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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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的序曲西元一九九六年…… 那是一張寒若冰霜的臉和一對被恨火所遮掩住的黑眸“總裁,這是您要的資料,關于秦家的一切。

    ” 被稱為總裁的男子緊度着濃眉,他快速且有力地翻閱着得力助手所辛苦收集來的資料。

    一頁一頁地看着、一點一滴地銘記于心,半分不遺漏。

     看畢後,資料被重重合上,那張深不可測的俊容瞬間蒙上一層噬血的陰狠,令得站于他跟前的秘書心驚不已。

     “很好!”他終于緩緩的開了口,嗓音雖然飄飄忽忽,卻詭谲的宛如一道死亡奏鳴曲,幽幽地上達天聽。

    “你們所欠我的,從今天開始,我要你們一樣一樣的還給我,一樣一樣的償還……誰都别想逃過。

    ” 偌大的房間裡隻有一盞小小的燈,暈黃的光線微微照在一張書桌上頭,在案上,則置放着一本紙張泛黃、顯然年代久遠的古書。

    不知是從哪滲進來的風?吹飛了書頁,獨留一張厚質紙料的底頁,而底頁上頭,竟然還烙印着兩行奇怪的詞句…… 靈魂的輪回會重複着轉生與消滅。

     若是情緣未了,必有相逢的一天。

     蓦地;這兩行字突然竄變成一股強力電流,醍醐灌頂似地直直劈進秦若彤的腦海中,震得她血色盡失,神智一片混饨,無法思考…… 倏然,燈制的聲響揚開;昏暗的卧室裡頓時大放光明,同時也照亮着一對表情各異的男女,他們對峙着…… “如何?我還等着你的回話?”低沉淡漠的男性嗓音雖然打散這層寂靜空氣,但他那張無懈可擊的俊挺面孔卻也同時帶來濃濃的壓迫感,這間寬敞的卧室沒有因為光的降臨而顯得明亮,依然暗沉的可怕。

    “說呀!你不是已經看完這本古冊?” 秦若彤那張美麗到令人屏息的面孔總算擡了起來,她壓抑住内心強烈的波動,口吻盡量顯得無謂,一字一句緩緩說道:“雖然白幽絕和秦忽蘭跌下了斷崖,但我相信他倆必能比冀雙飛,從此隐居于世外桃源。

    再也不必因為塵世上的牽絆與紛擾而茫然、矛盾,甚至必須仇視相對。

    ” “會這樣!”男子的濃眉高高挑起。

     “難道不是嗎?”秦若彤反問。

     “當然不是!”他笃定地道。

    還一步步的傾近她,直到走到她面前時,修長有力的手指竟然執起她形狀嬌好的下颚,而駭人的口吻則在她鼻前飄着。

    “他們怎麼可能會遠離塵世、共結連理?他們又憑什麼會一輩子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呢?告訴我,他們憑什麼?” “就憑他們相愛、就憑他們是戀人,這足夠了吧。

    ”她抑制住恐懼,正眼對望。

    即使他的笑容看上去性感無比,但在此時此刻,她渾然隻覺得害怕。

     “别忘了,這白幽絕可是恨透了秦忽蘭的背叛……”他才開口。

     “不對!”她立即搶口。

    秦若彤不知自己為何突然會變得這般激動。

    “秦忽蘭并沒有背叛他,沒有!” “是嗎?”男子顯然因她的答話而感到不悅。

     “是的!” 四眸混亂地交錯着,對峙的空氣開始撞擊出強烈火花來。

    好半晌後,男子臉上的冷凝才褪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抹玩味。

     “就當她沒有背叛他好了,隻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白幽絕從萬丈懸崖上這麼一跳下去,你以為他還會有命在嗎?告訴你;沒有人可以活着的,不單如此,還會摔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埋于昏天暗地之中,永不見天日。

    而在幽冥中的白幽絕将會永遠記得,是秦忽蘭害他至死……是她……” “夠了!夠了!”她激動地喝阻他繼續吐出那些殘酷指責,失控地直嚷道:“白向樓,你莫名其妙的塞了這本毫無曆史根據的書冊逼着我看完它,又對着我問上這一大串莫名其妙的怪問題,說着一堆我完全聽不懂的話。

    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想幹什麼?幹什麼呀?” “你的意思是在說,你并不相信這個故事是個真實?”他深邃的黑眸閃着危險的光亮。

     她突然頓住,咀嚼着他的話。

    她是不想相信、不願相信,但鮮活的影像卻從她放下古書後的那一刹起不斷地在她腦海中回旋,清晰的恍如昨日夢,好似在證實着,她的的确确經曆過其事…… 不!不可能的?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想管那麼多、更不想再聽了……”她拼命搖頭,再也受不住他咄咄逼人的質問。

     “害怕了是嗎?”他面容緊繃,完全不放過地。

     “我為什麼要怕?在我眼中,你隻不過是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罷了。

    是的;你隻是個陌生人。

    ” 他突然笑了出來,因她的話。

    “你居然說我是個陌生人?” 他的嘲弄刹那間劈得她瞠目結舌,啞口無言,他的笑臉更是在她眼前擴大擴大……是呀!激動失控的是她,真的忘了自己與他的關系了。

    就在六個鐘頭之前,他們才從法院公證結婚回來,“偷偷摸摸”地取得了這場可笑的婚姻關系,雙方沒有親人朋友知道發生了這件事,她怎麼給忘了…… “為什麼不反駁了?還是總算想起來了啦?”他的冷笑比刀鋒還要銳利地割劃她。

    “秦若彤,你最好别再忘記這件事實,你可是我白向樓花了十億買回來的女人,就從今時今日開始,你的工作就是把欠我的東西一樣一樣的還給我,還到我滿意為止。

    ” “不!我沒有欠你,也不必還你什麼。

    ”她失聲地哺道。

    “我嫁給你完全是被你所逼,我嫁給你隻是不想見我父親名譽掃地,我嫁給你純粹是不想讓我父親受到牢獄之災。

    他聽清楚沒有?就隻是這樣,我是為了我父親,我不是來還債的。

    ” “佩服、佩服!”他居然嘲諷地鼓起掌來,夾着嗤聲說道:“你真行呀!轉眼間就把自己捧成救父的聖女。

    那接下來呢?我是不是該跪地向你叩首膜拜行禮?” “白向樓!……”她氣得粉臉煞白。

     “再捧呀,我洗耳恭聽呐!”望着顫巍巍的她。

    “嗯?怎麼不說了?”他眯起深邃的眼眸,手指繞過她的下颚,卻沿着她雪白的耳頰輕輕緩緩地撫着,無視她僵硬起身急往後躲的淩亂步伐,一把扣住她的身體,迫她仰首向着他,還把那張無懈可擊的俊臉逼到她面前。

    “其實你根本不必浪費唇舌。

    因為任憑你再怎麼大聲叫嚣,終究無法改變這一件事實。

    你……秦若彤,再也無法擺脫我的掌握!” 她倒抽一口涼氣,整個身子全冰了。

    腦中的神智更是突然被他眼中的異光給整個吸了去。

    朦胧中;她腦海中居然浮現出古書冊裡頭的一幕場景……那是白幽絕在投入落英崖前最後回眸那一刹!那一道深深不甘的眼神、那張強烈至極的憎恨臉龐、還有那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