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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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認為我們倆的生活不應該為它改變太多,你應該還是你,而我則還是我。

    ”她說,“可是你卻硬是住進了我家裡。

    ” “你該知道結了婚的兩個人本就應該住在一起,若不住在一起會叫人懷疑的。

    ” “我知道,所以找才沒有非常強硬的不讓你住下來。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挫折感。

     宋靖澤忍不住微笑。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即使讓你住在這裡,讓你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我們倆的關系也不可能會變,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除了實質上的利害關系,應該再無任何關系才對,可是我現在竟然在依賴你……” “其實我很高興有這個榮幸讓你依賴。

    ”他說實話。

     “不該……” “噓,别說話。

    ”他打斷她既像抗議,又像生氣,或許還有更多掙紮的聲音說:“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住在這個屋沿下的隻有我們兩個人,誰遇到了困雞,另外一個就有義務,也有責任該伸出援手,所以你根本不應該胡思亂想。

    ” 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突然兜了龔臻紗一身濕。

    義務、責任,這就是他現在内心裡所想的事嗎?她真笨,竟然以為他對她有心,打從心裡是真心在關心她的。

    嗤! 看來真是她在胡思亂想了。

     “好了,閉上眼睛睡一覺,等你醒來天就亮了,電也來了。

    ”他輕聲的對她說,溫暖的氣息吹拂在她額頭上。

     “嗯。

    ”她輕應了一聲,感覺他又将自己摟緊了一些。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明明隻為了一種莫須有的義務和責任,他摟住她的姿勢與溫柔的語氣卻像當她是他最親、最愛的人似的,難道除了外表、多金與相處過後才看得到的内涵外,這也是他另一項讓女人對他趨之若驚的原因嗎? 想到不知有多少女人跟她一樣領受過他的溫柔,她的一顆心不由自主的被狠揪了一下。

    她緩緩地深呼吸着,嘗試讓自己放松下來,突如其來的淚水卻已滑落眼眶。

    她咬緊下唇不讓嗚咽望逸出來,然而宋靖澤卻已感受到她突然微微顫抖起來的肩膀。

     “臻紗?”他問。

     她沒有回答,怕的是一開口她就會哭出望來。

     “臻紗?” 他又叫了一次,這回他沒有耐性等地回答即用手捧住她的臉将她的臉擡起,好似想看清楚她現在的表情,不過以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來說,根本就是枉然,但是他卻碰到了她臉頰上的淚水。

    現在她無處可逃了。

     “你在哭。

    ”這是陳述句,而非問句。

    “為什麼,你還感到害怕嗎?”他的聲音讓人感覺他現在正皺着眉在說話。

     龔臻紗依然沒有回答他。

     是的,自己在哭。

    自己還感到停電所帶給她的害怕所以哭嗎?如果她回答是,那就是騙人的。

    那麼自已到底為什麼而哭呢?她想逃避,不想承認,但是浮現在腦海中的答案一直都隻有那一個。

    她到底為什麼而哭呢?答案是為了他她愛上他了。

     龔臻紗整個人震驚的僵直在他懷中。

     承認自己愛上他比想象中的還要簡單,而沖擊力也比想象中送要大上許多。

    她愛上他了,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以愛上他,她怎麼可能愛上他?可是老天,事實就是事實,她真的愛上他了。

    愛上他這個風流、花心,換女朋友比換襯衫還快,并視性關系為無聊時用于消遣的男人。

     “臻紗,你到底是怎麼了?别不說話,快告訴我!”她的沉默讓他緊張、擔心,而且心情煩躁。

    在一直得不到她的響應後,他捧起她的臉,開始不斷地在她臉上印下無數的輕吻。

     龔臻紗的淚水因他的溫柔掉落得更快了。

     第一次對他動情全為了他的外表,所以當她親眼目睹了他的濫情之後,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否決了他的一切,可是現在呢?在她明了他的魅力、他的溫柔、他的好之後,什麼樣的殘酷事實才能驚醒她的這一場夢? 或者直接向他表白,再讓他狠狠地拒絕會是一個好辦法。

    可是令她害怕的是,他會這麼好心的拒絕她嗎?就像所有與他交往的女朋友一樣,他愛她們嗎?不。

    而他拒絕了她們嗎?不。

    這就是她所害怕的。

     可惡!躺在自己所愛的男人懷裡,腹中懷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并且又希望所愛的男人最好把她給離棄,不要響應她的愛,哈!多麼複雜的開系,多麼混亂的情緒,她該死的為什麼可以把自己弄得這麼痛苦、難過?難怪她的淚水會流不止。

     “噓,别哭。

    ”宋靖澤輕聲的對她說,落在她臉上的輕吻卻沒有停過。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哭成這樣?相較于之前在大門前的她,她現在的體溫正常,身體除了因哭泣偶爾傳來的抖動外,并沒有顫抖也沒有緊繃,可是她卻哭個不停。

     她到底是怎麼了?她難道不知道她哭得他心都疼了嗎? 不再吻她那似乎永遠也流不盡的淚水,他将她的臉稍微擡高了些,他的唇緩緩地印在她的唇上,慢慢施壓,直到她啟唇接受了他熾熱而猛烈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