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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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我怎麼可能讓秦若彤攪得心神不甯,默姨,是你太多心了。

    ” 真是她多心嗎?默姨自問。

    可是擺在眼前的答案卻早已讓她這名旁觀者清清楚楚的明白情勢将會如何演變,而這後果發展完全不是她所願樂見的。

     “向樓,你聽我說……”但她話隻吐了一半,就讓一道從樓上急奔下的倉皇身形給阻了住。

    “”玉蓮,你這慌慌張張的是在幹什麼?“ “少……少爺、默姨……若彤她……她好像不太對勁。

    ”玉蓮喘着氣兒神色緊張地道。

     白向樓聞言一震,急問着:“哪兒不對勁,把話說清楚。

    ” “是……是這樣子的……我剛剛到少爺的房間裡收拾東西,看見她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一下,我喊她,她也不理我,我又去拉她的手,沒想到竟發現她全身……全身冷冰冰的仿佛被雷擊中一般,白向樓瞬間臉色一青,玉蓮的話尚未聽完,就急沖奔上回旋梯,直往關住秦若彤的卧室奔去。

     “默姨,快請李醫生過來。

    ”他的恐懼毫無保留地回蕩在這間偌大的客廳中。

     默姨不禁輕輕歎息,她最擔心的事終究避不過的發生了。

    望着心急如焚沖上樓去的白向樓,她肯定的知道,他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眼見她毫無氣息似地躺在床鋪上,心疼畏懼的神經作怪的厲害。

     耳聽她難受地發出呻吟喃語,胸前更像是被車輾過般地難受。

     “相當嚴重的感冒,有轉為肺炎的可能性,這兩天一定要仔細照顧,藥也要按時讓她服下。

    ”李醫師突然回頭建議道:“白先生,還是送她到我醫院去診療好了,讓特别護士照料比較不會出差錯,你看如何?” “不必,我會守着她。

    ”他毫不猶豫地道。

     李醫師愣了下,以為耳朵聽錯了?“白先生要親自照顧她?” 他煩躁地點着頭,步前坐在床沿上,凝睇那張失去生氣的美麗面孔,還有她轉為慘白的雙唇,心揪得更緊,好痛。

     “李醫師,隻要叫她按時間服藥打針,身體就會很快康複是不?”他問話的嗓音粗歎之至。

     “是……是的。

    ”李醫師像發現新大陸般地,不斷瞧着他不尋常的關懷。

    躺在床上的女子是誰?竟能讓冷冽無情的白向樓有了激動的熱度。

     “好了!我清楚了。

    你那就記得按時過來替她診治,現在可以出去了。

    ”白向樓命令一下,全副精神就隻放在床榻上的病人身上。

     大掌緊緊包握住她小巧滑誘卻極其冰冷的手心,心頭百轉千折,面對她這回來勢洶洶的病情,再思及他若是一味的以為,當她是在作戲而不理睬她的話……可以預見那後果簡直是……突地一顫,他不寒而怵了! 修長的指頭撫着她泛青的臉頰,像對待最珍貴的寶物般地小小翼翼,當她被夢魔糾纏而呻吟連連時,握住她小手的白向樓不受控制地附在她耳畔旁輕柔低哺,撫慰着她的心靈、傳送着他的呵護,直到她夢魔稍歇,卻仍不停止。

     頭好痛,身體好重,忽冷乍熱的極端溫度似乎象約好了一塊兒地,不斷不斷交替地侵蝕着她的神經,不放過地折磨她的意識。

    她是怎麼了!四肢百骸怎會劇痛不已!記憶中;她隻是用着絕食的平和手法來抗議白向樓的霸道行徑而已呀,身體怎麼會在突然間完全不聽指揮了?還有;是誰在身邊說她病了。

     呵!原來她病了,所以才會渾身難受。

     在一片渾噩中,她好像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邊輕輕低語,訴說着一串又一串的無慰言辭,奇妙地;竟驅走了困住她心窩處的陰霸,不會兒,自己那雙冰涼的手心被一對溫暖的大掌給緊緊包裹住,熱哄哄地,好生舒服。

     這般美好的感覺應該隻會出現在夢境吧!一定是的,否則白向樓怎麼可能會用這等柔情對待她、是呀;怎麼可能? 起起伏伏的情緒一直在她體内翻騰。

    她也無力去計算究竟被恍惚占據了多久時間,隻是神智再度轉回腦際的同時,也察覺到她的唇上好似有東西正在拂過、印上,那力道好柔、好輕、好甜美。

    再接着,一片溫熱突然撬開她潔白的貝齒,滑溜地進入她日内,好像還将一小錠苦澀的東西強迫她咽下…… 這種真實感,會隻是夢境嗎? 幽幽地睜開眼眸,映入簾中的第一道影像居然會是白向樓,那張略帶愁郁的臉龐、還有那對充滿血絲的眼眶。

    她不禁再度眨了眨眼,不願相信白向樓會以這等面貌出現在她眼前,該不會她仍是陷于迷蒙狀态尚未清醒過來,所以才會胡亂出現這種假象。

     “你總算醒了。

    ”好暗啞的嗓音。

    隻不過假象怎麼會跟她說話。

     “溫開水,快喝了它。

    ”不變的霸氣終于讓她整個震醒過來。

     “還是要我再喂你?” 再喂她?難不成剛才真是……倏地;她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但病後極為虛弱的身體竟讓她頭暈目眩地又仰後栽倒。

    及時地,一雙臂膀及時地接住了她,還将她整個攬進懷抱裡。

     四周的氣氛在刹那間驟變的相當奇特。

    使首枕靠于他胸前的秦若彤突然貪婪地想撷取這份親眼、想留住此刻這片溫柔情懷。

    然而久不從人願,遺落在記憶終究還是一幕幕地凝聚回籠,她想起自己被他無理性的蠻橫所禁煙、也思起她因而失去行動上的自由,更憶起她為了抗議他的無理,以至于三日未曾進食,所以她才因此面病了嗎? 面對這個始作俑者,她豈能不知恥地無動于衷。

     “走開!”反射性地使勁一推,推開了原本彌漫的親呢、也拒絕了他的溫柔照顧。

    而從他手中掉落下的杯子,更是灑了白向樓一身的水漬。

     他的臉色轉眼間又變黯沉冷凝。

     “過來!”他冷語命令她反而避得更急,單手撐住床頭,藉以支撐那搖搖欲墜的身子,突然懊惱起自己此刻的衰弱,所以反抗的口吻才會顯得輕忽缥缈。

     “請你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聽見沒有?出去!”在放話的同時,頰上浮現出不正常的豔紅。

     “過來,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他無法摧折的命令依然不改。

     “不!”她搖着頭。

    “你再也命令不了我,我也不可能再委屈自己去屈順你那接二連三的無理要求,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