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第一次放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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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強的确也不知道自己接應的人的身份,隻是明白這個人非常的重要。

     二号樓把趙強折磨完,見此人估計是打死也不會說一句,就把趙強丢到一号樓來,算是送個人情,這讓一号樓的馮彪也是大施淫威,以為二号樓審問犯人也就那麼點本事,變本加厲的折磨趙強,直到把趙強最後一口氣也折磨完了。

     趙強就犧牲在這個108牢房。

     自然,機要員也一口咬定自己隻是一個來重山市謀生的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賣草鞋的,隻是問了問路,多說了兩句。

    機要員挨揍也沒有少挨,隻是他這個人聰明,知道生抗肯定是不行的,打了兩頓就呼天喊地的求饒,承認自己是共産黨,但是卻啥也說不出來,一問三不知,錯誤百出,把二号樓徐行良也弄的糊塗了,難道真的抓錯了人,隻是抓了一個膽小怕事、經不住打的老百姓? 徐行良曾經和李聖金商量過此事,李聖金畢竟是個老謀深算的人,覺得人不會抓錯,一定是共匪,就是重要性大小罷了。

    李聖金手下的青盲組織也傳來了消息,說是關于這次共匪仰山線的碼頭接應行動失敗以後,所有消息似乎一下全部封鎖了,好像就從來沒有組織過這次行動一般。

     李聖金的推斷就是,這個哭爹喊媽的叫劉明義的人,要麼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要麼就是一個共匪的小啰啰罷了。

    先留在二号樓觀察着,如果真的沒有什麼用,就一槍斃了,省得還占一個二号樓的位置。

     機要員的性命,此時就是懸在一線之間,随時都可能被拖出去槍斃。

     這種情況,實際上留給A的時間,并不多了。

     機要員也是很納悶,照理說自己回國,屬于絕對機密,怎麼就洩露了呢?全天下知道他來重山的人,最多不超過四五個人。

    難道重山市的地下組織已經被破壞掉了不成?最高層的人員中有叛徒? 比機要員更想不通的是重山市共産黨的地下組織管理人,也就是王老闆他們幾個人,因為機要員一到重山市就被突然抓獲,急需要機要員破解美國高級電碼的幾個首長氣的拍了桌子,責令王老闆要不惜一切代價盡快營救機要員。

    這也是A接受任務的前提原因。

     王老闆他們研究了各種可能性,都覺得接應機要員一事不可能從高層内部洩露出去,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接應機要員的仰山線第六樁趙強自己不小心暴露給了青盲組織,或者早就被青盲組織盯上了,不管趙強和誰接頭,都要抓起來。

     但是趙強在得到接應機要員任務的幾天裡,和什麼人接觸過,幹過什麼事情,說過什麼話,王老闆他們并不清楚。

    趙強又被抓進白山館了,更是想問都沒地去問了。

    能猜到的就是“青盲”幹的好事,趙強和機要員的被捕,讓“青盲”更是無數線頭,剪不清理還亂,難以追查。

     王老闆他們猜得沒錯,趙強是剛好被青盲組織盯上時接受的這個接應機要員的任務,同時趙強自己也犯了一個錯誤,導緻要接應極重要人員情報的外洩。

    至于趙強是怎麼被青盲組織發現,又是犯了什麼錯誤,這和青盲組織的結構有關,此文後話,慢慢道來。

     A除了救出機要員外,就是要問問象趙強這樣的被青盲組織揭露,關到白山館的同志們,他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在被捕時又在做什麼,和什麼人接觸過,和其他情報線上的同志進行過什麼交叉聯系。

     白山館絕對不讓關押的犯人離開白山館一步,是因為李聖金也很清楚,如果這麼多被青盲揭露出來的共産黨特工的情報彙集在一起,又被傳到白山館外面,那麼青盲組織可就有迹可尋了。

     孫德亮盡管不知道李聖金有這個擔心,但對孫德亮來說,白山館裡的犯人隻有死路一條,哪怕關到老死,也隻能埋在白山館。

     這兩個國民黨軍統和國統情報線的心狠手辣的家夥,各懷鬼胎,行為卻也出奇的一緻,就是決不能讓任何人從白山館跑出去! 馮進軍在和A談着談着,已經很清楚的明白,A是決心一定要越獄跑出去,而且必須活着把機要員帶出去。

    A也知道了馮進軍就是穿山線的第一樁,他一直讓敵人以為他隻是穿山線的第七樁而已。

     要說佩服,兩個人彼此都佩服對方,在公平點來說,馮進軍更加佩服A,獨闖龍潭虎穴,還要絕密營救,任何常人都沒有這個勇氣。

    至少馮進軍認為自己是絕對不願意這麼做,也做不到的。

     時間接近了上午九點,老塗的幾乎于吼叫的聲音再次回響在走廊裡:“龜兒子們,放風時間,都給我乖乖聽話!拍拍屁股站好隊,誰不聽話,龜兒子們都别想出來了!” 第一次放風時間到了。

    一号樓裡的形形色色的人物都将展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