程車司機的氣勢顯然愈來愈微弱,好像矮人家一截,怎麼,對方開勞斯萊斯,就可以盛氣淩人嗎? 一股莫名的火氣湧上心間,她不想分對錯,隻想教訓有錢人。

     淩绫下車,故意一拐一拐地走到前頭,然後插入對話。

     “先生,我的腳受傷了,怎麼辦?你打算怎麼給我交代?”她把勞斯萊斯的司機當勒索對象。

     計程車司機倏地退到一旁,緊張又好奇地觀望這女孩子是怎麼一回事? 勞斯萊斯的司機望了她一眼。

    “你的腳還能走動,沒事吧!” “得瘸了才叫有事嗎?”看他這種态度,就知道是那種橫行霸道的仗勢混蛋。

    淩绫口吻更冷冽。

     司機橫睇她一眼,心裡有底。

    “你是想敲詐?” “我,敲詐?”她笑得好甜美。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啦,我并不反對。

    ” 司機面無表情,忽然拿起手機。

    “我去叫救護車過來。

    ” “可以,不過要是我的腿出了問題,我一定告你們到死。

    ” “小陳,先等一下。

    ”勞斯萊斯的車門打開,走出一名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他手提公事包,斯文面孔看起來非常和煦,可是一開口果斷力十足。

    “你先請警察過來判定車禍對錯,若是我們的過失,負責計程車司機的修車費用,至于這位小姐──”他看向她。

    “能不能請你到我車裡一談?” “要我上你的車?”開什麼玩笑。

     “小姐,我沒惡意。

    ”而是四周已漸漸聚集許多看熱鬧的民衆,沒必要當衆吵架吧。

     “不。

    ”她才不會笨得羊入虎口。

     斯文男子隻好道:“那麼,可否請你上人行道上談,我們不好站在路口妨礙交通。

    ” 是影響路況了。

     “好吧。

    ”她故意一拐一拐,吃力地往人行道走去,而勞斯萊斯的車門第三度打開,又有一名男子跨出車門外。

     他,鼻梁上懸着一副深色墨鏡,修長的身軀是簡便的黑色牛仔褲與恤衫,簡單的打扮卻烘托出也無與倫比的霸氣,一出場就掠奪去衆人的目光。

     淩绫也是其中一員,輕輕易易地就被他攫去全副的精神。

     她的心髒甚至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怎麼會這樣?”她咕哝着,不滿自己“激烈”的反應,莫名地被一個陌生男人給吸引了去?還允許他的身影烙印在腦海中,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