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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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自古英雄多寂寞,不是英雄的也很寂寞。

     大家統統走吧,全都滾吧。

    一個人的日子她又不是沒過過,照樣自在逍遙,每天快樂得不得了。

     古有名訓:由儉人奢易,由奢返儉難。

    這種整天有人陪伴在側的奢侈日子過多了,要再回到孤家寡人的清儉生活,不難過死了才怪。

     早點恢複自己以往的生活比較好,大家誰也不牽絆誰,每個人都自由。

     太纏人的小孩,隻會惹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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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搞什麼啊!一樓浴室的牆上怎麼有個釘子釘出的小洞?”英二一早進浴室就氣得哇哇大叫。

     “等我下午有空,會盡快把它補起來。

    ”費英東和往常一樣在廚房準備早餐。

     “那又是你的傑作?”英三一邊抓着滿頭亂發,一邊打着大大的呵欠下樓來。

     “那是費英東昨晚殺蛇救美的英勇紀錄喔。

    ” “睿雪?”英二被二樓探出的身影吓了一跳,“都九點多了,你還沒去上學?”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沒辦法,既然睡遲了就幹脆請兩堂病假啰,反正現在去也趕得上第三堂課。

    ” “你是不是又熬夜看漫畫和小說?看你眼睛紅腫成那副醜怪模樣,就知道你睡眠不足。

    ”英二罵完之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飯吃。

     “格格,我明明叫過你好幾次了。

    ”她卻一直沒有應聲,他還以為她不吃早飯就出門上課去了。

     “唉,我跟你們講,費英東昨天亂勇的,一支筷子就把一條蛇釘死在牆上耶!”睿雪興奮的跑下樓,描述昨夜的救美經過。

     “那是筷子釘出來的洞?”英二還以為是釘子釘的。

     等到睿雪加油添醋的說完昨晚的事,英二、英三再度對費英東投以敬畏的眼光。

    而費英東,卻蹙眉注視着睿雪。

     “格格,我昨天和你說關于模特兒工作的事——” 她瞄了一眼時鐘,打斷他的話,“噢喔,社區專車快來了。

    我不吃早餐了,否則到學校已經是午休時間。

    ” “反正你在學校不是聊天打屁,就是打瞌睡。

    ”英二老實的洩了她的底。

     “格格!”費英東手拿銅錢追到玄關,拉住正在穿鞋的睿雪。

    “我今天就會向媛媛和‘下痢’推掉模特兒的工作。

    ” 睿雪瞪着圓圓的大眼睛看着他,“為什麼?當模特兒很炫耶,而且我也想看你拍出來的照片帥不帥。

    你雖然長得不錯,可是不一定上相喔。

    ” “格格,你昨天不是才在為這件事跟我發脾氣嗎?”為何一夜之間她的态度全變了? “你當真啦?”睿雪朝他頑皮一笑,“我就是要跟你鬧一鬧,日子才不會無聊啊。

    ” “等一下,格格!”他話還沒問完,睿雪就蹦蹦跳跳的往專車站牌跑去。

     “喂,費英東,等雜志出刊後别忘了送我一本,領薪水時要請客喔!”她在上車前朝他開心的大聲喊着,和昨夜的反應截然不同。

     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多? 不對勁,今天的雪格格十分不對勁。

    可是當費英東詢問英二、英三時,沒人覺得她有什麼不一樣,她本來就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懶散德行,和往常一模一樣。

     費英東卻一直有種不安的感覺。

     今天一整天,他始終沒有辦法專心做家事,一顆心懸宕在半空中。

    是他想太多了嗎?格格應該隻是一時心情的轉變吧,說不定放學回來後,她又會像昨天一樣生龍活虎的和他吵鬧不休,然後又在他的屈服與哄騙下和好,一起吃晚飯、看電視、打電動。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真的不懂女孩子的心,偏偏雪格格又特别的與衆不同。

     她任性、驕縱、脾氣大,情緒又反複無常,可是她的坦率和天真卻蓋過所有的缺點。

    她熱心,卻常故作高傲;她善良,卻常假裝霸道。

     想來也有點好笑,雪格格昨晚是不是在吃醋?如果立場交換,他或許更會強烈反對格格在雜志上拋頭露臉,讓全世界的男人飽覽她俏麗的風采。

     他也真是鈍,昨晚吵架的當頭完全沒想到這點,傷了一整夜的腦筋,直到現在才想通。

    真希望自己有花花公子一般的敏銳度與觀察力,否則至少也該懂得如何體貼女人心。

     他收拾好英二、英三用過的碗盤、補好浴室的小洞,便開始研讀“兵書”——《一○一種美味料理食譜》。

     這是前一陣子他和格格在看購物頻道時發現的,她直嚷着好象很好吃、她好想試試。

    最後是格格負責買書,買回來之後交給他執行,再由她來驗收結果——負責吃幹淨。

     唉,認了。

    一代大将除了做牛做馬外,還得下廚做菜。

    奇怪的是,被雪格格死纏爛打的感覺不僅甜蜜,也讓他有幾分得意。

     下午放學後,媛媛仍像往常一樣跑來馬家玩。

    就在費英東奇怪格格為何沒一起回來的時候,電話錄音機的揚聲系統響起—— “喂?英二、英三、費英東,你們在嗎?我是睿雪。

    我今天要和社團同學去唱KTV,不回來吃晚飯啰,拜拜!” 媛媛不明白費英東的臉色為何沉了下來,隻有他自己明白。

     他不安的預感正逐漸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