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絕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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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直冒,半個身子露在外面,始終不敢攀出。

    黑牙看了看腳下無底深淵,心中罵道:“早知道要攀岩壁出去,我甯肯死了!”馮進軍對黑牙罵道:“快啊!”黑牙扭曲着臉說道:“我怕高!要麼你們走吧!我不會說的!”隻見龅牙張也露出頭來,對黑牙罵道:“孫子,你是這麼沒種的男人嗎?” 黑牙就是見不得龅牙張激将,心中一橫,便攀了出來,用了吃奶的力氣,緊緊抓着裂縫,慢慢換出手來,要向馮進軍伸去。

    誰知,黑牙不斷喃喃說道:“太高了太高了!”竟然眼睛一閉,昏了過去,身子自然就向後翻去。

     馮進軍眼疾手快,剛剛好抓住了黑牙的手腕,但沒有抓牢,滑了一下,隻握住了手掌,加上黑牙本來就身體沉重,眼看不支。

    黑牙身子這一蕩,又醒了過來,見馮進軍抓着自己的手掌,吃力不已,知道自己大勢已去,說了聲也罷,就要等死。

    誰知黑牙猛地感到手腕上又是一熱,一隻手握了上來,睜眼一看,竟是龅牙張正抓着自己的手腕,心中一熱,罵道:“龅牙,你為何救我。

    ” 龅牙探着半個身子罵道:“說了出去以後再決生死,我可不想少了個對手!那太無趣了!”說着,馮進軍和龅牙張一起使勁,将黑牙拉入出水口中。

     A側頭看所有人都進來了,奮力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抓起一把涼水撲打在自己臉上,說道:“走!” 于是站了起來,貓着腰,帶着一群人繼續向前走去。

     馮進軍總覺得A精神狀态極為糟糕,跟上了A,問道:“你沒事吧!”A說道:“不要管我!不要和我說話!”馮進軍知道此時A已經完全沒有能力回答任何人的問題了,一切都是按照A無數次在腦海中勾勒出的路線在進行着。

     馬三見馮彪一直沒有回來,心中納悶,想道:“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便想去禁閉室看看,剛走到飯堂門口,心裡又嘀咕道:“我還是不要去添事給自己找苦頭吃了。

    那兩個犯人就算空手,也不見得是馮彪的對手。

    ”說罷自己笑了笑,擺了擺頭又轉了回去。

     A打開井蓋,看了看外面的動靜,角落上的崗哨上有警衛在,那上面的探照燈四下裡慢慢地晃來晃去,發出嗡嗡的響聲。

    剛才他們一群人,便是從崗哨下方攀過,隻要警衛站到崗哨邊緣,向下一看,就能看到。

    隻是,那警衛哪會想到有這麼多人從此處經過? A見院中的兩組警衛如同往常一樣緩慢地巡視着,心裡也有了底。

    按照上次計算的方法,A在一組警衛經過之後,便移開了井蓋,命令道:“一個一個跟上我!不要慢了!兩分鐘時間!”于是縱身從井中躍出,貼着牆跑至崗哨下方邊上的草叢之後。

     馮進軍緊随其後,随後是劉明義、張慶、豆老闆、龅牙張、鄭小眼、房宇和黑牙。

    這次在陸地上行進,個個身手倒也敏捷,不到一分鐘時間,便都伏在了崗哨下的草叢後。

     又一組看守,從審訊樓後繞了過來,他們從揭開的井蓋邊經過,也毫無察覺。

     A擡頭看到上方崗哨處的探照燈還在第三層院子裡慢慢晃動,貓起身子,招了招手,跑了出去,一行人也立即逐一跟着。

    途中鄭小眼腳下一滑,摔了一跤,但也是機靈,一聲沒吭,繼續跟着A隊伍跑去。

     黑牙見鄭小眼跑來,狠狠地捏了鄭小眼一把,張開大嘴沖鄭小眼滿面怒容。

     這是一個捉迷藏的遊戲,A已經算好這兩組巡視警衛互相不能同時看到的路線,先從崗哨下跑至特務宿舍的後側,再繞了一圈過來,躲到審訊樓的背面,然後又繞過警備樓,快速地通過醫護樓的一角,全體藏在醫護樓後側的花壇邊的溝中,待警衛從正前方經過之後,才對身邊的馮進軍耳語道:“現在開始,三個人一組,隻要一見到警衛經過視野之内,探照燈沒有掃過來的時候,便跑來。

    傳話傳過去!” 馮進軍側過身,向身旁的張慶說了,張慶又繼續向下傳去,A見所有人都沖他點頭,便示意了一下馮進軍和張慶跟着他,貓着腰快步向那個發電機房的大門口跑去。

    A和馮進軍、張慶跑至發電機房的門口,A指了指,便使勁地推起門來,馮進軍和張慶也立即明白,三個人一起用力,隻聽金屬摩擦發出“噌”的一聲,那門便被推開了。

     一組巡視警衛剛走過這裡不遠,一個人說道:“聽到什麼響動沒?”另一個說道:“沒啊,别疑神疑鬼的。

    你覺得有犯人能現在跑到這裡來?” “那怎麼可能?哈哈!” “走吧!凄風慘雨的,奈何奈何,可憐我們兄弟,要在這裡逛上幾個小時才能休息。

    ” “你還文绉绉起來了,又想去勾搭哪個婆姨?” 這兩人便又向前行去,隻是剛說話的警衛還是不放心,轉了個身,退着走了幾步,向發電機房照了照,一切正常,便安下心來,兩人慢吞吞地轉了個彎,繞到樓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