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必須回去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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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難道她這裡還比不上一号樓那又臭又髒的牢房嗎?難道A一點都不願意和她呆在一起? 王玲雨想到這裡,越發的不甘心起來。

    她轉身走了回來,罵道:“身子動一動,我給你松開一點,讓你睡的舒服些。

    ” A說道:“不用了,這樣很好。

    ” 王玲雨哼了一聲,還是給A松了繩索,僅僅是把手腳拴在床上。

    A說道:“謝謝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說吧。

    ” 王玲雨看着A,靠在床邊,緩緩的說道:“你是不是很讨厭和白山館的女人呆在一起?是不是覺得我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A輕輕笑了笑,說道:“我是個囚犯,而你是獄醫。

    在白山館裡,我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 王玲雨說道:“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居然會問一個囚犯這樣的問題。

    ” A說道:“你隻是很好奇,你好奇我到底是什麼人。

    ” 王玲雨轉過身,直直的看着A,說道:“我問你,你到底以前見過我沒有?” A閉上了眼睛,往事又湧上心頭。

     ****** A在很小的時候,就見過王玲雨。

    王萬誠曾經把他的夫人和王玲雨帶到重山市數次,甚至其中的幾次,王玲雨在A的家中暫住過一段時間,具體原因A後來才弄清楚,因為王萬誠擔心王玲雨和夫人的安全,才送到重山市來。

     A第一次見到王玲雨的時候,王玲雨5歲,而A則10歲。

    王玲雨的哥哥王國維,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去了香港親戚家,所以在王玲雨的幼年生活中,幾乎就沒有哥哥王國維的印象,加上經常颠沛流離的生活,使王玲雨很小的時候,就是一個不太愛講話,十分内向的女孩子。

     不過A十分的聰明,知道王玲雨喜歡五顔六色的東西,于是在山上采來了各種各樣顔色的鮮花,一下就把王玲雨逗笑了。

    所以,在王玲雨幼年模糊的記憶裡,A是唯一能夠讓王玲雨臉上綻放出笑容的人。

     而王玲雨7歲以後,便再也沒有來過重山市,A多次問過自己的養父養母王玲雨為什麼不來了,甚至也問過王萬誠。

    A得到的解釋也非常的牽強,說是王玲雨生了一場病以後,身體虛弱,到上海長住了。

    實際上,當年王萬誠也處在最危險的時期,國内軍閥之間的鬥争非常的激烈,日本人盤踞東三省,也時刻蠢蠢欲動,這讓王萬誠随時都可能送命,而重山市也不再是王萬誠覺得安全的地區。

     王萬誠在時局穩定之後,便将王玲雨送至了當時著名的女子醫官學堂,這使得A直到十年前在武昌跟蹤王萬誠的兒子王國維時,才又見到了王玲雨。

     十年前的王玲雨年方二八年華,長的又是出水芙蓉一般,走在街上衆人無不側目,追求者甚衆。

    但當年王玲雨還是小時候的那個毛病,不僅内向而且冰冷,是個典型的冷美人的樣子。

    所以,能夠得到王玲雨芳心的男人始終都沒有出現。

     王玲雨依稀記得重山市的A,隻不過,王玲雨既記不得A的長相,也不知道A的名字。

    因為王萬誠為了防止王玲雨被人脅迫時走漏了A養父母那邊的情報線,包括A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假名。

    王玲雨隻知道,她那個在重山市的哥哥,叫作小山哥。

     A遠遠的見到王玲雨的時候,也沒有敢出來相認,他現在是王萬誠手下的特工人員,貿然相認是會出事的。

    A是清楚的記得王玲雨的,小時候A的記憶中,王玲雨真的象他的親妹妹一般。

    A始終沒有出現在王玲雨面前,直到王玲雨結束在武昌的假期之時,臨走前才在自己的窗沿下又看到了一束各種顔色的花束。

     王玲雨走後不久,王萬誠被害身亡,王國維也不知去向。

    A回到重山市,加入了共産黨,直到被關進了白山館,才算是十年後第一次見到了王玲雨。

     十年的光景,王玲雨飽受家庭破裂的痛楚,加上多年在戰争一線,讓王玲雨的相貌也變化頗多。

    A見到王玲雨時,也不能确認這就是王萬誠的女兒,直到在王玲雨的辦公室中找出他們的合影照片來。

     A對王玲雨在白山館見面,其實是又驚又喜又悲。

    以他目前囚犯的身份,承認自己就是小山哥,無疑會給王玲雨帶來麻煩,就算是承認了,王玲雨現在還是幼年時那個單純、内向的小女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