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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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各大報章雜志的頭版紛紛刊出晴天财團執行長憤怒的相片,一清二楚得叫人不容錯認,連眼睫毛有幾根都數得出來。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國際知名财團的執行長居然是台灣人,而且非常年輕又俊朗,隐身在大學裡當講師。

     一夕之間管玉坦身價暴漲,不少自稱和他有過一腿的女學生大爆八卦,什麽為他未婚生子啦,強迫堕胎之類的聳動字眼出現,要他出面給一個交代等等。

     不過這些有的沒的謠傳很快的平息了,因為他的幕僚要提出告訴,天價般的毀謗罪讓所有愛戀她的女人住了口,不敢再多言。

     其中以T大校花林姿雯最大膽,居然亮出一張兩人做愛的合成照威脅他要娶她,不然她要告上法庭,絲毫無視頭版上的另一張麗容。

     想當然耳,幕僚反将一軍,控告她通奸和恐吓,一狀遞上法庭打算判她個十年八年,法律當然可以活用,何況林姿雯已成年了。

     結果她哭著向全國百姓道歉,跪倒在法院門階,大聲地說相片是假的,是她愛慕虛榮,貪圖他的權勢。

     但是,在晴天财團的某人操控下,她還是被判了刑,誰叫她曾經「欺負」過執行長夫人。

     不過,真正難過的情關在台南。

     「你這是何苦呢?我早就告訴你玉坦不可能愛你,你偏要一意執著。

    」真是固執得任性。

     一條深得見骨的血痕橫過雪白手腕,這是向百合絕烈的作法,剛強的表示出她對感情的不認輸,不顧一切的想挽回。

     即使她從未擁有過。

     要不是家裡有個老是擔心她會做傻事的二哥及時相救,她芳魂早已飄蕩三界六垓,冷冰冰的躺在四方棺木内輸了自己。

     向山藥怎麽也沒想到學醫多年救人無數,他這個中醫師居然得半夜替自個大妹包紮傷口。

     她夠狠,割得夠深,差點救不回了,急得一家子為她操心,徹夜未眠的守候。

     「他不可能不愛我,他必須愛我。

    」視線無焦,她一忙然的輕喃。

     一句輕歎飄忽的響起,「沒有人必須愛什麽人,打從你搶去他送給小妹的第一份禮物時就該清醒,他愛的不是你。

    」 「我有哪一點比不上她,我比她更愛他。

    」眼淚乾了,聲也嘶啞了。

     「意築比你更早愛上他,可是人家就比你灑脫,放手讓自己好過。

    」公開祝福不存芥蒂。

     這些日子來新聞快炒翻天了,玉坦大概怕媒體擾得他不得安甯,因此足不出戶的關掉手機、拔掉電話線,連他們都聯絡不上。

     在不得其回應的情況下,向來行事偏激的向百合以自裁方式來抗議,企圖引來媒體的關注好喚來管玉坦的主動關切,可是卻被向家給掩蓋下來。

     因為今天他娶的人也是向家的女兒,他們不會任由她胡鬧,破壞小倆口的恩愛。

     是存著偏心,小女兒自幼乖巧,貼心不吵人,安安靜靜的看書做功課不需人督促,大家都擔憂她會變成書呆子嫁不出去,好在有個管玉坦不在意她的嗜書成癖,他倆能結合,他們當然是樂見其成。

     而百合表面看似溫柔多情,其實私底下性情極為剛烈,由於是老師的緣故,她凡事喜歡掌控,不準任何事超乎她所預設的範圍。

     一旦事情有了意料外的轉折,她的好強就難受控制,往往做出讓衆人錯愕不已的事。

     在少女時期就堅持她最讨厭的絨毛玩具是管玉坦送她的禮物,搶了不還還故意丢進垃圾桶、向人炫耀……尤其是向諸事不關己的小妹,讓十歲不到的小女孩羨慕卻不敢拾回垃圾桶裡的玩具。

     此後更是變本加厲,十件有九件禮物被她攔截,厲害得媲美昔日的KGB探員,害他沒臉向好同學說明實情,無奈地一直縱容她的刁蠻。

     也不知道報上寫的是真是假,虛虛實實地讓人猜不得準,他們都沒參加過婚禮,怎麽兩人就已經結婚了?! 而小妹身上還穿著修女服,大大的頭版标題就寫著——幸運的執行長夫人,修女新娘。

     是該哭還是該笑?認識了二十幾年,竟然不曉得好友是晴天财團的執行長,早知道就跟他借錢不還,看在小妹的份上諒他也不敢讨。

     「你若不看開隻會苦了自己,身為老師不懂得孝順嗎?都二十七歲了還要父母為你急白了發。

    」簡直不孝。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

     「爸爸媽媽偏心,他們為什麽不罵小妹下賤,她憑什麽搶我的男人。

    」她仍然執迷不悟的道。

     向山藥生氣了,表情一怒。

    「玉坦幾時成了你的男人,白日夢作得太誇張了吧!從一開始他就言明隻要小妹一人,是自己看不清真相,自以為是地對号入座,你才是可恥得令人心寒。

    」 「你……你也偏心。

    」她幽怨地望著窗外,以為已乾的淚水再度滑下。

     「是,我偏心,小妹心地光明無私,像塊純淨大地包容你的狹隘自私,是男人都會選她不會選你,誰要娶個心胸狹窄卻當自己是聖人的女人回去供著,你還不夠清高。

    」他惱了,口不擇言的諷刺著。

     「山藥,别再刺激百合了。

    」像老了五歲的向天時拉拉兒子。

     「爸!她不罵不行,老以為自己是太陽,每個人都該繞著她而行,說穿了她不過是借光的月亮,自大得讓人