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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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閃爍的尼羅河畔與夜影相互輝映着,充當舞台的遊艇上,一名美麗的長發女郎正随着音樂翩翩扭舞,觀衆熱情鼓掌,不分男女老幼,個個伸長了脖子争相一睹舞娘風采,一時間,氣氛浪漫喧騰。

     在控鋼有力的鼓樂催生下,舞娘綻着迷人的笑容,恣意的擺動着白皙削瘦的手臂,健美修長的雙腿翩然而起。

    她頸上的假鑽項煉閃耀着光芒,一件豔紅色同樣鑲假鑽的胸衣包托着她豐腴的雙峰,平坦的小腹是衆人注目的焦點,纖腰上扣着一條純金打造的煉子,長長的煉墜随着她的擺動而搖曳,豔紅色的透明紗裙讓人産生無盡遣思。

     女郎那張東方面孔如出水芙蓉,她香汗淋漓,雙手高舉随節奏打着拍子,一雙明眸大膽挑逗的朝河中央一艘遊艇望去,俏皮的眨了眨她明媚的大眼睛,柳腰像水蛇般的扭動,頓時,全場雷動,叫好歡呼聲不斷。

     “辜先生,白小姐在對你笑哩!”有人起哄。

     “白小姐在邀您共舞啦!” 辜永奇坐在遊艇上不為所動,他俊朗陽剛的古銅色面龐微微一笑。

    這個小芙總是這麼調皮,明知道他不可能上去與她共舞,就偏偏要在人前逗弄他。

     得不到辜永奇的回應,白芙仍然笑嘻嘻的跳她的舞,她雙手打水花似的舞着波浪,柔媚的嘴角衍出無盡笑意,每當轉圈又面對他那艘遊艇時,她便又綻放一記甜甜吟笑。

     她喜歡這種當主角的感覺,誰說肚皮舞娘都是已婚的富婆,她就要打破這項慣例!她未婚,不是富婆,可是她就是喜歡在人前表演肚皮舞!從辜永奇眼中讀出的激賞,使白芙欲罷不能,愈舞愈激昂。

     “永哥,你真是好福氣,白小姐這麼漂亮,又對你一往情深,你還不快點把人家給娶進門來,小心久了,會被别人搶走哩!”骁俊雙眼發亮直盯着白芙那窈窕的身影,恨不得自己就是她的意中 白芙是開羅大學之花,更是開羅之花,整座開羅城沒有人不知道白朔棟教授之女白芙,更沒有人不知道她是事永奇的未婚妻。

     三年前,辜永奇突然宣布與白芙訂婚,備受矚目的十方烈焰 “日珥”辜永奇在埃及擁有龐大勢力,他的一舉一動深受埃及人民的關切,而他的婚姻大事更是每個埃及少女不會放過的新聞。

     他的閃電訂婚粉碎了許多對他觊觎多年的癡癡少女必,更讓她們那顆渴望入主辜宅的心迅速狼狽的收了起來,同仇敵汽的咒罵那位偷了他的心的下作女賊。

     不過,當她們一知道辜永奇訂婚的對象,便個個不由自主的自歎弗如,深深感慨地會選擇“她”,一點都不奇怪。

    、 “她”,就是白芙。

     白芙與其父白朔棟在埃及已居住了二十年,從年輕到老,他将其所學所知識獻給埃及這塊土地,人民均對他敬仰有加,對他的獨生女兒更是愛屋及烏,将她當成埃及人民的女兒。

     白芙在埃及長大、在埃及受教育,絕大部分的時候着阿拉伯語,跟埃及人玩成一片,唯一最大的不同點便是她的東方形貌。

    然而這點非但沒有令她與當地人有隔閡,反而因為她與衆不同的外貌,使她從小到大,都是開羅小夥子競相追求的頭号目标。

     辜永奇與白芙的結合在埃及人民的眼中是天作之合,覺得他們是金童女玉、是才子佳人、是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一對佳偶。

    當日他們宣布訂婚時,滿滿的禮物湧到辜宅與白宅門口,更多的祝福恭賀之聲足可繞開羅城三日不斷。

     平靜的開羅沒什麼新鮮變化,人們唯一期待的便是辜永奇與白芙這對訂婚長達三年的金色情侶趕快結婚,讓他們目睹一場空前絕後的世紀婚禮。

     聽到骁俊那又豔羨又扼腕的聲音,辜永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知道骁俊喜歡小芙,大家都喜歡小芙,他當然也喜歡她,但是…… 他眸光本能的瞥了一旁恬靜自若的康奏兒一眼,發現在嘈雜之中,她永遠顯得那麼從容笃定,她的眼神溫柔而真誠的欣賞着台上熱烈演出的白芙,纖柔的線條有股令他動容的韻緻。

     奏兒與小芙是截然不同的典型,小芙愛熱鬧,奏兒愛甯靜;小芙絕豔,奏兒飄逸,如果說小芙是朵出水芙蓉,那麼奏兒就是株含苞待放的水上清荷了。

     就拿此刻來說,小芙活躍在台上接受衆人的禮贊,妻兒則化遊的享受她做為一個觀衆的角色,對小芙賣力的演出,她時而微笑,時而報以熱烈的掌聲。

    饒是如此溫柔安詳,她還是不會被衆給忽略掉,她的光芒一點都不遜于小芙,相反的,她的甯靜正是令她即使沒有任何誇大的動作,仍然不斷光彩煥發的原因。

     小芙是尼羅河的女兒,奏兒則是尼羅河的奇迹;小芙是尼羅河孕育出來的生命,奏兒則賦予了尼羅河畔的子民新生命。

     大家喜歡小芙,當她是自家女兒般看待,但對奏兒則是尊敬與崇拜,兩者的分水嶺就跟楚河漢界一樣清楚。

     奏兒永遠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她不厭其煩的傳述埃及婦女該有的知識和自身的權利,教窮苦的小孩子識字讀書,隻要有聞貧病者,跋山涉水,再貧脊的地方她都去。

     她的醫藥箱裡無時無刻不放着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